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山滿臉黯然,向伊萬卡姆鞠躬行禮,彷彿是頃刻之間便硬是吞下了十幾顆釘子一般,很是艱難地說道:“伊萬卡姆將軍,怪我方纔多言了!”
伊萬卡姆眼見如此,便就冷聲一笑,說道:“好得很,知錯就好,你們中土之國不是都有一句老話嗎?叫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萬千山原本是忍無可忍,覺得自己無需再忍,反正就即便是脫離了遠東五虎之列,讓他們自己內鬥去,自己則是在一旁冷眼旁觀,也不至於令自己傷筋動骨。
然而卻又怎生想到,伊萬卡姆對於遠東五虎合併之事竟是決心在此,自己纔剛剛說了這麼兩句不順耳的,伊萬卡姆頓時便“掀桌子”了。
即使如此,卻又還有什麼話可說?
萬千山沉聲一嘆,只得是將目光放在其餘三人臉上。
巴西爾這幾年以來在五個人裏面一直都喜歡做一個攪屎棍,爲人小肚雞腸,內心陰險。
然而他雖然喜歡做一個攪屎棍的角色,卻始終都不敢在伊萬卡姆面前有過多放肆。
畢竟柿子要挑軟地掐,這個道理巴西爾心中十分清楚。
再行看向程勇,程勇作爲和萬千山一樣的從中土之國來到遠東地區的人,原本就和伊萬卡姆以及吉臣裏等人並非同一人種。
能夠在這飄搖亂世之中分下一杯羹來,多多少少都能夠說明只要是做了伊萬卡姆的朋友,至少能夠分到一些好處。
比如不至於被鄂羅斯國朝廷滅族,或者是不至於被其他勢力一夜之間滅了滿門。
如此這般,程勇還有什麼話可說?
萬千山眼見程勇和巴西爾兩個人都是沉默無言,心想:糟了,既然他們兩個人都什麼話不說了,也就說明今日伊萬卡姆是死活都要將合併之事進行到底了。
與其說伊萬卡姆不分主次,其實不如說伊萬卡姆趁火打劫。
是了是了,正是這趁火打劫!
萬千山心中連連嘆息,眼看着局面將要失控,而且巴西爾和程勇兩個人居然彷彿置身事外。
他自己獨木難支,眼看着他們兩個人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直接便要向伊萬卡姆投誠!
也是沒法子的事,萬千山只得是繼續將目光一路向右面劃去,最終落在最後一個人的臉上,那個人便是吉臣裏。
“吉臣裏將軍,咱們互相之間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雖然並非手足兄弟,然而卻勝似一奶同胞。”
“過去這些年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如今大局當前,您發個話吧,到底是贊成伊萬卡姆將軍合併遠東五虎,亦或者還是……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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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山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
只見吉臣裏一把就將桌上茶壺提了起來,想也不想,“砰”的一聲巨響,熱水飛濺得到處都是,整個桌面頓時滿目瘡痍,熱茶滾滾。
在座的幾個人連忙閃避而去,快速轉過頭去怔怔地望着吉臣裏。
伊萬卡姆咬緊牙關,望着吉臣裏問道:“你想要造反?”
吉臣裏雙手拄在桌面之上,深深凝視着伊萬卡姆,反問道:“談何造反?”
伊萬卡姆站起身來,伸手指着吉臣裏的鼻子厲聲說道:“本將軍說的話便是聖旨,有誰膽敢不遵,那便是與本將軍作對。”
吉臣裏自取滅亡地說了一句話:“伊萬卡姆將軍,你滿口正義,非得是要在鄂羅斯國朝廷大舉進攻遠東地區之前將遠東五虎合併,結爲一體。”
“我只問你一句話,就即便是你將遠東五虎合爲一體了,難不成就能夠確保你這遠東地區第一尊主的寶座嗎?”
“我且問問你,你能夠做得了一個月,能夠做得了半年,甚至能夠做得了一年,但你真能保證你能做得了一輩子嗎?”
伊萬卡姆滿臉陰森鬼笑,緩緩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有點意思,繼續說。”
吉臣裏心中清楚明白自己的勢力遠在伊萬卡姆之下,甚至都在巴西爾之下,然而從剛纔開始他就已經將最壞的結果打算謀劃好了。
這一天終究要來,躲也躲不過去。
當下吉臣裏認真說道:“這一次鄂羅斯國朝廷這麼突然要攻打遠東地區,伊萬卡姆將軍,你可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
伊萬卡姆一時之間皺了皺眉頭,緩緩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問道:“朝廷爲了什麼?”
吉臣裏轉頭看向巴西爾,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句:“你這個廢物知道嗎?”
巴西爾先是狂怒,緊接着又是非常震驚,怔怔地道:“吉臣裏將軍,你……你……你居然敢罵我是廢物?”
吉臣裏不屑地一聲輕笑,說道:“也許你的勢力很大,也許你的兵馬強壯而且衆多,但是你脖子上面的這個玩意兒完全可以當做痰盂或者尿壺。”
話音剛落,巴西爾再也忍耐不住,當即便要和吉臣裏纏打在一處。
就在巴西爾即將和吉臣裏也近在咫尺之時,吉臣裏面不改色,高聲說道:“女皇卡麗莎之所以這麼着急攻打遠東地區,是因爲我將他養着的情夫從布拉戈秋壁帶回來了!”
大殿之中,迴音久蕩不息。
巴西爾那硬邦邦的鐵拳停滯在半空之中,在座四人盡皆瞠目結舌。
就連伊萬卡姆都是大爲震驚,緊皺着眉頭問道:“吉臣裏將軍,你說的是真的嗎?”
吉臣裏用力點了點頭,他將雙手背在身後,開始在桌前來回踱步,道:“這一次我派出九龍入海鎖長江一同前去布拉戈秋壁,在皇宮裏面和八大神尼一通過招。”
“最終雖然險勝,但是碰巧卡麗莎女皇的情夫走火入魔將我一頓暴打,當時我心中十分清楚,這個人至關重要,而且甚至還修煉過《萬里江山七十二圖》。”
“所以我便將他從布拉戈秋壁帶了回來,此次女皇卡麗莎不分青紅皁白的一定要死命攻打遠東地區,其實並非什麼政治舉措,正是因爲她的這個情夫!”
萬千山和程勇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是難以置信,並不敢信以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