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孩,笨女孩。
看着她,他想起了郵箱裏的那份一直來不及打開的關於她的調查報告,他突然間很想知道她在美國的經歷,那是一團謎,誘着他要去解開。
俯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風鳴鶴隨即披上了晨褸打開了電腦主機的開關。
突然間就覺得電腦開得真慢。
上午接到電話說已經整理好了她在美國的資料時,他就一直想要打開郵箱看看,可是方青嫣在,於是,所有就改在了這個時間。
電腦開了。
郵箱在打開。
他的手突的抖了起來,甚至於有些慌。
天,他是男人,他怎麼可以慌亂呢?
不過是她過去的一些不爲人知的過往吧。
就當是故事一般的看過,看過,也便不會去在意了。
那封郵件在打開,楊紫伊出現在了眼前,驀的,他怔住了。
那是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黑皮膚的男人,此時的男人正親吻着紫伊,照片中的女人是裸着肩頭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的寫着的一個英文單詞:寵物。
又是一張照片,張張都是她與那個男人的合影。
各種各樣的姿勢,各種各樣的表情。
男人的是享受,她的則是淡淡的幾不易覺察的痛苦,可是看着照片裏的她的眼睛,他卻分明可以感覺到那時的她是痛苦的。
終於,他關上了郵箱,那些照片,他再也不想看下去了,他終於明白她爲什麼一直問他他是不是嫌她髒了?
那男人要她,她覺得髒。
楊紫伊,她到底經歷過何種痛苦的經歷呢?
轉首,他看着牀上的她發呆,許久,他起身打開了她的揹包,他找到了她的那瓶事後藥,然後悄悄的換上了另一種與這瓶藥類似的藥粒。
夜,開始深沉,想着她的過往,他想要給她,也給自己一個孩子……
或者,會很難,可這一次,他是用心的。
愛,真的愛了。
宛若當初,他愛洛兒,濃烈如火。
清晨的風拂着髮絲凌亂,坐在車子上的紫伊有些微的心慌。
真的啓程要去了,去那個她與阿威曾經約定要去的地方,微側過頭,風鳴鶴正專注的開着車,他的目光深邃,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他說愛她,似乎她真的有感覺到了他的愛,可是,爲什麼離他這麼近她卻有遙遠的感覺。
“阿鶴……”她喚,聽着這聲音才有真實感,他是真的要陪着她去西藏了。
“嗯?”他瞄了她一眼,又急忙的歸位去望向車前的路。
“你會不會想她?”低低的問,雖然這個時候問這個有些不合時宜,可是想到他會陪着自己去找阿威,她還是覺得怪,他會不會也想念洛兒呢?
“誰?”風鳴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
“哦,你會……會不會想洛兒。”
風鳴鶴的心口一震,這些天他好象把洛兒遺忘了一樣,只有在方青嫣出現的那一刻,洛兒才會飄回他的心裏,洛兒還是老樣子,會喝一些流質的湯湯水水,可是,完全的不會講話也認不出任何人,那番手術,其實,可以稱爲是失敗了的,他一下子語塞,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紫伊,他真的不好,因爲,他真的把洛兒遺忘了。
風鳴鶴選擇了沉默,因爲紫伊的問題真的讓他不好回答。
良久,車內的靜讓紫伊的脣角彎起了笑意,他的不回答讓她已經瞭然,他是怕她傷心吧,所以,他不說他在想念洛兒。
之後,車裏一直都是安靜,直到車子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場,“車子怎麼辦?”下車的時候她忽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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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這裏,等我們回來再開回去。”
他想得倒是周到,不過有車是真的方便,她一笑,客氣的道:“謝謝。”
“等回來就去學車吧,學了車出門才方便。”
“不了。”她淡淡的,暫時的一個伴罷了,因爲他是一個不錯的伴,所以跟他在一起她會有種很踏實的感覺。
“爲什麼?”兩個人從停車場踏上了電梯,一身夾克休閒褲裝的他看起來多了些潮範兒,看起來比辦公室裏的那個他人性化多了。
“我天生怕開那種東西,我還是坐車的好。”若是真學了,到時候開得習慣的時候突然間沒有車了,那種感覺一定不好,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沉迷在他爲她編織的看似美好的夢中,因爲夢醒來,什麼都不是真的,她不要那種虛幻的東西,不踏實的感覺,其實,不好。
“先試試看,如果不行再放棄。”他在勸她,心裏想着的問題卻是她好象看起來真的很愛歐陽威,可是,爲什麼她說恨着歐陽威,又爲什麼她與歐陽威會分開呢?還有郵箱裏的那個黑人,她又爲什麼會成爲那個黑人的女人?
