“是,奴才遵旨。”梁九功連忙應道。
“派人去赫舍里氏府裏傳旨,告訴索額圖,好好教導自己的兒孫們,若下次再有人敢犯錯,朕絕不姑息。”皇帝擡起頭吩咐道。
按照朝廷的律例,官員狎妓是大罪,不僅自己會被免職,杖責六十,還會牽連家人,導致家中親人長輩被免職。
而且,杖責六十已經是極其嚴厲的處罰了,倘若行刑的人打的重一些,身子骨弱的官員,還真會因此喪命。
皇帝有意敲打索額圖,若和泰沒死,皇帝肯定會免去他們府上不少人的官職,首當其衝的便是索額圖的次子,和泰的阿瑪阿爾吉善。
梁九功聞言有些詫異。
皇上一早才讓索額圖大人致仕養老,也就意味着這位老大人會慢慢遠離權力的中心,哪怕有太子在,一個已經回府養老的人,也沒什麼實權了。
這對索額圖和赫舍里氏一族的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皇上這會兒又讓他派人去傳旨,可見皇上對索額圖他們有多不滿了。
梁九功也不敢耽擱,立即讓張鴻緒去了。
與此同時,刑部衙門裏,胤禛用完午膳後,回來繼續當值了。
“拜見王爺。”周道新連忙迎了上去。
“啓稟王爺,月紅樓那些人果然熬不住了,這才不到一日,就有人招供了。”周道新笑道。
大牢裏環境惡劣,又溼又冷不說,蟲蟻不少,偶爾還會冒出一隻老鼠亂竄。
月紅樓那些姑娘們哪裏受得了這些,昨兒個夜裏嚇得不輕,哇哇亂叫了一夜。
“都招了些什麼?”胤禛一邊走,一邊問道。
“月紅樓有幾位姑娘前兒下午的確見過和泰,有人瞧見和泰與一個陌生男子交談,還把人帶去了雲卿住的那棟小樓,臣已經命人畫了畫像,四處尋找此人了。”
周道新說着微微一頓:“和泰將人帶去那棟小樓時,已經是黃昏了,後來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陌生的男子,臣懷疑和泰的死與那個男子有關。”
“畫像呢?”胤禛問道。
周道新連忙讓手底下的人送了一幅畫像過來。
胤禛展開後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刑部這邊的畫師水平還是不錯的,不過比起他家玳玳畫的人像,那可差遠了。
玳玳畫的畫像,十分逼真。
用手頭這幅畫像去找人,除非對這嫌犯十分熟悉,不然真認不出來。
當然了,胤禛也知道,衙門裏通緝犯人時畫的畫像大多如此,這已經算水平不錯的了。
只不過見了寧楚格畫的人像之後,他已經看不上別人畫的了。
“王爺,下官已經讓人臨摹了許多畫像,張貼到京城各處了,還請步軍營的人帶了不少畫像沿街巡邏,向老百姓們打聽,希望能有所獲。”周道新連忙稟道。
有線索總是好事兒,就算不是這人殺了和泰,只要把人抓住了,起碼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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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胤禛點了點頭:“派人把畫像送去順天府衙門和大理寺,讓他們協助辦案,若有所獲,本王重重有賞。”
“是。”周道新連忙應了一聲,派人去傳話了。
尚書大人和順天知府、大理寺卿商議好了,此事由刑部來管。
尚書大人又將這事兒丟給了他和王爺,這明顯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他總覺得尚書大人沒安好心,有意爲難王爺和他,只可惜沒證據,因爲現在的刑部,其他三位侍郎手裏都有比較重要的案子查辦,只有他和王爺稍微清閒一點,所以這事兒就落到了他們頭上。
按照規矩,三個衙門的主事官員既然已經商議好了,那這事兒就歸刑部管,就連尚書大人都不可能再讓順天府衙門和大理寺幫忙。
可誰讓自己身邊這位爺是皇子,是王爺呢?
別看尚書大人在刑部說一不二,只要王爺較真了,尚書大人也得認慫。
王爺讓順天府衙門和大理寺幫忙查案,人家還不敢不幫。
周道新之前還有些鬱悶,這會兒心裏倒是一陣爽快。
他得好好表現,以後就跟着王爺混了。
“王爺您先歇着,下官這就去大獄裏,繼續審問月紅樓的人。”周道新說完之後,生怕有人和他搶似的,小跑着去了。
要想跟着王爺混,那就得勤快些,趁着王爺在刑部觀政時,他要好好表現。
他只要抱緊了雍郡王的大腿,就算十日之內無法破案,也不怕那索額圖了。
再說了,皇上今日一早還讓索額圖回去養老了,周道新突然覺得壓在自己身上那塊大石頭沒了,心情好極了,幹什麼都有勁兒。
胤禛回屋後,剛想讓蘇培盛泡一壺茶來,侍衛林保卻送了一封書信過來。
“啓稟王爺,這是福晉給您的書信。”林保恭聲稟道。
胤禛聞言連忙伸手接了過來。
他還打算今日早些下衙回去陪玳玳和孩子呢,沒想到她居然寫了書信給自己。
這是想他了嗎?
看着熟悉的字體,胤禛臉上露出了笑容。
說是書信,其實就是個紙條兒,上面的字兒也不多,胤禛很快就看完了。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片刻之後才讓蘇培盛端了火盆過來,連着信封一起,將書信燒了。
胤禛走到了桌案前,提筆寫了幾個大字——“一個時辰後回來,勿念”。
“林保,把這個給福晉送去。”胤禛將寫了字的信箋裝到了信封裏,遞給了林保。
“是。”林保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蘇培盛的神色也有點怪異。
王爺和福晉天天待在一塊,最近又沒分開,寫書信作甚?
他也沒膽子詢問,見自家也看了過來,他連忙出去泡茶了。
寧楚格收到胤禛寫來的書信時,已經申時過半了,再過半個時辰,胤禛就該回來了。
看着信箋上了幾個大字,寧楚格忍不住撇了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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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勿念呢!
說的好像自己很想他似的。
寧楚格記得自己讓林保給胤禛送去的那封書信裏,可沒有表達出任何想念他的意思來。
這男人該不會是會錯意了吧?
應該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