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夢夢倒水的手顫抖，險些沒有拿穩，杯子掉在地上。
“陸先生，我跟陸太太說過了，要去看個老鄉。”
陸沉淵說：“不是這件事，你是從涼山出來的，認識鳳萍嗎？”
夢夢聽到姐姐的名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後悔，爲什麼跟陸沉淵提到過，她從涼山來。
夢夢故作淡定的回答：“不認識。”
陸沉淵看夢夢的反應，若有深意的開口說：“我還以爲你認識，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她之前在w會所工作。”
“現在呢？”夢夢明知故問。
“死了，紅顏薄命，因爲一些事情想不開，自殺了。”
夢夢強忍住情緒，她的姐姐不可能是自殺，絕對不可能。
認領屍體的時候，姐姐渾身是傷，胳膊都斷了一隻，陸沉淵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自殺。
“怪可惜的，從涼山出來那麼苦都不怕，想不出因爲什麼放棄生命。”
陸沉淵起身，三分薄涼，七分威脅，“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跟這個鳳萍沒有關係，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善待小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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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夢握緊杯子，長指用力到泛白，脣角緊抿着，“陸先生，您說的這個人，我真的不認識。”
陸沉淵不太能相信夢夢的話，要不是小歐喜歡夢夢，哪怕沒有牽連在一起的證據，他也會讓夢夢走人。
林煙起夜下來喝水，走到二樓半看到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在遠處看着陸沉淵跟夢夢。
她停留了一會兒，笑容掛在臉上，問他們說：“這麼晚了不睡覺，在聊什麼。”
夢夢沒有開口，陸沉淵朝着林煙的方向走過去，手搭上她的腰。
剛睡醒的林煙，還一身的熱氣。
“隨便聊兩句，你怎麼還不睡？”
林煙慵懶的用手捂嘴打了個哈切，“嗓子幹，想下來喝杯蜂蜜檸檬水。”
夢夢很有眼力見的說：“我現在去弄，要冰的還是溫的。”
林煙說：“溫的，謝謝。”
夢夢心不在焉的去弄檸檬水，豎着耳朵在聽，陸沉淵有沒有跟林煙說什麼？
“晚上沒有你在我旁邊，總是睡不踏實。”林煙挽住陸沉淵的胳膊，身子倚靠着他。
只要陸沉淵在，林煙就恨不得自己沒骨頭一樣，無時無刻的喜歡往他身上貼。
他身上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人貪婪上癮。
“我馬上就睡了，嗓子痛好點沒有？”
林煙捏了捏嗓子，“還沒太好，要不也不能渴醒，下來看到你跟夢夢這麼晚了還在聊天？”
陸沉淵聽林煙話裏話外，聞到股醋味，她是連夢夢都要計較？
陸沉淵俯身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聲問，“不會吧陸太太，以後我還不能跟女人聊天嗎，是你找的保姆，不放心，就讓夢夢迴去吧。”
林煙也只是隨口說說，忙說：“陸家那麼多女傭人，老的年輕的都有，昨天我還看到個十七歲的，我防的過來嗎？”
陸沉淵故意放棄求生欲，贊同的說：“是防不過來，你更應該對你老公好點，讓你老公沒有別的心思去看年輕女孩。”
陸沉淵跟林煙有說有笑，夢夢心口發悶到憋漲，留給她的時間，已經剩下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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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也只有在林煙面前隨和親切。
她猜陸沉淵過後肯定會繼續查這件事，既然他已經問了。
她跟姐姐的關係，遲早會被知道，陸沉淵不過是在提前預警，心裏有懷疑，可是沒有證據。
他發現以後，陸沉淵又怎麼會放過她。
“蜂蜜水好了，陸太太陸先生，我上去睡覺了，晚安。”
林煙微笑接過，“晚安。”
陸沉淵從林煙手裏拿過杯子，林煙還沒喝，他先喝了幾口。
林煙手都抓空了，陸沉淵不喜歡喝甜的，還現在搶她的蜂蜜水。
陸沉淵把剩下大半杯的水給了林煙，他剛剛腦子裏一瞬間過了個很可怕的想法。
夢夢會不會下毒。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如果夢夢要下毒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
陸沉淵喝完以後，給出評價，“不好喝，太甜了，甜的發膩。”
林煙纔不相信陸沉淵的味覺，他說很不愛吃甜食的人，就沒見過他吃過什麼甜品。
林煙覺得，陸沉淵吃東西方面，索然無味，這個飯搭子激發不起來食慾。
聽到有腳步聲，小拖鞋踢踢踏踏的在大理石磚上踩着。
小歐單手拎着玩具熊，穿着藍色格子睡衣從樓上下來，小傢伙邊走邊揉眼睛，打着哈切，困的眼淚再眼眶裏打轉。
陸沉淵怕小歐困到走樓梯都摔了，大步邁上臺階，把小歐抱起來。
“小朋友，你夢遊了嗎？夢遊來找爹地媽咪。”
小歐迷迷瞪瞪的抱住爹地的脖子，“爹地，我做夢了，夢到你們都不在了，不在在我身邊陪着我了，怎麼辦啊。”
原來是做噩夢了。
林煙站在陸沉淵身邊，小歐被陸沉淵抱着，親親他的額頭。
林煙拍拍小歐的背，“爹地媽咪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小歐緊緊地抱住爹地的脖子。
“晚上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夢到有隻大怪獸要吃掉我，我一直跑啊跑的，也不知道跑去哪裏。”
小歐的兒童房牀很小，只能一個大人。
陸沉淵說：“我陪着他一起，或者讓小歐來我們房間睡。”
小歐拒絕，他現在長大了，不喜歡晚上睡爹地媽咪房間，他喜歡自己的房間，有他的味道，有安全感。
林煙伸開手臂要抱小歐，“我陪他一起睡，你回臥室。”
陸沉淵有點不太情願，還是聽了林煙的安排，他也想跟兒子一起睡。
他沒有讓林煙抱着小歐，小傢伙已經很重了，怕她抱不動。
小歐被抱回他的兒童房，他眼睛也沒睜，躺到枕頭上，側着身子就睡着了。
林煙看着熟睡中的小歐，親了親他奶酥酥的臉蛋，感覺他身上都帶着股奶香味。
小歐用小手扒拉着，皺着眉頭。
林煙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小孩子也會做夢？
林煙輕輕拍着他的背，溫柔的說：“夢裏的怪獸，一定會被你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