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葉南肆大大咧咧的開口。
孟初遇喃喃：“是嗎？”
這話不知道是在問葉南肆，還是在問她內心。
“對啊，你想想看，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是清清白白的活着的呢？就算是犯罪了也可以去監獄改造。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無可救藥的人，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葉南肆難得說幾句人話，他笑着開口：“孟姐姐你看看我，我這樣的廢物都在好好的生活，你這麼優秀的人就不用每天都悲天憫人的了。”
分明是個優秀的神仙小姐姐。
思想怎麼林黛玉似的消極呢？
孟初遇似乎被逗笑了。
她搖了搖頭：“你纔不是廢物呢。”
“我努力爭取不當個廢物，喝湯吧。”葉南肆笑了笑，把剛纔盛好的湯遞給孟初遇。
這邊，四個人出了實驗室。
寧笙看了一眼陸初堯，隨後看向蘇雋塵，淡淡詢問：“雋主，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蘇雋塵一愣，隨後快速的僞裝，“嗯？”
怎麼想單獨談談？？
一旁的陸初堯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寧笙，自家小妻子因爲今天這事兒看起來很疲憊，原本的天真都被抹殺了。看這樣子，她確實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以嗎？”寧笙好脾氣的問了一遍。
蘇雋塵看了一眼陸初堯，後者沒什麼反應。
他點了點頭：“可以。”
兩個人選擇了安靜的休息室，爲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兩人的談話內容，寧笙還找來了陸合在門口站崗。這個舉動反而讓蘇雋塵笑了出來。
“寧笙，你要說什麼？這麼神祕？”
覺得寧笙似乎有點小心翼翼的防備。卻不知道這個舉動是在防備誰，總不可能是陸初堯吧。
“我看到你今天催眠孟芙雪，突然想到之前你也催眠了陸初堯，當初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他內心最爲陰暗的一面，是嗎？”寧笙問道。
蘇雋塵遲鈍了一下。
隨後，緩慢的點了點頭。
他本來以爲寧笙問的是今天的事情，沒有想到寧笙詢問的居然是之前催眠陸初堯的事情。是他高估了寧笙對陸初堯的感情，還是低估了？？？
“他，沒什麼問題吧？”寧笙繼續問。
“……”蘇雋塵：“你指的是具體哪個方面呢？”
“你挖掘了他內心最黑暗的一面，讓他差點放棄所有人，以爲會傷害到身邊親近的人才遠離所有人。”寧笙握緊了拳頭，誠懇的詢問：“這種情況，後續還會出現嗎？”
她只想知道這個。
畢竟上次陸初堯的狀態太可怕了。
偏執，隱忍，壓抑。
想要，拋棄所有的人。
把自己放任到極度瘋狂的爆發之中。
自我沉淪。
蘇雋塵聽到這話，並沒有着急回答，只是看着寧笙明亮的眸子和好看的容貌。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帶着一股無畏直前的勇氣。
不得不說，陸初堯真的太幸運。
“不會的。”他肯定的開口。
寧笙這才放心，可又有點擔憂。
“不用擔心。陸少是個意志力很強的人，如果他決定不讓這些事情影響到他的情緒，是不會再度爆發的。”蘇雋塵說完，淡淡笑了一下：“雖說這件事情是我一力造成的。可我並不覺得抱歉。”
他不覺得這是對陸初堯的抱歉。
雖然他對陸初堯道歉了，也做了補償。
可他內心，並不覺得抱歉。
寧笙也笑了。
“外界傳聞，雋主殺伐果斷，上位的手段更加是血腥暴力。可是真正看到其人，就會發現是個光風霽月的貴公子，你這麼說我相信。可你做的事情，卻暴露了你的內心。”
有些人不是太過於冷漠。
只是，善良的不夠純粹。
就像是蘇雋塵一樣。
他這樣的上位者，不需要善良那個東西。
蘇雋塵頓了。
他眼底一片濃郁的冷漠，情緒全部隱藏。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蘇雋塵問。
寧笙點頭：“禮尚往來，你問。”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陸初堯殺了人，你會怎麼做呢？是覺得他是個劊子手，還是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他的身邊？”
這個問題，很犀利。
寧笙：“或許，是那些人死有餘辜呢？”
這話，有夠三觀不正的。
不過也說明了，她寧笙會無條件偏向陸初堯。
“或許吧。”蘇雋塵嘴角微揚，眼底卻不曾有笑意，“他拋棄了自己用陸初堯這個身份在A國京城所有的勢力和資源，損失了幾百個億。而且曾經在官方工作的長官身份，還有各種權限都沒有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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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城原來丟了這麼多嘛？
“我知道他離開放棄了很多，卻不知道這麼多。”寧笙摳了摳手指，難不成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紅顏禍水嗎？
“隨口一提罷了，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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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雋塵這話說完，就沉默了。
寧笙真誠的開口：“謝謝。”
每次蘇雋塵都在幫助她，而且不求回報。
“我也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我和陸少有交易。”蘇雋塵說到這裏，苦笑了一下：“你不用覺得負擔不起或者虧欠我什麼。你在這裏找我幫忙的所有事情，陸少都還回來了。”
所以，以後也可以不用有負擔的找我。
我會好好的把所有的愛意藏起來。
只是，做個非常完美的朋友，幫助你。
“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或許我現在的心態不會這麼輕鬆。”寧笙笑的禮貌而客氣，眼底卻帶着真誠的感激。
“孟芙雪不是你的母親，你很開心嗎？”
蘇雋塵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覺得驚喜。寧笙不管擁有哪個母親，對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水晶體裏的那兩位醒過來，對寧笙來說，未必就是大團圓結局，或許是毀滅者的打擊也說不定。
畢竟，顧大少和孟芙雪都已經去世。
A國那邊，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我很開心。我只想做普通的寧笙，不想當實驗體和基因體。也不想考慮自己腦海裏到底有什麼被人覬覦的東西。”寧笙說這話，就已經是把蘇雋塵當成了朋友。
顯然，蘇雋塵知道的也並不少。
既然對方不會傷害自己，那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