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父要做手術的前一天,顧森燁也來了y國。
顏如瑜從顏父的病房離開,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顧森燁從雪中走來,身上沾上了許多的雪花。
許是坐了太長時間的飛機,又沒有休息,直接趕到醫院來,所以他臉上滿是倦意。
顏如瑜安靜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只是很快就舒展開。
顧森燁看到顏如瑜,快步朝着顏如瑜走了過來。
“如瑜,我聽顏叔說他明天做手術,所以過來陪陪他。”
顏如瑜安靜的看了顧森燁許久,隨後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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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我希望你與我之間,你又何必讓自己難堪?”
顧森燁看着顏如瑜那冰冷的面容,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地微微攥緊。
“如瑜,我只是想來陪陪顏叔,怎麼就是讓自己難堪了?”
“我承認我之前做的所有錯事,對你說的那些話也很渾蛋,就算是殺人犯也有請辯護律師的資格,我只是想爲自己做的錯事找補,你卻不肯給我機會?”
顏如瑜沉着臉看向顧森燁。
“顧總,你不要在這裏偷換概念,殺人犯找了辯護律師就能撇開他殺人的事實不談嗎?”
顧森燁被顏如瑜的話給噎了一下,一時之間找不到該用什麼話來反駁顏如瑜。
“如瑜……”
顏如瑜冷眸看着他,“顧森燁,我父親明天就要做手術了,他今晚要好好休息,調整心態,請你不要去打擾他。”
“我父親不知道lucas不是你請到雲城的,你想消耗掉他對你僅剩的一點點好感嗎?”
顧森燁搖頭,“不是,我沒有要用顏叔來裹脅你的意思。”
“我……”
顧森燁說到這裏,只覺得自己的解釋很蒼白也站不住腳。
他之前確實是動過這樣的心思。
顏如瑜淡淡的掃了顧森燁一眼,沉了口氣,“適可而止吧,顧總。”
“不要讓我後悔曾經和你在一起過。”
顏如瑜說完邁步從顧森燁的身邊走過,兩人擦肩而過時,顧森燁一把抓住了顏如瑜的手腕,猛的一把直接把人給抱住。
“如瑜,放棄你實在是太難了。”
顏如瑜擰眉,擡起手來就想把顧森燁給推開。
顧森燁死死的摟着她,緊接着說了一句。
“讓我抱抱你。”
“如瑜,這是我最後一次抱你,我知道我沒有機會了,我放棄,我真的放棄。”
“你很久以前說過的,如果我們哪一天到了非要分開的地步,那你會允許抱你一分鐘的時間。”
顏如瑜擰着眉,沉默。
這句話她記得。
那個時候她和顧森燁的感情正好。
顧森燁說他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顏如瑜問他,如果有分要分開的理由呢?
顧森燁斬釘截鐵的回答他們沒有必須分開的理由。
當時顏如瑜回了一句,如果是他們有要分開的那一天,她會允許顧森燁擁抱她一分鐘,一分鐘過後他們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現在顧森燁用這句話來求這一個擁抱。
顏如瑜沒有再掙扎,回想到往昔,也覺得唏噓和嘲諷。
“顧總,大可不必如此上演深情,每一段感情的結束,其實都有跡可循。”
“從一開始你我本來就不合適。”
顏如瑜說完,正要使力把顧森燁給推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到了醫院門口。
後座上的車窗降下,沈淮川眸色有些冷的凝視着他們這邊。
他以往那溫柔的眼神此刻泛着冷意,下顎也緊緊的繃着,肉眼可見的不悅。
“小瑜,你還需要多長時間?我等你處理好。”
顧森燁聽到沈淮川的聲音,蹙起眉,扭頭看向醫院外。
顏如瑜也在這個時候推開了顧森燁,朝着沈淮川那邊走去,順口回答。
“已經好了。”
顧森燁見顏如瑜要朝着沈淮川走去,想要再次去抓顏如瑜的手,但顏如瑜走得太快,他沒抓住。
沈淮川打開車門下車,伸手扶着顏如瑜的腰,目光冷銳的掃向顧森燁,眼神之中帶着警告和濃烈的佔有慾。
顧森燁邁出一步的步子停了下來。
顏如瑜彎腰上車,坐到車內。
沈淮川也隨後上車,關上車門,車窗升上。
很快車就從顧森燁的眼前駛離。
顧森燁站在原地,看着沈淮川帶着顏如瑜離開,直到車駛出醫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纔回過神來。
他往醫院外走了幾步,停在大雪中,眼底泛着紅,看着已經沒有車輛的車道出神。
顏如瑜坐在車上,明顯的能夠感受到沈淮川身上傳來的躁意。
“我以爲你今天不過來了。”
下午的時候沈淮川給顏如瑜發了消息說是要回胡家莊園那邊吃飯。
胡老對沈淮川的婚事應該很在意。
那天在梨園,胡樹祥的意思,也有隱隱透露出沈淮川不能自已做主自己婚事的意思。
所以顏如瑜一直都有做着心理準備。
沈淮川心裏面憋着一口氣,此刻聽聞顏如瑜的話,皺了皺眉,開口道。
“我要是不過來,那你豈不是跟別人走了?”
顏如瑜聽言,抿了下脣。
她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想要出聲解釋,沈淮川卻率先拉起了她的手。
“小瑜,我不問你的過去,只在乎你的現在和將來。”
“你現在是我的。”
沈淮川把顏如瑜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中緊緊的攥着。
顏如瑜點頭,明白了沈淮川的意思,低聲迴應。
“我會和他保持距離。”
沈淮川“嗯”了一聲,不再開口說話。
其實他更在意的是顏如瑜的態度,剛纔顧森燁抱她的時候,顏如瑜並沒有推開。
儘管顏如瑜都已經開口承諾了,但沈淮川心裏面的那口氣卻依舊沒有消散。
顏如瑜安靜的坐在他身邊,也沒再說話。
王助理知道今天胡老那邊宴請了冉家的那位外交官吃飯。
從胡家莊園出來後,沈淮川身上一直都透着一股煩躁,剛纔又看到了那一幕,沈淮川心裏面恐怕是慪氣的要死,偏偏又不能發泄在顏如瑜的身上。
車內的氣氛很是微妙。
以往有沈淮川主動聊天找話題,所以氣氛總是很溫馨活躍。
今天沈淮川明顯不想說話,顏如瑜也不是那種擅長活躍氣氛的人,所以車內的氣氛有些僵硬。
王助理坐在前方有些緊張,就連呼吸都稍微收斂着些,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