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謝謝你，這樣都願意幫我，我知道我錯了，做女兒不孝，做姐妹不仁，我當年也是沒有辦法，我對陳家隱藏了這麼多年，也很辛苦。”
在走廊，林雪握住林煙的胳膊，表情黯淡又沮喪，聲音都帶着哽咽。
林煙說：“我這裏倒是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跟爸好好說說，我們兩個之間，他一直很疼你。”
林雪點頭，“我知道，我會跟他解釋，這些年做的事情，讓他寒心了，剩下的時間，我來彌補。”
林煙杏眸微眯，林雪性格大變，換做過去，她肯定各種藉口百般抵賴。
從良了？還是生活的打擊，讓她變得順從。
“李芬，跟你聯繫過沒有？”
林煙搖頭，“沒聯繫過，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聯繫的，聽說最近她回國了，前幾年一直在國外陪王安妮讀書。”
林雪垂直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我爲了她女兒，沒了一顆腎，她們家的日子，倒是過的逍遙自在，每次想到這些，我就抑鬱沮喪，我也是她的女兒，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林煙悠悠然的說：“你沒什麼好委屈的，你做手術也收了她五十萬，這是你拿健康交換來的，各取所需。”
這麼薄涼無情的話，林煙親口說出來。
林雪對跟她面對面的林煙，感覺到很陌生，從林煙身上，找尋不到過去的影子。
“五十萬，買走我的健康，真是蠢啊。”
林煙沒說，怨不得別人，這條路都是她自己選的。
林煙很實在的說：“別活在過去了，考慮下以後，你有什麼打算？離婚也沒什麼，只是你之前大手大腳的日子過慣了，突然這樣很難適應，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離婚律師，能幫你爭取的權益，我都會幫你爭取，雖然指着離婚發家致富不現實，至少比現在淨身出戶強。”
林雪震驚，林煙現在處理問題，倒是有理有條的，到底現在做生意，嫁進豪門的場面人。
她瞭解的陸氏集團，陳家的生意簡直小巫見大巫，九牛一毛都不止。
林雪搖搖頭說：“沒有贏面，嫁給她之前，我就已經做了財產公正，我沒想過離婚，結果……”
林煙微微嘆了口氣，想到自己，要求跟陸沉淵做財產公正，陸沉淵這方面灑脫大度的很。
一句，離婚了，我不怕你分我的錢，你想要多少，我都無所謂。
就這麼一句話，勝過多少甜言蜜語。
“我跟陳卓煌離婚，主要是因爲我不能懷孕，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我懷孕了，這段婚姻才能維持。”
林煙給不出意見，維繫感情，孩子做其中的紐帶，這事她不爭。
她總在想，如果沒有小歐，她跟陸沉淵會不會修成正果，這是未知數。
林煙沉默，林雪眸色變深，憤怒的說：“要是沒有那場手術，我的身體就會跟正常人一樣，我也有機會做媽媽，醫生說，我的子宮太薄，體質又弱，哪怕有機率懷孕，孩子最後也會保不住，試管嬰兒這條路也行不通。”
林雪把自己的現狀跟林煙全盤托出。
林煙同情她現在的經歷，又沒有多少好辦法，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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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努力，發現終點很可能是死路，換一條路重新走，也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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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明天你有空嗎？我想單獨跟你說點事，也許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了，我真的捨不得放棄這段婚姻，但凡有轉機的機會，我都想要去試一試。”
林雪紅着眼眶，苦苦哀求的眼神看着林煙。
林煙疑惑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嗎？你還想挑個黃道吉日？”
“爸媽還在裏面等着呢，明天我們再約時間。”林雪牽起林煙的手。
姐妹倆在村子裏的時候，去哪兒都喜歡手牽着手，時間一晃過去了這麼多年。
“林陽好像對我意見很大，他長大了很多，要結婚了吧。”走到包廂門口，林雪停下腳。
林煙說：“快了，找了個老師，人我還沒見過，聽說挺漂亮的。”
林雪點點頭，感慨的說：“太久不聯繫了，弟弟都要成爲陌生人了。”
回到包廂，林雪坐下後就喚服務員買單，這頓飯她請客。
林煙說：“我已經付好了，這家店我是會員，能打八折。”
林煙收回手機，她知道林煙是在給她面子，她來過這裏無數次，哪裏有什麼會員八折。
林國平起身使喚服務員去拿打包盒過來。
周萍眼疾手快，等打包盒拿過來就開始自己動手。
林國平說：“明天家裏不用做飯了剩了那麼多，點了那麼多，也沒吃多少。”
周萍說：“我都打包好給楚秀送去，她帶孩子也沒什麼機會出來吃，省得她做飯了。”
林國平對周萍意見很大，處處就想着她女兒。
林煙說：“不好吧，這些都是我們吃剩下的，我再點幾個菜，再給楚秀送去，也不會等太多時間。”
周萍主要看上那條沒怎麼吃的魚，聽說好貴一斤，給楚秀帶去正好。
“不用了，重新點多麻煩，我就拿這些，楚秀愛吃魚，帶回去夠她吃的。”
林煙還是覺得不大好，他們大魚大肉，然後給楚秀送殘羹冷炙的，心裏可能會舒服嗎。
聽林國平說，這頓飯也沒叫楚秀過來，不是說差幾副碗筷的問題。
小寶太鬧人了，都能把人給鬧怕了，帶他過來，吃飯也不消停。
小寶有癲癇，吃癲癇的藥，身體胖了好多好多，個子也不矮，一鬧起來，都有些嚇人。
周萍跟楚秀不順路，她拜託給林煙說：“反正你也開車，把這些給你楚秀姐，現在去還來得及，晚飯就讓她不要做了。”
周萍把打包帶硬塞給林煙手裏。
林煙放到一邊，拒絕說：“誰願意送誰送，我不順路。”
林雪咬着脣瓣，林煙現在果然硬氣了不少，以前的老好人，不懂的拒絕。
現在好像，誰都彆強加在她身上什麼，不高興做就直接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