他有許多疑問要問她,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問她的最佳時機,如果她不說,他強行的問了,只會讓她不安和反感。
女人的心,才是海底針,也讓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取票,換登機牌,甚至連身份證都是風鳴鶴替她遞給機場的服務員的,她就象是一個乖乖的孩子般的只記得站在他的身側,然後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由他去打理。
兩個大大的旅行包,一個背在他的肩上,一個他手拎着,而她的肩上只有小小的一個揹包,每次她要幫他,他都說要寄存不必她拿着了。
果然,拿着登機牌去向安檢的時候,他的手上也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隨身攜帶的揹包了,“紫伊,這裏。”拉着她站在最少人等的安檢處排隊,要出行的人真多,飛機的航班也多,每個人要去的地方都不同,只有她身後的男人才與她要去同樣的地方。
安檢後就是候機,一個大屏幕上閃爍着各個航班的起飛時間還有到站情況,風鳴鶴看着那個,紫伊則是看着另一個,那是地方臺的電視節目,此時正上演着青春偶象劇,畫面唯美而動人,就象是一個童話故事一樣,看着讓人心潮澎湃。
“紫伊,要上飛機了,走吧。”肩膀上風鳴鶴的手輕輕一推,她看得太出神了,可是,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那些沒什麼營養的偶像劇,那是隻有小女生才喜歡看的吧,可是楊紫伊,她都那麼大了。
“哦,好的。”一回神,她有些微慌的站起,起得急,鼻子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下巴上,有些疼,她不在意一笑,“走吧。”
“疼不疼?”
“沒事。”
要登飛機了,風鳴鶴什麼也沒想的拿着登機牌兩個人就走向檢票口。
她在前,他在她身後,記憶裏這是他第二次帶着一人女人出行了,那時,他從沒有想過他日後會帶着除了洛兒以外的其它女人出去旅行,更沒有想到帶着的女人出去卻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而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什麼叫做心甘情願?
把登機牌遞給服務員的時候,他想他可能是受了她的盅了。
漂亮的服務小姐熟練的操作着,突然,她低叫一聲,“小姐,你流鼻血了。”
“啊……”紫伊瞄瞄四周,好象就她一個女的,還有,她也感覺到了鼻子上真的有點不對勁,伸手就要去抹,風鳴鶴急忙一攔,“別用手,我拿溼巾給你,馬上就好。”他記得她的揹包裏有溼巾的,拉過她站在了過道里,拉開她揹包的拉鍊掏了又掏才找到了那包溼巾,拿在手裏,他仔細的擦着她的鼻子,“還說不疼,都出血了。”
他擦得那麼仔細那麼認真,惹得周遭趕着上飛機的人不住的把目光射向他們兩個。
“阿鶴,先上飛機吧,我沒事的,可能是鼻子裏的毛細血管破了,一會兒就好了。”
他隨手撕了一點紙塞在她的鼻孔裏,“真醜,走吧。”牽着她的手,彷彿怕她丟了一樣,兩個人很快就上了飛機。
“訂票訂得晚了,已經沒有頭等艙位了,有一個靠窗的位置,你坐裏面吧。”
她乖乖的坐了進去,他體貼的爲她整理好了一切,甚至是安全帶,抽了那包已經打開的溼巾在手,“紫伊,你轉過來。”
“嗯?”她迷惑的轉頭,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鼻子上還有血呢,我幫你擦乾淨。”他一點也不嫌的就抽走了她鼻子裏塞着的那小塊溼巾,血果然不流了,眼看着他又一次專注的替她擦着血跡,甚至連他自己的安全帶都沒繫好,她鼻子一酸,頭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阿鶴,別對我這麼好。”那會成癮的,若是有一天失去了,她一定會很難過。
柔軟的馨香,還有她發上的味道,他輕嗅着,兩個人的旅行,就象是一場夢,“別想那麼多,其實,人生通常都是最最公平的。”老天讓他失去了洛兒,卻送給了他一個紫伊。
“先生,請繫好你的安全帶。”眼看着飛機就要起飛了,空姐有些不好意思打擾這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可是,職責就是職責,這是規定,誰也不能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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