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衛,你會笑嗎?能不能不要就只有一個表情?”三公主盯着他板着臉,丰神俊朗的臉龐,劍眉星目,冷漠疏離的目光,越對她疏離,她就越想靠近。
“公主,卑職還有事。”燕凌的眉蹙了起來,他屢次對三公主冷眼相對,就連和他在一起站崗的王豐都說:“沈九行,你不要這麼冷,我要是三公主,就憑你這個態度,我非得砍了你的腦袋不可。”
他不明白,他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三公主爲何還沒有眼神地湊進來。
因爲三公主,他想悄悄做點什麼都做不了。
邊境線的事情,他已經有些眉目了,假降書已經做好了,就等着蓋上南安玉璽。
可惜,這一步是最難的,南安帝將玉璽保管得非常好,哪怕身爲御前侍衛的他,也無法接近,御書房裏,每日都會有幾波人值守。
“沈侍衛,本公主命令你和我聊聊天!”三公主嘟着嘴,對他是又愛又恨,他對別人也這樣就算了,對她怎麼能一樣呢?
燕凌往旁邊走了走,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裏。
三公主盯着他說:“說話。”
“三公主。”燕凌開口。
三公主氣得直吐血,她盯着他說:“聊天,你會不會聊天?”
燕凌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們有什麼好聊的?
“你和駱姑娘也這樣嗎?”三公主嘆了一口氣。
燕凌垂眸不語。
三公主驚呼,捂着嘴,連連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揭你傷疤的,我只是,只是……”
她越着急解釋,越解釋不清。
燕凌趁機離開。
三公主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輕輕地一跺腳,臉上滿是懊惱,她離開了御書房,並沒有回自己的宮裏。
“母后,我是不是很傻,連話都不會說。”
三公主一進殿,就懊悔地說着。
“玉華,規矩呢?”卸了首飾的她,斜倚在軟榻上看書,朦朧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她蒼白的臉龐和骨子裏透出的尊貴。
“兒臣見過母后。”
三公主行禮請安,利索地坐到了軟榻邊上,淡淡的藥味傳來:“母后,今日身子可好些?”她擔心地看向母后,自母后當上皇后之後,這湯藥就一直沒離過,每次來母后的寢宮裏,都能聞到這藥味,連香都蓋不住。
“好些。”
皇后回答着,放下書問:“這是從哪來?”
“剛給父皇送了點心。”三公主回答得飛快,隨即心虛地不敢看她,她訕訕地道:“兒臣並非忘了母后,只是母后晚不進食,兒臣……兒臣……”
“行了,說一句‘忘了’,本宮還能把你吃了?”皇后輕笑,眉眼溫柔,隱藏在眼底的不捨,她的視線落在三公主的臉上,她出生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就像是一隻小猴子,沒想到,一轉眼,都到嫁人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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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到她成親,她真的不捨得閉眼。
“母后,我下次一定會記住的。”三公主討好地挽着她的手臂,乖巧地偎在她的榻邊,說:“母后,你說他是因爲未婚妻才……沒,所以才不願意做我的駙馬嗎?”
皇后撫着她長髮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那位西楚人的樣貌,當真是生了一副好樣貌,同樣的侍衛服,往他身上一穿,自帶貴氣,也難怪從未開竅的女兒,看上他。
“玉華,以你的身份,你可以嫁得更好。”
皇后的話方落,三公主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着她,回:“可是母后,我就只想要嫁給他。”
“他失憶了,誰都不記得,連未婚妻剛死,也只是上了一炷香,這樣的男人……”
“母后。”三公主打斷她的話:“母后,他未婚妻得了急症離開,他就算想天天守着,父皇也不會讓的,再說了,他是失憶了,可是他依舊潔身自好,從不沾花惹草。”
三公主把極盡美好的詞語,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皇后沉默了:“玉華,你當真非他不可?”
“非他不嫁。”三公主肯定地點頭。
皇后嘆了一口氣,讓她回宮。
三公主還想問什麼,最終什麼話都沒說,一出皇后的寢宮,她就露出高興的笑容,別看母后平日裏威嚴得很,可是卻是最疼她的。
莊子。
“你說,她一個人住莊子,有什麼意思呢?”秦荷站在莊子對面的山坡上,能將莊子盡收眼底,從蔣夕瑤的馬車進莊子的時候,就看得一清二楚。
“聽說,百花樓裏有一位花魁,生得極爲美貌,梅家二房的少爺爲了這位花魁,豪擲千金。”夕照輕聲回答着。
這麼一來,蔣夕瑤下午還來莊子裏,就可以理解了。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姜珠忍着身上的鞭傷,麻木地搓洗着衣服,在這莊子裏,做着最苦最髒最累的活,時不時還要成爲蔣夕瑤的出氣筒,動不動就被打一頓。
她們嘗試着要逃走,可是,從來沒逃成功過,連莊子門都逃不出去。
“總有一日,我們會逃出去的。”
姜珍的眼底帶着不甘。
‘砰’
門被踢開了,她們嚇了一大跳,看到蔣夕瑤的時候,姐妹兩個想也不想地往屋子裏跑,今天的她,怒氣衝衝的,她們姐妹倆肯定沒好果子吃。
“呵,你們還是學不乖。”蔣夕瑤從丫環手裏拿過鞭子,手腕一抖,長鞭直接打在了姜珍和姜珠的身後,鞭子的力道之大,直接將她們兩個人打趴到了地上。
“姓姚的,有本事找姜荷去,找我們出什麼氣?”
姜珍掙扎着站了起來,兩天前,她身上就已經是一身傷了,沒想到,沒幾天的時間,蔣夕瑤又來了,新傷未愈,又添新傷,她豁出去了,指着蔣夕瑤道:“你長得不如姜荷,就連性格也不如她,她啊,心地善良,貌若天仙,是個男人,都會娶她,不娶你。”
“姜珍!”
蔣夕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聽着她扎心的話語,手裏的鞭子一下一下朝着她的後背甩了下去,她身上那一層薄薄的衣裳被鞭子打出一道道的血痕。
“姐,你瘋了!”姜珠看到這情況,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