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惡意

發佈時間: 2024-12-26 07: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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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似乎帶着氣,狠心要在她的脣上留下印記,一股清冽的氣息鑽入翩翩的鼻尖,她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兩隻手拼命推打他,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反被裴湛輕鬆制住一雙手,擡高,狠狠釘在樹身上,又被裴湛掐着下頜被迫仰起頭,繼續欺凌。

 直到他終於覺得滿足了,才徹底鬆開了她。

 但是雙手依舊被他在頭頂桎梏着,這般姿勢讓她覺得格外羞恥。

 她今日出門前特意塗了口脂,此時也被他吃了個乾淨。

 她眼裏含着淚,含恨瞪着他:“爲什麼,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對我?”

 二人捱得極近,呼吸相纏。

 裴湛嘴角挑着笑,眼裏融進了碎冰,透着一股森寒之氣,“爲什麼?從來沒有人敢把我利用完,然後拋之腦後。”

 翩翩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我如何敢利用你?”

 裴湛輕笑,目光緊緊盯着她:“我其實早就發現了,翩翩是裝傻賣癡的好手。你說……”

 他停了下來,用手摩挲她的下巴,然後再往下,聲音像逗弄獵物,“我要不要剝去你虛假的面具和外衣?只有這樣,你才能老實一點。”

 裴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前,翩翩嚇壞了,一動也不敢動,她顫着音道:“如果……我無意間得罪了你,我……願意道歉,那……你能不能放過我。”

 裴湛覺得好笑,又摩挲着她的下巴,感受那絕佳的觸感:“那你說說,你哪裏得罪了我?”

 他的手微擡,袖口處的衣襟滑落,露出了半截蜜色的胳膊肘,上面還有尚未完全褪去的凌亂咬痕,發着紫。

 翩翩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目光微亂,面對他的發問,她張了張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忘記了是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他在她耳邊惡劣道:“荷花宴那個晚上,翩翩不曉得有多熱情,纏着我……的手指不放。”

 翩翩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上已是緋紅一片,搖頭想將他那輕浮淫靡的話甩出腦海:“裴湛,你住口!這裏是佛門淨地!”

 裴湛有一瞬間的驚詫,又冷笑道:“所以你果然記得!你不是耍我是什麼?”

 他在她的下巴處施力,不出意外下巴處又紅了,真是嫩得要命,“佛門淨地?荷花宴那個晚上,你我也是在一家禪院呢,要不要我再帶你去一次?”

 翩翩的手和頭都不能動,她的話語無倫次:“我……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我……是我的錯,是我唐突了你……還請世子大人有大量,我……會離開國公府,絕不礙你的眼。”

 不知她哪句話刺到了他的神經,他的話更是淬了冰似的:“哦,是呢,你剛剛在安文玉面前施展柔媚招數,你不會以爲你們很快就能雙宿雙飛了吧?”

 翩翩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他看見了,他剛剛把一切都看見了。

 她的確不無辜,剛剛她給安文玉擦拭傷口,又給他吹傷口,是她有意爲之。

 她在花樓裏待了三年,段二孃刻意訓練過她,如何若無其事的勾引,她多少學得了一些,只是從未拿出來歷驗過。

 而逃離了花樓後,她更是以那段經歷爲恥,她在那裏所學的一切都是爲了取悅男人,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酒茶花,她都不願拿出來賣弄。

 而剛剛,她在安文玉面前用了點小心思,她只是……只是想快點促成這段姻緣。

 她潛意識害怕,害怕……裴湛……

 可自己剛剛的一番行徑,又偏偏被她最害怕的人瞧見了……

 見她無話可說,可見自己並沒有猜錯,她對那安文玉果真就是故意的……

 裴湛毫不懷疑她對男人的吸引力,先有李顯晟,現有安文玉,還時不時有個李徜對她念念不忘……

 越是美麗的人或物,越容易吸引骯髒的目光。

 裴湛目光陰鷙,將她的手從頭頂放了下來,又打量着她的一隻手。

 她的手指修長,像初生的筍尖,色澤飽滿,指甲蓋粉色盈盈,被他小麥色的大掌一襯托,更顯雪白粉膩。

 翩翩十分不安,使力想將手抽出來,卻被裴湛更用力的握住,他眉眼蘊含冷戾,脣角似笑非笑,貼着她的耳際輕聲道:“你說,安文玉知不知道你用這隻手幫過我?”

