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斂去情緒,淡淡笑道:“就是家裏的電話,報了個平安。”
要真是跟家裏報平安,不應該會是這樣的狀態。
但陸今安很聰明的沒有再問,溫聲道:“如果需要幫忙可以告訴我,我們現在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好似有點燙耳,阮夏下意識的看了陸今安一眼,卻見他面色如常,好像無論對面坐着的是誰,他都會這麼說。
她知道陸今安是個有責任感,也有擔當的男人,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並不意外。
如若此刻江歐在這,聽到阮夏內心的想法,怕是都要笑瘋了。
陸今安責任心是有,但真的不多,除去他在意的事情,他纔不會多管閒事。
阮夏向他投去感謝的目光,“謝謝你,陸今安。”
陸今安輕咳一聲,“以後你可以不用再對我說謝謝。”
沒了陸小川在場,兩人單獨相處起來好似都有些不自在。
阮夏朝他笑了笑,早早吃完下了桌,儘管飯菜做的很好吃,但她沒什麼心情吃飯。
他見阮夏吃的少,便將飯菜溫着,等她餓了的時候能吃。
凌晨,陸今安從書房出來,就見阮夏房間裏的燈還亮着,他熱了杯牛奶過去敲門。
這習慣原本是阮夏帶給陸小川的,後來他看她照顧小川辛苦,便主動接過了這任務。
“門沒鎖。”
裏間傳來阮夏清潤的嗓音。
陸今安開門進去,就見阮夏坐在電腦前瀏覽着什麼,他走近一看,是各大醫院的招聘信息。
阮夏在找工作。
他不動聲色的將牛奶放在她手邊,“牛奶,喝了早點休息。”
阮夏到嘴邊的謝謝吞了回去,“你也早點休息。”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要開始找工作了?”
“我休息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該工作了。”阮夏滑動着鼠標,微微蹙了蹙眉,“只是我要找工作,陪小川的時間就會很少了。”
“你的工作重要。”陸今安目光落在她精緻的側臉上,不禁思考的話脫口而出,“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可以暫時不找,我可以養你。”
阮夏詫異地瞪大眼眸,這一瞬間,她清晰的聽到心臟瘋狂跳動的頻率,大腦好像宕機了一般。
陸今安見阮夏漲紅了一張桃花面,不知怎的,他心底沒由來的也有些緊張。
有些想得到阮夏的答案,卻又知道她的答案一定不會是他所想。
陸今安忽而垂眸。
“我,我可以養活我自己的。”阮夏咬了咬下脣,聲調嬌柔輕緩,足以讓人心起憐惜。
陸今安輕笑一聲,“那找到工作後告訴我,小川那不用擔心,等這兩天測試出來,或許可以送他去學校讀書。”
“真的?!”阮夏喜不自禁,“小川真的能去學校讀書了嗎?”
“江歐說有很大可能。”陸今安緩緩點頭,“他現在在轉變,已經不排斥跟陌生人交流了。”
“是呀,他昨天跟我去警察局,還交了個朋友呢。”
說起陸小川,阮夏一顆心軟的不像話,心裏鬱悶一掃無餘。
陸今安詫異,“交朋友了?”
這事陸小川倒沒跟他說。
阮夏黑亮的眼眸透着流光溢彩,“是個比他大很多的警察哥哥。”
陸今安幽幽睨她一眼,聲線微沉,“還有這事。”
這聲警察哥哥,聽着莫名刺耳。
阮夏沒注意到陸今安的異樣,分享道:“是呀,小川對他很有好感,還讓我加了聯繫方式呢。”
陸今安指節嘎吱一響,他冷哼一聲:“他交朋友的事都沒告訴我。”
這話裏帶了點酸,阮夏看他一眼,安慰道:“他可能還沒來得及。”
陸今安有些心梗。
他們竟然揹着他有了祕密!
“臭小子。”陸今安暗罵一句,“你早點休息,改天也帶我見見這個神祕朋友。”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位朋友,得到了他這位眼高於頂的兒子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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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見他神色不虞,憋着笑道:“好,那晚安。”
平常的陸今安很少有情緒波動,彷彿什麼事都不能影響到他一樣,唯獨除了陸小川的事。
也只有在小川的事情上,才能勉強看到陸今安情緒外露。
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阮夏感覺到陸今安並不是那麼難以接近,至少第一印象是錯的。
陸今安揚脣,“晚安。”
翌日一早,陸今安將阮夏送去了醫院,去看宋真真。
宋真真的傷都是些皮外傷,看着嚴重,但實際上沒傷到什麼要害。
住了兩天院後,宋真真鬧着要出院,她實在不想悶在醫院裏了。
宋父宋母拿她沒辦法,只好依着她的辦了出院手續。
出院當天。
阮夏給自己做了一份計劃書,對宋真真說道:“真真,以後你在家裏我就不能經常去陪你了,我也得開始找工作了。”
果不其然,話一出口就迎來宋真真的疑問,“夏夏,你這傷也纔好沒多久,你就不打算在休息一段時間嗎?”
“不休息了,我還是個打工人呢。”阮夏彎脣一笑,“再說時間緊迫,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呀。”
“你這覺悟我比不上。”宋真真佩服的看向阮夏,“等我好了以後,我要不也創個業玩玩好了。”
不然老是在家啃老,好像也不是個事兒。
阮夏柔聲道:“你要是想,叔叔跟阿姨肯定會支持你的。”
宋真真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嘶了一聲,“我就是還沒想好做什麼。”
阮夏見她煩,寬慰道:“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慢慢想,又不着急。”
“等我好了我在找你商量,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陪我回去啦。”宋真真知道阮夏事忙,懂事地開口道。
阮夏回了市醫院去辦離職手續,順便把譚文偷藏藥物的事給揭發了。
她剛揭發,醫院就都知道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樣一來,譚文的職業生涯算是徹底毀了。
等有朝一日他從牢裏出來,也不可能在從事這一行了。
衆人看着阮夏,紛紛有些心驚,暗歎自己沒惹到她。
否則這又是坐牢又是揭發的,誰吃的消啊?!
但轉念一想,阮夏纔是受害者,是譚文自己罪有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