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玄離憂抓起枕頭摔出去，正砸在凌瀟天關上的門上。
凌瀟天現在也就只能用司徒清胤來威脅她了。
但這是他第一次承認sax在他手裏。
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麼，但還是讓玄離憂動了心。
她原本就是想要留下幫司徒清胤查sax的，對凌瀟天的排斥只是不想讓他起疑。
現在他自己拿司徒清胤威脅她，無疑是給她送了個臺階，她怎麼會拒絕？
但該有的憤怒和抗拒還是不能少。
對於凌瀟天這樣的人，一刻都不能放鬆。
這房間並不是完全隔音的，所以她知道凌婭就住在她對面。
剛走出房間，她就在走廊裏隱隱聽到對面的巨響，像要把樓板震塌的架勢。
凌婭那個樣子可不像是喜歡聽搖滾的。
拍門持續了一分多鐘，才終於打開。
門被打開之後，鋪天蓋地的音浪讓玄離憂有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你喜歡聽搖滾？”
玄離憂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到至少三個音響在工作。
而凌婭的耳朵裏則塞着一對降噪耳塞。
這樣矛盾的舉止可不像是喜歡才做的。
凌婭退後一步讓她進去，把門關上，然後指了幾個地方，拿出手機打了兩個字給她看。
“監控。”
玄離憂看了一下那幾個地方，都被凌婭拿東西遮了。
她比自己要聰明，不聲不響的破了這一局。
凌瀟天對兩人用一樣的手段，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玄離憂也拿出手機打字。
“我懂脣語。”
玄離憂垂下眼皮，不愧是殺手，懂得還真多。
“你爲什麼要殺我媽？”
她顫抖着手指打出這幾個字，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再次決堤，卻連擦也不擦，隔着淚霧看她，眼裏充滿仇恨。
凌婭把手機放下，移開視線，沒打算爲自己辯解。
她害死自己親媽是事實。
從司徒清銳逼她去做親子鑑定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總要面對這件事帶來的後果。
她其實可以說自己是聽從司徒清銳的話。
也可以說自己當時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媽媽。
可有什麼用呢？
不管如何辯解，事實都不會因此改變。
司徒清銳用他的溫柔給她編織了一個只有他的世界。
又用他的冷血把她一步一步推進地獄。
可她恨不起來。
只因爲愛還在。
“啪！”
又是一巴掌，這次玄離憂用的力氣甚至比之前在客廳還大。
凌婭被她打的倒在牀上，原本就有點微腫的臉幾乎頃刻又腫了一倍。
因爲這一巴掌來的太突然，她不小心咬破了口腔內壁，嘴裏嚐到了鹹腥的血味。
“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我姐！”
玄離憂控制着手臂的顫抖，這一下打得太用力，她的掌心也是一陣燒灼感，手臂也麻了半邊。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她踩着虛浮的步子走出房間。
耳朵裏的降噪耳塞被玄離憂打掉，空氣裏震耳欲聾的搖滾牽動着她心臟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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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婭從牀上爬起來，神色漠然的擦掉嘴角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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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乎。
從出生那天她就沒有爸媽，沒有姐妹，現在她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