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楚綿?”
背後忽然傳來陸嬌的聲音。
楚綿和顧妄琛一同看去。就見陸嬌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一杯咖啡。
陸嬌臉上的表情僵了幾秒,不禁咬了咬脣。怪不得她一早給顧妄琛打電話打不通,原來是陪楚綿來醫院了。
他這算什麼,對前任戀戀不捨嗎?
“我打擾你們了吧?”陸嬌苦澀地問道。
顧妄琛立刻向陸嬌解釋,“沒有。前幾天壽宴上酒塔的傷,我陪她來換藥。”
楚綿盯着顧妄琛,不禁在心裏怒罵他這個腳踏兩條船的大渣男。
陸嬌微笑,明明很不爽,但還是笑着說:“那天多虧了綿綿幫我,不然——”
“他騙你的。”楚綿果斷開口,打斷了陸嬌的話。
顧妄琛立刻看向楚綿,眼眸微眯。她要幹什麼?
楚綿仰起臉,笑着看顧妄琛,眼底藏着腹黑,“陸嬌,你可得看好你未婚夫。他一大早跑到我家,非要陪我來醫院換藥。我現在十分懷疑,他對我有情了。”
——我現在十分懷疑,他對我有情了。
聽到這句話,陸嬌的臉色更僵了。
“楚綿,你別在這裏煽風點火。”顧妄琛咬着牙關提醒她。
楚綿不以爲意,繼續說:“畢竟男人劈腿是會上癮的,他今天能劈腿你,明天就能劈腿別人。”
很顯然,楚綿是故意的。
因爲顧妄琛今天讓她很不爽!
本來她打算就這麼壓下火氣,但是陸嬌來了!
她的相親對象若是談崩了,顧妄琛也休想和陸嬌有好日子過!
她太瞭解陸嬌了,陸嬌對顧妄琛的佔有慾,決不允許顧妄琛對自己好。陸嬌聽完這番話,沒個三天,顧妄琛哄不好她。
“前夫,十分感謝你陪我來醫院。像您這麼好的前夫,世上難得啦!”楚綿擡起手,指尖在顧妄琛的肩膀上輕輕地點了點。
她無視顧妄琛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不懷好意地衝着顧妄琛眨了下眼睛。
笑面虎,切開黑,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楚綿。
“走了。”楚綿衝着二人擺擺手。她笑得十分漂亮,一副天真無害的表情,讓人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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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綿要去報道了,沒時間對付他們兩個。
女人,若是拿不下男人,那就拿下事業!
陸嬌盯着顧妄琛,捏着咖啡的手慢慢加重力道。她咬了咬脣,眼睛都快紅了。
“阿琛哥哥,如果真是綿綿說的那樣,我退出。”說罷,她轉身便走。
顧妄琛:“……”
楚綿可真會給他找事兒!
他拿出手機,給楚綿發消息:“真有你的!”
楚綿正在坐電梯,看到顧妄琛的短信,不禁笑了。
這麼快就給她發短信?看來陸嬌是直接撂下話就走了。
不然顧妄琛哪裏有時間給她發消息啊?
楚綿:“顧先生,我只是小小的幫你和陸小姐促進一下感情而已,不客氣。”
顧妄琛:“楚綿,你真是個瘋子!”
她這也叫幫他們促進感情?她這分明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再說了,他現在還是她楚綿的丈夫。她竟然幫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促進感情?
顧妄琛承認,他被氣到了!
楚綿:“你知道就好。所以在我們離婚之前,最好別再來惹我!”
不然楚綿還會做出更離譜的事兒。
他別想消停!
顧妄琛沒再回復短信,楚綿卻覺得爽到了。
以前都是她受氣,現在她也讓顧妄琛體會體會受氣的滋味。
叮——
電梯門打開,楚綿看着住院部十三樓心外科的招牌,挑挑眉。心外科,她來了!
今天週一,正值醫生查房。楚綿剛到護士臺,便看到了從辦公室裏浩浩蕩蕩走出來的人羣。
各個穿着白大褂,一個個看起來神采奕奕。爲首的女人三十多歲,她是一年前空降二院心外科的心外科主任醫師,爲人冷漠,醫術高超,被稱爲女魔頭——曲蘭。
這就是楚綿接下來要跟的老師。
曲蘭正翻看着病例,剛好看到了楚綿。楚綿點了下頭,“曲醫生。”
曲蘭嗯了一聲,道:“新來的是吧?辦公室等我。”
說完,她便繼續走了,不留下一片雲彩。
大部隊往前走,楚綿默默貼牆邊站好,目送衆人離開。
後面幾個實習的紛紛往楚綿身上看去,小聲嘟囔着:“這不是楚家大小姐嗎?”
“楚家醫學世家,唯有楚綿是個廢物,就她?”
“對對,就是她。聽說她什麼都不會……走後門進的醫學院,現在又走後門進心外科了?”
“哎,事實證明,有權利就是好呀!我們累死累活幾年,擠破頭進二院,人家走個後門就好了!”
正說着,曲蘭停下了腳步。她往後看去,眼神凌厲。
一行人紛紛閉上了嘴巴,都不敢說話了。
楚綿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在科室轉了兩圈,熟悉了一下環境。
楚綿去護士站和護士們打了個招呼,刷了個臉熟。
就聽大家正在聊,“聽說了麼,林院長前幾天去談事情,腿部抽筋。就在他要不行了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
楚綿正扣着白大褂的衣釦,聽到這句話,擡起了頭。
“就見一個身姿纖細的小姑娘,唰唰唰——幾根針下去!你們猜怎麼着?”
正在說話的是一個胖嘟嘟的小姑娘,雙眼皮,圓圓的眼睛,極爲可愛。
“怎麼着?”楚綿接上話茬。
她笑着說:“瞬間就好了!就是這麼神奇!”
“這麼厲害?那是誰呀?”有人問。
“據說,是三年前消失匿跡的神醫段綿!”小姑娘仰起臉,信誓旦旦。
楚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爲什麼是她?”楚綿不明白。
“看圖呀!”小姑娘熟絡地朝着楚綿走來,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那張鍼灸的圖片,“這就是神醫段綿的針法啊!”
“還有針,只有段綿的針上印着m!”
楚綿翻看着那張照片。確實,段綿的針法太獨特了,只要熟悉段綿的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她的手法。
也難怪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
“哎,楚大小姐。你們這種上層人士,會不認識神醫嗎?你見沒見過神醫段綿?”
小姑娘眨着眼睛,一臉認真。
楚綿看到了她身前的胸牌,她叫——桑晗。
楚綿憨憨地笑了一聲,在一羣人期待的目光下,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沒聽說,沒見過!”否認三連。
楚綿剛說完,便聽後面有個男人走過來,哼了一聲說道:“就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信什麼神醫,這世界上哪有神醫啊?被你們誇大了!”
“院長也是,他自己身爲二院的院長,怎麼能放出這種消息來?”
楚綿端詳着那男醫生。三十多歲,有點姿色。
楚綿看到了他的名字,副主任——馬之揚。
“馬副主任,真的有段綿這號人。他超厲害的。”桑晗辯論。
馬副主任一臉嚴肅,“世界上真有神醫,什麼都能治,還要我們做什麼?去去去,工作去!”
楚綿撇嘴,默默地纏繞着手指頭。就聽馬之揚又指向楚綿,道:“你也去工作,新來的就跑這兒八卦!像什麼樣子?”
楚綿:“……”
他這是咋啦,這麼大的火氣?
這會兒估計就是路過一條狗,都得被他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