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是咋的了?”
蘇鐵柱和蘇鐵牛都擔心老太太,上前詢問,他們也是很少看到娘這麼哭的。
記得上一次這麼哭的時候,是他們的爹去世的那一天。
“大哥,二哥,娘今日到村長那裏拿了三哥那邊寄來的信,信上說,三哥沒了,死在戰場上。”
“什麼?”
蘇鐵柱和蘇鐵牛不可置信,總覺得這事太不真實。
可是,看到娘哭得這麼傷心的樣子,估計是假不了了。
於是,兄弟兩人真的傷心,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李清珞與蘇玲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
默默地掏出,一直收在袖袋裏的手帕,也開始無聲的哭起來。
王氏和錢氏看了幾人,都真心傷心的樣子,她們像說好了的一樣,從身上摸出發黃的帕子,抹了抹眼角。
先是錢氏嘴巴一張,就開始嚎唱起來:
“哎喲我的三弟喲……你死得好慘呀……當兵一去就是八年呀……”
然後王氏就接着:“我可憐的三弟……八年未給家裏一封信……這一來就是你已經……”
“你這是不孝……咋能讓娘白髮送……送你這黑髮人……”
蘇大丫和蘇二丫姐妹倆對視一眼,伸手直接用衣袖捂臉,嗚嗚的哭。
誰叫她們不會哭唱?不管有沒有眼淚,反正也沒人看她們,要是她們不哭,是真的有人看了。
蘇大富和蘇大財倆個男孩,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咋辦?
他們看向自己的孃親,她們正哭得起勁。
他們又分別看向自己的爹,也是哭的沒空理他們。
堂兄弟兩人,最後把視線落到蘇大丫和蘇二丫身上。
她們跟他們一樣也是孩子,她們怎麼做,他們就跟着怎麼做,應該錯不了。
然後也學着蘇大丫她們,嗚嗚的直哭。
一下子,蘇家的哭聲傳到了外面。
這時的村長,已經組織一些村民來到蘇家,給蘇家幫忙。
怎麼說?蘇家村所有村民,以前都是同一個祖宗。
平日裏怎麼鬥,怎麼吵都無所謂。但是,村裏有哪家要辦紅、白事的?不需要等通知,知道的都會自動去幫忙。
如果別人家遇到這些事情,你不去幫忙,將來你家遇到了這種事情,也沒人會去幫你。
所以,村民們對這些事,基本都是很自覺的。
一些壯勞力,已經自發的上山砍樹做棺材去了。
年紀大的嬸子們,以村長媳婦爲首,來找李清珞,問她要蘇鐵城以前穿過的衣服。
她們這是要拿來,給紮好的稻草人穿上。
沒辦法不是?蘇鐵城的屍體不在,不是隻能這麼做嗎?
第三天,把穿着蘇鐵城衣服的,稻草人下葬後。
村裏有關李清珞的流言蜚語,開始沒預兆的傳了起來。
有說她就是個專門吸男人精氣的狐妖,自己男人的精氣都被她給吸完了。
也有人說她就是個剋夫的。
對於這些流言,蘇玲覺得好無語,傳流言也要傳得像一點,纔有人信不是?這傳流言的人也太沒一點常識。
李清珞母女沒出門,不和大家一起吃飯,也有一段時間。
蘇家所有人,都已經逐漸接受並習慣了這個事。
現在蘇鐵城去了,母女倆人傷心,更是極少有人見她們出門。
如果哪個早上起得早,偶爾會碰到蘇玲背個小竹簍出門。
再等蘇玲回來的時候,她們屋裏就能飄出煮食物的煙火氣。
也正因爲有了這些煙火氣,才讓一直耿耿於懷。
沒能綁定上系統,而疑神疑鬼的蘇秋梅,心裏好過很多。
對這裏的生活,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娘,村裏都在傳三弟妹就是個,專門吸男人精氣的狐妖。
你說咱們住這麼近,鐵牛他們會不會有啥?”
王氏太想把她們母女給趕走了,知道蘇鐵城去後,她家男人是真的傷心。
可這才下葬,她發現他家男人的眼睛,總是喜歡盯着三房那門看,而且越來越大膽,看得她都覺得心慌。
“是啊娘,還說她是個剋夫的。會不會我們離得近,有一天也克到咱們?”
錢氏的想法和王氏一個樣,她家的男人那魂,就要離體去到三房那屋裏去了。
她們心裏在想啥?別以爲老太太不知道?只是她還未開口說話,蘇秋梅就先開口了:
“大嫂、二嫂,別人亂傳的你們也信?你們就不想想,有哪隻狐妖能隔空這麼遠,去吸我三哥精氣的?
如果真的能,我三哥能在那邊活八年?”
王氏和錢氏聽到蘇秋梅這麼一說,也沒話說了,可不是嘛!
她們從小聽到的故事裏,狐妖吸男人精氣的時候,都是與男人同牀共枕的時候,可沒聽過有隔這麼遠的。
倆人互看一眼,看來這個說法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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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錢氏想了想:“那不是還說她剋夫?三弟不是讓她給剋死了?”
她說剋死的時候,故意加重音量,還悄悄看向蘇鐵柱。
就希望蘇鐵柱怕被剋死,然後離李清珞遠點。
哪裏知道?這回還是蘇秋梅開口,就連老太太,也奇怪今日的蘇秋梅,怎麼一直幫着李清珞?
不過,這麼多人都在,她就算有疑問,也會給足閨女的面子。
“如果真的克,也不用等八年後再克了,沒見過能克這麼遠地方的。
也不知道這些話,是哪個沒帶腦子說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蘇鐵柱和蘇鐵牛,看向自己媳婦的眼神,也不好起來。
聽聽他們小妹說的,這纔是人說的話。
早飯過後,老太太把蘇秋梅拉到屋裏。
“閨女,今個兒,你咋這麼護着三房家的,平日裏你不是不喜歡她的嗎?”
“娘,三哥不在了,說起來,她們也不是咱們正真的蘇家人。
你看她們,留在家裏平白佔了咱們一間屋子不說,她們還不幹活,不如……”
她怕隔牆有耳,湊近了老太太耳邊說。
“而且,娘,你也看到大嫂和二嫂的態度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我怕大哥和二哥對她起什麼歪心思。
到時咱們蘇家就亂了,大貴可還要考功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