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她不知足

發佈時間: 2024-12-18 14:2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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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你娘在逃難過程之中偶然救下的,本也重傷在身,撐了四年,勉強將你照顧長大了一些,也去了。”

 蘇嫣然愣神,也就是說,她不是蘇家的人,不是蘇盛年的庶女,但是她是誰,從哪裏來,也一點線索都沒有!

 蘇盛年見蘇嫣然愣神,轉身從一旁的書架之中,拿出了一個包裹,遞給蘇嫣然。

 “這些就是你娘留下來的所有東西了,你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麼是有用的線索。”

 蘇嫣然接過了包裹,將它打開。

 裏邊東西不多,有一個繡好了,但是還沒有打穗子,也沒有填充香料的香囊,還有一塊玉佩上面是一個洵字,還有一竿竹笛,尾部刻着“贈萱瓊”三個字,落款是一個洵字。

 “萱瓊是?”

 “你孃的名字,柳萱瓊。”蘇盛年掃了一眼包裹裏的東西,淡淡說,“玉佩是崑崙暖玉,十分貴重,如果是你父親的東西,那你父親應該出身名門。”

 “那竹笛是紫衫竹,也不可多得的名貴品種,產自天門山那一塊。”

 “你娘並不想你找到你的親生父親,所以這些年都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也沒有幫你找過你的身世。”

 “現在東西交到你手中了,一切都由你自己來決定。你要是繼續留在蘇府,我會繼續把你當女兒,你的身世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若是選擇去找你的親生父親,蘇家大門也永遠爲你敞開。只要你以後不行差踏錯,就永遠是蘇家的人。但是若是以後,你做了什麼有辱蘇家門楣的事情,我也留你不得!”

 換句話來說,如果你行差踏錯,做了什麼事情,蘇家會立即將你趕出蘇家。

 這是蘇盛年的真實的意思。

 蘇嫣然自然也知道蘇盛年的意思。

 可她無話可說。

 她本來就不是蘇家人,或者她跟蘇家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蘇夫人救了她母親,纔有了關係。

 而且在這段關係之中,施恩者一直都是蘇家,她和她娘,都不過是受人恩惠的人罷了。

 聽了蘇盛年的話,她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親。

 既然自己的父親有可能是名門之後,那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族之中,不在這裏寄人籬下,受人之氣。

 “父親,我知道了。”她微微咬着脣,開口說。

 “你退下吧。”蘇盛年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是!”蘇嫣然答應一聲,隨後就離開了。

 蘇嫣然剛剛出去之後,白山河就走了進來。

 “兄長將小嫣然的身世告訴她了?”白山河問。

 “嗯。”蘇盛年點點頭,“唉,到底是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養歪了。你說,是不是我真的太偏疼言初了?”

 上次蘇言初跟他說了,聽到蘇嫣然和雲千重要謀取她的真鳳血脈的時候,他就留了個心思,讓暗衛跟着蘇嫣然。

 收到的消息確實跟蘇言初說的。

 他不明白爲什麼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忽然變得這麼壞了。

 是因爲他偏寵言初,對她苛刻了?

 白山河聽了,朗聲笑出聲:“兄長多慮了,你雖然偏疼言初,可什麼時候苛待過她?言初對她也很好,蘇府上下,都真心對她,平時那些小心眼小心思,大家也都慣着她。是她不知足了!”

 蘇盛年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兄長覺得,她會離開嗎?”白山河問。

 “她心比天高,我都那樣說了,她自然要離開的。她心思已經生了,怕是不好壓制了,離開了也好,只要她不傷害到言初,我也不用親手取她的命。”

 到底是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白山河點點頭:“那以後會什麼樣,就看她的造化了。”

 –

 蘇言初絲毫不知道自家父親已經決定讓蘇嫣然離開蘇家了。

 她拉着雲北寒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後,讓青青打來熱水,給雲北寒洗手。

 待到雲北寒洗過手之後,她讓青青將今早做的點心端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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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心,我今天早上吃的時候,就覺得你可能會喜歡,所以讓他們留着。你嘗一嘗,好不好吃。”蘇言初指了指青青端進來的點心,開口說。

 蘇言初今天吃到這個點心的時候,就覺得這個點心比較特別,它並不是甜膩的那種甜,而是那種沁人心脾的清新淡雅的甜。

 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夏日裏喝了一口冰冷甘甜的泉水。

 她是覺得味道不錯。

 問了青青,才知道,這是加了薄荷的點心。

 當時她就想,雲北寒可能喜歡這個點心。

 雲北寒稍稍怔住,他沒想到,她拉着他來到他院子,讓他洗手,只是爲了讓他嘗一口點心。

 他將其中一塊點心捏在手裏,想到她今早在吃點心的時候,會想到他,會特意將東西留給他,他便覺得心尖輕顫。

 那種感覺像是被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來回掃動一般,很癢,很難受。

 他下意識地咬了一口那一塊點心,清甜的感覺從舌尖傳來。

 即便他的舌尖嘗不出除了甜味以外的味道,但他還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這種甜,與之前吃的甜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清新的甜,甜而不膩。

 “怎麼樣?”蘇言初稍稍傾身,支着下巴撐,看着他問。

 雲北寒點點頭:“嗯,甜的,但是又不會太甜。我很喜歡的。”

 其實,主要是因爲這東西是她專門給他留的,無論是什麼味道,他都會很喜歡。

 而恰好這一種甜,是他很喜歡、很願意接受的甜。

 “你要是喜歡,我回頭學一下,以後給你做。”蘇言初淡淡地說。

 雲北寒薄脣微抿,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從小到大,會問他喜歡什麼的人,幾乎沒有。

 更加沒有任何一個人說過,因爲他喜歡,所以要去學什麼。

 她是第一個。

 偏偏這個人還是他最想囚禁在身邊,最不想不放開的人呢。

 他怎能不開心,怎能不激動。

 可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你不開心?”蘇言初見他輕咬薄脣,低聲問了他一句。

 雲北寒搖搖頭,喉嚨顫動,低啞剋制的嗓音傳了出來:“初初,我……我想抱抱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