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謝謝外公了。”
沈淮川順着胡老的話往下。
胡老蹙了下眉，莫名有種自己掉入沈淮川挖的坑裏面的感覺。
他冷哼一聲，頓時沒了和沈淮川通話的心情，直接掛斷了通話。
沈淮川聽到通話結束的嘟嘟聲，把手機從耳邊給拿了下來，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直接在手機裏面輸入顏如玉的號碼，指尖停頓了一下，撥打了過去。
顏如瑜坐在書桌前還在辦公，手機震動響起的時候，顏如瑜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一串熟悉的號碼映入眼簾，顏如瑜放在鍵盤上的手停頓了一下，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她和沈淮川分手後，已經許久都沒有聯繫了。
她把沈淮川從黑名單給放出來之後，也從未接到過任何一個沈淮川的來電。
顏如瑜伸手把手機給拿到手中，看着接聽鍵，眼神之中滿是猶豫。
直到手機震動結束，顏如瑜依舊沒有按下接聽鍵。
她狠狠的沉了口氣，隨後把手機給放到一側。
她剛放下手機，震動再次響起。
依舊是那一串熟悉的號碼。
她死死咬脣，伸手把手機給拿了起來，因爲太過用力，所以指尖微微泛着白。
最終顏如瑜還是沒有接聽沈淮川的來電，直接選擇了按下掛斷鍵。
接下來就是一場拉鋸戰。
沈淮川打，顏如瑜掛。
男人似乎特別有耐心，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進來。
顏如瑜咬了咬牙，最終選擇接聽。
“沈總，你最好有事！”
顏如瑜的語調裏面已經藏着些許的怒氣。
沈淮川那邊聽到顏如瑜惱羞成怒的聲音，嗤笑一聲。
“因爲顏總你的分手電話導致我出車禍，現在心裏依舊有創傷，算不算大事？”
顏如瑜拿着手機的手忍不住的一緊。
沈淮川此刻用這調笑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對於顏如瑜而言是一種折磨。
她輕咬了一下脣角，淡聲回答。
“沈總，我說了，我們好聚好散。”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互相打擾。”
沈淮川冷笑，“顏總忘了，我們還是合作伙伴？”
“做不成男女朋友，戰略合作伙伴也不能做了？”
“你不是說要幫我對付孟青時和沈南姝嗎？”
顏如瑜死死咬脣，當初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只是以爲沈淮川的地位只是稍微比她高上那麼一些，但是並不知道他是胡老的外孫。
他這個身份，想要對付孟青時和沈南姝，哪裏還需要外人幫忙？
從一開始沈淮川不過是在誘她入局罷了。
“我離開y國的時候給沈總送了一份大禮，沈南姝短時間內應該無法翻身。”
“孟青時的所有資金都被困在了雲城，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沈總我們的合作自然就終止了。”
沈淮川那邊低聲一笑，言語之間帶着一股低沉溫柔的繾綣。
“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我們之間又怎麼算得上是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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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是兩個人一起談的，但是分手卻是你一個人提的，顏總，這對我不公平。”
顏如瑜的心被沈淮川的這句話給撥亂。
她輕咬了一下脣角，許久都找不出反駁沈淮川的話。
沈淮川那邊似乎也並不是很想得到顏如瑜的迴應。
“小瑜，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的有點想發瘋了。”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似是化成了一股股無形的網，把顏如瑜困在裏面，糾纏不清。
顏如瑜只覺得呼吸都跟着亂了些許。
“沈總，你喝酒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不讓沈淮川聽出自己的情緒。
沈淮川那邊也沒否認，大方的承認。
“嗯，喝了一點。”
“喝了酒之後，反而更想你了。”
“小瑜，這漫漫長夜，你不在身邊，我要怎麼度過？”
沈淮川的這番話就好像是在顏如瑜的耳邊說的一般。
顏如瑜輕咬脣角，耳根忍不住的發燙。
沈淮川：“小瑜，不如你幫我想一個辦法吧，只要能夠緩解這種痛苦，我絕對不纏着你。”
顏如瑜深吸一口氣，淡聲迴應。
“我沒有辦法。”
沈淮川那邊輕嘆了口氣，語調似是失落卻又像是不甘。
“小瑜，我們已經分開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你有沒有想過我？”
“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顏如瑜眼角微紅，狠狠的沉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的這一口濁氣。
“沈總，喝點醒酒湯醒醒酒吧，清醒清醒就好了。”
她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手機內再次傳來沈淮川的聲音。
“可是清醒的時候更想你怎麼辦？”
顏如瑜心亂如麻，但還是能夠很平靜的回答。
“沈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純粹的感情，你我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成長，更能夠明白利益帶來的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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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都等清醒一點。”
顏如瑜說完便直接掛斷了沈淮川的來電。
沈淮川那邊看着已經結束的通話遲遲無法回神。
他那修長好看的手此刻緊緊的捏着手機，因爲太過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跳。
隔了好久，他才把手機給扔到一邊，身體猛的往後一靠，陷入到沙發上。
他擡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苦澀一笑。
清醒？
他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也清醒的愛着她。
沈淮川極少有這般無力的時候。
這種感覺讓他倍感折磨，甚至比之前顏如瑜不肯給他機會還要讓他難以釋懷。
f國。
顏如瑜坐在書房內，看着屏幕已經自動息屏的手機，心裏面蔓延出來的酸澀愈發的濃重。
沈淮川的這一通電話，把她壓在內心深處的一些情緒全都給激了出來。
她端起一旁的水杯，想要喝口水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她端起水杯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她緊咬了一下脣角，一行淚從眼角滑落，很快消失不見。
這一晚，顏如瑜徹夜難眠。
翻來覆去，腦海中都是沈淮川的那一句“可是清醒的時候更想你怎麼辦？”。
是啊，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思想放空最爲清醒的時候，非常想念又能怎麼辦？
顏如瑜輕咬了一下脣邊。
沒有辦法。
他們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