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深切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大喜大悲的滋味兒。
當然,這兩種滋味兒都是裴瑾言給他的。
望着明明可以直接把鑰匙給他,卻故意不給的裴瑾言,秦池拿出所剩無幾的耐心,並且這種耐心還是在左御之的監督之下才有的,他說:“那就請四嫂配一把呢?”
裴瑾言點頭,說:“我明天就聯繫師傅去配鑰匙。”
秦池欲哭無淚,就不能現在去配,還要等明天?
左御之在這裏,秦池不敢太“表現”自己。
像裴瑾言這種蛇蠍女人,指不定她肚子裏隱藏着怎麼的壞水。
秦池滿懷希望的來,又滿懷忐忑的走,揮一揮衣袖,半點雲彩都不帶走。
秦池剛走,裴瑾言就對左御之說:“他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左御之幽幽開口:“你覺得呢?”
裴瑾言正要開口,但見左御之那浴袍下面若隱若現的肌肉,她的心沒來由的慢了半拍。
想到前幾次的擦槍走火,裴瑾言的臉忽然就紅了,忙說:“你怎麼不把衣服穿好?”
望着裴瑾言那紅彤彤的臉蛋兒,左御之特別想將人揉進身體裏。
他側開身子,說:“哦,怎麼穿才叫穿好?”
裴瑾言心尖一頓,忽然想到那次她將左御之看個精光。
臉又紅了幾分。
她忙轉身前往臥室,留給左御之一個寂寞的客廳。
夜裏,雖然兩人都睡在同一個房間,但各人心中卻另有一番光景。
牀下的左御之聽到牀上輾轉反側的裴瑾言,問:“有心事?”
裴瑾言坐起來,望着躺在地上的左御之,說:“你還有朋友在洛城?”
“怎麼了?”左御之問。
裴瑾言凝視着左御之。
儘管房內光線不夠明亮,但,藉着那昏暗的光線,還是看清楚地上那被被褥包裹着的擁有修長身體的左御之。
裴瑾言壓下內心旖旎,對他說道:“我是好奇。”
左御之索性坐起來,擡頭望着牀上坐着的裴瑾言,說:“好奇我什麼?”
此時此刻,裴瑾言不知道的是,對一個人的迷戀,就是先從好奇開始。
“你究竟有多少親戚朋友在洛城。”
其實裴瑾言的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但未免讓那人心中有想法,她只好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左御之道:“沒有。”
裴瑾言驚訝的說:“剛纔的不算?”
“不熟。”左御之回答道。
心中在想,他跟林豐只是赤果果的金錢交易,跟秦池…….ennn,也算是金錢交易吧,只不過,秦池是何六姑的人,而他與何六姑之間也不過是合作與被合作的關係。
左御之越是這樣回答,越勾起了裴瑾言的好奇心。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從前對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是不甚在意的,然而,放在左御之身上,那就相提別論了。
見裴瑾言盯着自己看,左御之嘴角微翹,心想,她這樣問,是不是代表她心裏已經開始有他了?
然而,這點關注度還遠遠不夠。
畢竟,陸以琛還時不時的在他面前晃悠。
裴瑾言擡頭望向窗外。
此時,已是深夜。
對面大樓上散發着的零星燈光落在窗簾上,落下一層淺淺的光影。
想到裴建國此時躺在醫院裏,裴瑾言的心陷入沉寂。
她對左御之道:“早點休息吧。”然後躺下。
在裴瑾言躺下的那一刻,左御之分明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情愫。
他什麼也沒說,躺了下去。
閉上眼睛,在心中說了句:“晚安。”他的丫頭。
第二天。
裴瑾言起了個大早。
左御之正在整理院子。
裴瑾言走過來問:“你怎麼每天都在忙這個院子?”
看着已經恢復神采的裴瑾言,左御之道:“你如果想下個季節有花看,那就得在上個季節播種。”
這番話看似普通,可落在裴瑾言的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兒。
是啊,古人都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望着那認真工作的左御之,裴瑾言心想看不出這傢伙這麼有情調。
見他拿起種子準備丟進去,裴瑾言道:“我來幫你。”
左御之看了她一眼,默認了她的行爲。
待忙完,左御之問:“你今天休息?”
“不。”裴瑾言放下盛種子的盒子,說:“一會兒就去公司。”
望着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左御之意動,她不告訴他真相,是因爲那一千萬?
裴瑾言被他盯的耳根發燙,撒下種子,放下盒子,起身說道:“我走了。”
左御之道:“公司——”
裴瑾言飛快的說:“公司很好。”
她沒事,一切都很ok。
只要她不出問題,那麼這個世界便沒有什麼能打倒她。
都說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
見裴瑾言這樣,左御之不再多問,只說:“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
“我們是夫妻。”他又補充道。
這句話看似很隨意,可是對於此時此刻的裴瑾言來講,卻勝過一萬句情話。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有什麼事情一起扛。
裴瑾言胸腔裏剎那間掀起一層波濤,她點點頭,說:“那我走了。”
目送裴瑾言離開,左御之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起手機打出一通電話,“裴氏目前什麼情況?”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左御之聽完,說:“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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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他跟着離開。
從家裏出來,裴瑾言先去醫院探望裴建國。
只不過,裴瑾言被攔在了病房外面。
“抱歉,夫人說你已經同裴家沒有關係了,不能進來。”
柳金枝的無恥裴瑾言不是昨天才領教。
她眯起眼睛望着面前這位彪形大漢,說:“我只進去看一眼。”
保安當仁不讓,“夫人有規定,任何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裴瑾言嘴角挽起一抹縹緲的弧度,她是閒雜人等?
看來柳金枝是擔心她拿到裴建國的毛髮,進行dna鑑定麼?
就在裴瑾言思量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裴瑾言,你怎麼還敢過來?你害我們不夠慘,還想來害爸爸嗎?”
這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裴瑾媛衝完裴瑾言之後,迅速跑到病房門口,站在保安的後面,像是擔心昨天的事故重新上演。
想來,昨天那一巴掌打的不輕,否則,裴瑾媛也不會用厚厚的粉底遮掩自己。
“看什麼看?”裴瑾媛以爲站在保安身邊就有了安全感,她挺起胸膛,一臉兇相的瞪着裴瑾言,說:“還不快滾?!”
裴瑾言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嚇的裴瑾媛縮了縮脖子。
但是看到那孔武有力的保安正在自己身邊,她渾身又充滿了勇氣。
她說:“裴瑾言,讓你滾,你沒聽見嗎?非得讓我把你私生女的事情弄的滿城皆知你才滿意?”
話音剛落,身後驀地傳來一道聲音:“誰是私生女?”
裴瑾媛擡頭一看,臉色唰的一白。
她鼓起勇氣:“以琛哥,你怎麼來了?”
陸以琛大步上前,來到裴瑾言面前,臉上浮現着前所未有的擔憂,“瑾言,抱歉,我才知道這個消息。”
裴瑾言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抱歉的。
倒是陸以琛,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好像能改變結局似的。
若放在以前,她也許會感動,但現在,她已經不是過去的裴瑾言了。
裴瑾言跟陸以琛的這一個對視,落在裴瑾媛眼中,那就是有女幹情!
頓時,她美麗的臉上浮現一抹惡毒,她大聲對陸以琛說:“以琛哥,你知道嗎?裴瑾言根本就是不爸爸的女兒,她是她那個不要臉的媽在外面跟人生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