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塵和寧笙兩個人出了房間。
“要在這裏等等？還是出去轉轉？”蘇雋塵嘴角淺淡，帶着微微笑容，看向寧笙，並且讚美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客氣，疏離，而又禮貌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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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下盟約殺伐果斷的雋主。
不是那個被寧笙拯救的少年蘇雋塵。
寧笙看向蘇雋塵，帶着打量：“雋主和極光城城主的關係很好我居然在今天才看到。”原本以爲是合作關係，但是今天看起來，似乎更加親近一點。
“畢竟合作關係。”蘇雋塵道。
寧笙：“那一起去走走？我還沒有來過極光城城主正式居住的地方。”其實，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雋主。
兩個人並排而立，保持着朋友的安全距離。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看起來也很登對。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向兩人，肯定會懷疑兩個人的關係。如果知道的人就會發現寧笙在雋主面前沒有安全感。
她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很放鬆。
可是和雋主一起，很嚴肅，而且很生疏。
“問吧。”蘇雋塵突然開口。
寧笙擡眸，轉頭，什麼意思？！
“你應該有問題想要問我吧？不然不會和我一起在這裏轉圈圈。”蘇雋塵笑的坦坦蕩蕩。反而顯得寧笙有點兒侷促。
寧笙點頭：“我確實有事想問雋主。”
“陸初堯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蘇雋塵淡淡開口：“他和母親的關係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可能會讓你傷心的事情。”
寧笙：“？？”
“陸初堯小時候在墮落街三天三夜。”蘇雋塵道。
墮落街……
是M洲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條街道嗎？
蘇雋塵彷彿知道她的想法，點頭：“是。”
“言曦光女士讓年少的陸初堯在極光城待了三天三夜，遍體鱗傷。憑藉他一個人的能力，征服了一小半墮落街的人。”蘇雋塵淡淡開口：“那個是他應該九歲或者十歲。”
寧笙握緊拳頭：“你怎麼知道的？”
“地下盟約有卷宗，上次曹影發現告訴我的。”蘇雋塵說的誠實。
自從上次寧笙也在墮落街吃過虧後，陸初堯就憑藉自己鐵血的手段把墮落街收服了。之前的墮落街，幾乎沒人涉及，最後被F洲的煞神Lucifer收服了。
寧笙不知道在想什麼，低着頭。
蘇雋塵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謝謝你。”寧笙擡頭。
說的很認真。
蘇雋塵淡淡：“我們是朋友，舉手之勞。”
寧笙看着蘇雋塵略微淡漠的表情，突然開口：“雋主，其實你可以不用來極光城的，每次你都很及時的出現在事故發生的地方。有時候真讓人懷疑你是個壞人。”
壞人嗎？
他就是。
蘇雋塵坦然：“你也是直接。”
“只是，沒有哪個壞人會像你一樣坦坦蕩蕩。說話做事從來都不隱瞞於人。而且你的氣質出衆。”寧笙淡淡一笑：“沒人會相信你這樣的人會做壞事，就像沒有哪個信佛教的人會在寺廟殺人一樣。”
因爲，他們有敬畏感。
“承你吉言。”蘇雋塵莞爾一笑。
房間，氣氛似乎並不怎麼好。
“阿堯，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期望吧？”言曦光語氣淡然，“我培養了你那麼久，卻沒有想到你現在變成了這樣的存在。優柔寡斷，不進不退，甚至還渴望擁有愛情嗎？”
最後一句話，極其諷刺。
你這樣的人，還渴望擁有愛情嗎？
陸初堯淡淡：“我想過自己的人生。”
他用堅持和執着燒死了年少時的依賴和靠近，慢慢的，餘留下來的荒野長出了絕對的剋制清醒和冷漠。
不需要母親，不需要親情，不需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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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依靠母親活着，也不會有被拋棄的悲傷。
也不希望做母親的木偶，被操縱。
“寶貝，你是不是想錯什麼了？你想過自己的人生？你有自己的人生嗎？”言曦光指着門口，嗓音微提：“你以爲你還可以擁有人生嗎？寧笙能夠給你嗎？”
太過天真了！
“只要不是你，怎麼都好。”
陸初堯還是那副淡然極了的樣子。
就是這幅全然不在乎的樣子，才更加讓人生氣。
“不是我？阿堯你別忘了，是誰把你撫養想法，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爲你能夠和寧笙廝守終生嗎？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麼樣？你是個小怪物，現在成熟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言曦光認真的說完，問道：“你覺得寧笙能夠接受嗎？她能夠接受你這個其實不太正常，更多時候行爲和野獸一樣嗎？”
她，能接受嗎？
你仗着一向絕代風華的面容，吸引的那個女人如果看到你的樣子，不會害怕你這張絕美面容後面扭曲的性格和偏執嗎？
陸初堯握緊拳頭：“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她能不能接受是她的事情，可我不會主動離開她。”
如果寧笙不要他了，那還好說。
他把寧笙綁起來，藏起來，關起來都可以。
但是，他不能主動拋棄寧笙。
至死，也想把寧笙帶在自己身邊。
言曦光聽到這話，笑：“阿堯，你沒機會了。”
陸初堯擡眸。
突然意識到不對，這是……
“親愛的，你現在這幅樣子我看了着實有點噁心。我討厭這樣有人情味的你，你應該恢復成之前的那個樣子。那纔是我的好孩子。”言曦光語氣溫柔而慈愛。聽在耳裏卻只有陰森和寒冷。
陸初堯感覺眼角模糊，看什麼都不清楚。
“睡吧，睡吧…”
“睡一覺起來，所以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還是之前的那個你，不會改變…”
………
“可以了嘛？”寧暮問道。
他穿着一身黑衣，整個人都沉浸於夜色之中。面容更加是冷漠無比，完全是個獨當一面的大人。
陸承點頭：“你小心一點，只有你一個人。”
寧暮：“師父放心，我知道的。”
慕羨初沒有囑咐寧暮，他相信寧暮，也相信陸初堯的眼光，“到時候你和葉南肆交接後就留在阿拉若島嶼。”
“你呢？”慕羨初不跟着一起過去嗎？
慕羨初開口：“我有點擔憂堯爺，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到阿拉若島嶼。不過你放心，我給安老包機，讓他率先過去阿拉若島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