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在他心裏無足輕重

發佈時間: 2024-12-22 05: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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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副想打死我的狠樣,眼神如釘,薄脣緊抿,鋒銳的下頜骨緊撐着兩腮,似要從薄薄的皮肉裏掙出!

 我本能地瑟縮起脖子。

 但他的巴掌並沒落下。

 男人反應敏捷地摁下電梯暫停鍵,矯健的身形快速奔下電梯,追着還在往下滾落的時夏。

 他顧着救時夏,根本來不及打我。

 “時夏!”

 “啊——”

 時夏從電梯上摔掉在地面上,她慘叫一聲,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失去了意識。

 機場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四面八方地朝着這邊跑來,有的拿着對講機呼叫。

 傅言深已經趕到時夏身邊,單膝着地,沉聲叫着她。

 “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我俯視着一樓,理直氣壯地大聲道。

 機場的急救人員已經推着擔架車,爲時夏做心肺復甦,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活該!

 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她換過心臟,爲了誣陷我,竟然還敢故意摔下電梯,也是真夠狠的,她就不怕自己真摔死了?

 “聯繫許醫生,做好接應準備!”只見傅言深走到一旁,打着電話。

 也是,有他這個守護神,時夏當然有恃無恐!

 就連她逼死表哥,傅言深都能包庇她,幫她逃之夭夭!

 我深吸一口氣,只見時夏已經被擡上了擔架,這時候,機場廣播剛好響起,我感受到一雙凌厲的視線。

 是傅言深。

 他瞪了我一眼,眼神透着清晰的厭惡,很快,邁着長腿,跟隨擔架車走出私人候機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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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緊雙手,嚥下心口的悶堵。

 “幫我調機場監控……”以免時夏醒來再誣陷我,我打了個電話出去,調監控,維護自己的清白。

 回市區後,我第一時間向警方報案,把時夏和表哥的通話錄音都交給了他們。

 他們立案後,去表嫂的別墅調查取證,尋找表哥遺失的手機,之後,趕去一家很有名氣的私立醫院,找時夏。

 我跟着他們到了心臟外科。

 剛轉角,只見傅言深從一間診室走出,身旁伴着一名年輕的男醫生,身後是特助林肖。

 看到我,傅言深腳步頓住,他的視線從我臉上移開,落到我身旁的警察。

 他遞了個眼色,林肖立刻上前來。

 “夫人。”

 “二位警官,你們這是……?”

 一名警員衝他亮了警官證後,訓練有素地說:“我們找時夏,有一起案件需要她配合調查。”

 林肖眸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二位,時夏今天受了傷,剛經歷過搶救,目前還在加護病房,人暫時還沒甦醒。”

 他又對兩名辦案警察說。

 看樣子,時夏真摔得不輕。

 我正失神,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混和着濃烈的菸草味迫近,我的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扣住。

 骨頭灼痛難忍,我疼得驚呼一聲。

 身體被一股粗魯的蠻力拉着往前,腳下的細高跟不穩,幾次要崴到腳。

 眼前是男人的後腦勺,他周身散發着凌厲。

 我正想向警察求助,傅言深推開一扇白色的門,將我拽了進去。

 他甩開我,我踉踉蹌蹌,扶着一張醫生辦公桌邊緣才穩住自己。

 “嘭”的一聲,門板被他用力關上。

 一身陰戾的男人朝着我逼近。

 他微眯着眸子,盯着我,眼神是那樣的厭惡。

 額頭縫合的疤痕在劉海下,若隱若現,更彰顯他骨子裏的匪氣。

 他是秋後算賬,想補上在機場的那一巴掌麼?

 我正要挺直背脊,傅言深倏然掐住我的脖子。

 “盛喬喬,你是想死麼?你究竟想作到什麼時候?時夏差點沒命!”

 他語氣森冷,近乎咬牙切齒,虎口用力,我被勒得喘不上氣。

 他是氣我害時夏住進ICU了!

 “不是我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看機場監控!”我大聲反駁他。

 他從來沒相信過我,每次時夏出事,他都先認爲是我害她!

 我喉嚨愈發堵得難受。

 “咳——”

 聽了我的話,傅言深虎口更加用力,我難受地咳嗽出聲。

 “這些不重要。”他冷冷地說。

 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時夏原本能活三十年,今天這麼一摔,只能再活個3到10年。盛喬喬,你怎麼就這麼能作?!”

 傅言深一副恨不能掐死我的語氣,眼神似要將我活剮了。

 “她活該啊,她自己故意摔下去,自作自受,關我什麼事?她的套路和酒吧買醉一樣,還不是想讓你關心她,心疼她!”

 “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老天爺當然要收回去,報應不爽!”

 我無畏他的眼神,雙眼直射他,嘲諷地反駁他。

 “誰讓你突然跑去機場招惹她?如果不是你,她現在已經快落地美國了,她會在那邊學習深造,重新開始!”

 傅言深又指責着我,說話間,他額角的青筋暴起。

 扣着我脖子的手都在顫抖。

 “你知道我們以前有多不——”

 我正要反駁他,他又激動道,話到一半又止住。

 男人雙眼死死地瞪着我,眼眶泛起紅意。

 我心臟一顫。

 這時,他倏地鬆開我,表情恢復一貫的冷漠。

 “盛喬喬,你就是個禍水!”他背對着我,語氣恨恨,彷彿發自肺腑。

 “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他朝着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又開口,冷冷的口吻,警告的語氣。

 我這也才完全回過神來。

 “我招惹時夏,是因爲——”

 “我早就說過,你那個表哥,死有餘辜!”他轉身打斷我,表情陰冷,“別再作!”

 最後三個字,像是警告。

 “砰”的一聲,單薄的門板被他用力地帶上。

 我就知道,他早知道是時夏逼死表哥的了,今天突然送她走,就是爲了包庇她。

 他知道時夏纔是真的禍水,卻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只因爲,時夏是跟他一起同甘共苦,一起長大的,在他心裏有着很重很重的分量,她做錯事,哪怕逼死我表哥,都情有可原。

 而我,在他心裏,無足輕重。

 別說表哥了,就是我被時夏弄死了,他都會包庇她。

 上次,那個啞巴傅忍差點害死我,他都沒對我有任何的表示……

 真是悲哀。

 我擡手不停地抹着眼淚,用力嚥着悶堵的喉嚨。

 這時,門板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