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寧笙就收到了消息。
來自慕羨初。
“顧大少還有那位女士醒了。我有90%的可能性覺得那是你的父母,寧笙,你過來的時候需要有個心理準備。顧大少的記憶全在,而且他也接受了這是二十多年後的事實。”慕羨初說完之後,欲言又止。
寧笙沒有多想。
她讓陸哥準備了車輛,立馬去醫院。
慕羨初還有沒說完的話。
其實,“孟芙雪”也醒了。
只是,她不記得所有的事情。
記憶並不多,而且很天真。
到了醫院,寧笙卻猶豫了幾秒。
有點…近鄉情怯的感覺。
彷彿,一時間,被凍結住了一樣。
陸合看到這樣的寧笙,愣了一下。隨後關切的問道:“寧笙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心裏尋思:沒事,反正這裏也是醫院。
“沒事。”寧笙搖頭。
慕羨初研究的時候,葉島主給他安排了研究室,孟初遇就住在這裏,恢復的還可以。只是因爲身體的緣故,一直沒有和寧笙見面。
兩個人見面,也有點尷尬。
寧笙到了慕羨初指定的地方。
門關着。
有點遲疑。
最後,她開口:“小合,你幫我一下。”
陸合:“嗯?”
還沒有反應過來。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寧笙的臉時,反應過來了。
立馬開了門。
寧笙走進去。
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
“你來了?”慕羨初開口。
陸初堯就在旁邊,表情淡然。看到寧笙呆滯的樣子,無奈,示意她過來,不要害怕也不要擔憂,就算再有什麼不擠的事情,自己還在這裏呢。
“這是?”突然有人開口。
寧笙看向他。
男人面容儒雅,臉上沒有歲月的痕跡,依舊風流倜儻。和她見過的顧影帝身上的氣質很像,比起來顧影帝溫和的樣子卻又多了一絲犀利,眼神也更加銳利一點。
可看向她的時候,卻帶着疑惑。
慕羨初開口:“顧大少,這就是您的女兒。您當年不是說,您女兒可能生死不明嗎?我們經過多方面的核實,寧笙,絕對就是您的女兒。”
他說的篤定。而且非常禮貌。
廢話。
這是堯爺的岳父大人,能不禮貌嗎?
顧佑析看向寧笙,突然變得眼神。
他還穿着病號服,可依舊氣質出衆。
“寧笙,是嗎?”顧佑析笑了一下:“笙是何以笙簫默的那個笙是嗎?”
寧笙點頭。
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顧佑析溫和開口:“阿笙,你好。我是你的父親顧佑析。很抱歉,讓你一個人生活這麼多年。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
剛纔,慕羨初給他看了資料。
寧笙就是他的女兒。
而且他剛醒來,接受不了太多的事情。需要慢慢的恢復自己的體力,甚至目前都不能直立行走,因爲躺的太久了,需要慢慢的復健,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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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笙突然眼淚就下來了。
“阿笙,不哭,過來我這兒。”
顧佑析慢慢的伸出手,活動不太方便。
他躺了太久,整個身體機能都沒有復原,所以動作遲緩,可是看向寧笙的時候,卻是滿眼的慈愛。
寧笙走了過去。
這是她至親的親人。
血肉之親。
她的親生父親。
就像是夢裏那樣,父親並沒有嫌棄她,反而慈愛的看着她,甚至說了自己很好。這應該就是父愛吧?!
比起來孟芙雪之前的冷漠,這纔是親情吧?
“不要哭。”顧佑析抱歉的開口:“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沒有把你託付給別人,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還好我找到你了。不對,是你找到了我。”
寧笙不敢動他,害怕碰到。
畢竟顧佑析剛醒。
寧笙問道:“那,我是你的驕傲嗎?”
這是她的噩夢。
被曾經的孟芙雪追趕的噩夢。
一直在夢裏,出不來。
“是,我聽慕醫生說了太多關於你的事情,阿笙,我爲你驕傲,我和你的母親都爲你驕傲。”顧佑析笑的慈愛,說話也很緩慢,卻帶着能夠打動人心的溫暖。
你是我們的驕傲。
夢想成真。
你是我們的驕傲,不是累贅。
不是負擔。
也,不是實驗體。
寶貝兒,別怕,親生父親還是疼愛你的。
那個女人也不是你的母親,只是一場暴風雨,讓你你過了一段沒帶傘走在泥濘路上的日子。可現在,暴風雨過去了,陽光出來了,彩虹也出來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佑析陪着說了一會兒話,又睡了。
身體還需要調理。
寧笙陪了一會兒,到了慕羨初的辦公室。陸初堯也在,從剛纔開始,他就很聰明的沒有說話,也沒有給寧笙任何的壓力,讓她把自己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然後,知道一件事。
她的親生父親,很愛她。
“怎麼?你感覺如何?”慕羨初問道。
寧笙眼眶微紅,坐在陸初堯的旁邊,後者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讓她能夠或多或少得到一點兒安慰,不要那麼的悲傷。
“顧大少情況怎麼樣?”
慕羨初猶豫,看了一眼陸初堯。
寧笙道:“別看他,說。”
“情況不算很好,因爲躺了很多年,我這次讓他醒過來也只是我實力優秀。”慕羨初說這話的時候能夠感覺到被白眼了,隨後他接着說道:“好好鍛鍊,以後想要做實驗什麼的肯定不行了,做個養生的中年男人,活到80歲應該沒問題。”
寧笙:“?”
“他應該藏了很多事兒。”
寧笙:“那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平平穩穩的過好後半生,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的。”
好不容易有的家人。
“笙姐霸氣。”慕羨初豎起來大拇指。
“那,那個女人呢?”寧笙問道。
不太確定是不是真正的孟芙雪。
她的母親孟芙雪。
“寧笙,那是你媽媽。”慕羨初開口:“之前那個說你是實驗體的孟芙雪不是給過你一份親子鑑定報告嗎?”
寧笙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所以,她一直以爲,那是母親。
一直覺得自己是…實驗體,一直做噩夢。
“前兩天我拜託堯爺拿了你的頭髮和這位女士做了親子鑑定,是母女關係。所以我懷疑上次那個親子鑑定報告,也是她拿着你母親的頭髮或者其他做的鑑定報告。”慕羨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