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謙言每走一步,都覺得腳下有千斤重。
溼潤黑漆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緊盯着病牀上的女子,那些冰冷的儀器好似在他走過去的時候,全都化成了又細又長的鋼針,飛射進他身體裏。
還直指心臟的位置。
十來步的距離,戰謙言卻用了好大的力氣。
終於,他走到了深愛的女子面前。
凝着她蒼白的小臉幾秒後,他眸底的溼意越發的重了。
高大的身子在病牀前蹲了下來,伸手握住漫漫的手後,他乾脆單膝跪下。
大手伸到她臉上,溫熱的指腹輕觸及她溫涼的肌膚,他心中又一陣窒息的痛。
一聲“漫漫”沙啞中透着壓抑的哽咽。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看着心愛的女子這般模樣,戰謙言無法控制的溼了眼眶,握着她手的力度小心而溫柔。
似乎怕重一點,就會弄疼她。
她肯定是很痛的,因爲哪怕是在昏迷中,她眉心也微微蹙着。
“漫漫,你怎麼這麼傻呢。”
他把臉埋進她手心,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戰謙言從來不是軟弱的人,雖然童年不受母親喜歡,養成了孤闢,冷漠的性格。
可也因此,他更加堅強。
除去十年前,他父親離開時流過淚之外,不論是三年前遇襲受傷嚴重,還是之前在y國受傷。
他都不曾落過一滴淚。
可此時此刻,半跪在病牀前,看着自己深愛的女孩昏迷不醒,還不知道醒來後會有什麼樣的狀況。
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滴在了她手心。
在遇到漫漫之前,他這一輩子最愛的人,無非是他離去的父親,年邁的爺爺,兩個兄弟般的好友。
遇到漫漫之後,她便成了他心尖上的那個人。
他怕她冷了熱了,怕她孤獨難過,怕她擔心,更怕她受傷。
戰謙言一直在想,如果漫漫當時不推他那一下,受傷的人就是他,不會是漫漫。
他真是恨死了自己。
別說蕭驍揍他一拳,他自己都想揍自己一頓。
“漫漫,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好好的。”
他擡起的英俊臉龐上,帶着淚印。
輕輕地說,“漫漫,只要你好好的,就算讓我離開你,我都願意。”
愈展辰的話,終究還是令他害怕了。
平日戰謙言和愈展辰,楚夜之間都喜歡互相打擊對方,甚至毫不客氣地一些惡作劇整對方。
其實內心裏,他是非常相信愈展辰的醫術,相信他的專業能力。
並以此爲驕傲的。
愈展辰說,子彈有問題,還說可能和那起少女失蹤案有關係。
這讓戰謙言意識到,問題真的很嚴重。
如果今晚的殺手和杜家有關係,那是不是代表,那起少女失蹤案也和杜家有關係
那幾名失蹤後被發現時就已慘死了的少女,是被人用來做活體實驗的,這說明,那個不知名的組織,應該醫術不錯。
以此推測,杜越剛的眼睛受傷後,就應該找對方給他醫治才對。
爲什麼當時在s市還要三番五次的找人請愈展辰,是爲了掩人耳目,還是,別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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