 “轟”的一聲,翩翩耳邊起了轟鳴,耳裏一片擁堵。

 那日在鶴壽堂她已經知道他裝醉了,可她實在難以置信,京都人人稱頌的魏國公府世子裴湛,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子,在很多人眼裏,連衣帶都蘊着輝光的人竟然會將這樣的事情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這人是僞君子,是大變態。

 她的臉色紫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還要不要臉,你裝醉……”

 裴湛十分可惡,點點頭:“我不裝醉,怎麼會知道你裝傻呢?不過,翩翩的演技也是真的好,當得上渾若天成四個字。”他繼續在她耳邊低語:“你說,那尺寸怎麼樣,你這雙手,可都圈不住呢。”

 “你……無恥……”翩翩已被他的話徹底怔住了,除了“不要臉”、“變態”、“無恥”,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被他攥在手心裏的那隻手,發燙得厲害,彷彿手心裏還存留着那日的觸感和溫度。

 “我是無恥,只是翩翩孤男寡女和人相看,也不算良家。”裴湛的目光牢牢釘住她。

 翩翩心頭一顫,深吸了一口氣,又睜開:“你還不知道吧,我本來就來自西北,我們那的女子,出門不坐轎,不帶面紗,可沒京都這些規矩,若看上了哪個男子,偷偷結私情也是有的,世子也在西北待過好幾年,應該很瞭解西北的風俗呀。”

 從小到大,裴湛就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沒有人敢這樣陰陽怪氣的跟他說話,也從來沒有人能調動他的情緒,引得他輕而易舉的發怒,他亦深吸了一口氣,怒極反笑,在他耳邊低聲道:“是嗎?好極!那今晚,你來陌上苑找我,我等你。”

 翩翩猛地擡頭看他,不可置信道:“憑什麼!你混賬!”

 擡起一條腿就往他踢去,裴湛哪能讓她如願,他一把撈起她那條腿,再次將她壓在樹身上,“對你,我確實混賬。”

 這樣的姿勢更是駭人,翩翩美目圓睜,開始掙扎,裴湛壓低聲音恫嚇她:“再亂動,我就抱着你出去,讓安文玉看看我們在做什麼。”

 這話果然很靈,翩翩立刻停止了掙扎,她豎起耳朵,果真聽到了安文玉喚她的聲音,那聲音就從樹的另一面傳來:“奇怪,燕妹妹去哪了?”

 這棵參天古樹據說有幾百年的歷史,樹身尤其粗壯,需要四五個成年男子展開雙臂才能圍住這棵樹,二人所在的這面,樹身有些凹,躲在凹陷處,極難被發現,而且這面靠着一座荒山,並無景緻,幾乎沒人會特地轉到這面來。

 但安文玉的聲音近在耳旁,此刻她卻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想到這,翩翩的眼眶都發紅了,擡起一雙委屈帶着怒火的眸子,盯着那始作俑者。

 裴湛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她鬢髮斜了,顏色慌了,衣裳亂了,但依舊有種嬌態,此刻正恨恨瞪着他。

 像一隻憤怒的小獸,如果她有獠牙,裴湛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她狠狠咬住脖頸。

 可惜,他才是獵人。

 他的獵物,他想怎樣就怎樣。

 想到這,他又低頭含住她的脣。

 此人當真是狂妄之極。

 翩翩緊閉牙關,偏不讓他得逞,裴湛輕笑,篤定她不敢輕舉妄動,一隻手捏住她的鼻子,不過片刻,翩翩臉憋得通紅,終因不能呼吸張開了脣齒,某人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他的吻又熱又霸道,無所顧忌,幾乎將翩翩整個人都融化了。

 安文玉還在此處轉悠,腳步聲窸窸窣窣,翩翩被激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心中滿是屈辱感。

 “公子,會不會燕姑娘等得急了,已經回府去了?”是安文玉身邊跟隨的小廝的聲音。

 安文玉的聲音又傳來:“那她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呢?再找一找。”聲音漸漸遠了。

 裴湛也將被他親得站都站不住的翩翩放了下來,他抿嘴道:“如果你還想嫁他,今晚來找我。”

 說完,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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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翩是被玄影派人送回去的,裴湛直接回了宮裏當值,至於翠玉和裴筠,她都不用問,肯定被裴湛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