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班班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應葉凝的要求,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可以休息的沙發。
此刻,葉凝在桌前忙着,薄寒年坐在輪椅上玩手機(其實是在處理事情),秦楓坐在沙發上,誰也沒開口說話,很是安靜。
程教授的團隊已經給十八班的學生做完全部學科的測試,並且制定了學習計劃。
確定好學習計劃,葉凝排課程表。
前一個月的學習任務重,葉凝連晚上自習的時間,都給安排上了課程。
不過在一週之內,並沒有安排體育課。
薄寒年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意見。
十八班的玩的夠久了,是該上緊發條學習了。
葉凝排完課程表以及安排班級裏的瑣碎事,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她一擡頭,見薄寒年和秦楓還在,愣了一下,“你們不去吃飯?”
“在等你。”薄寒年聽到聲音,發了最後一條信息,將手機裝回兜裏,俊臉上帶着一層淺淡的笑意,嗓音溫和。
“等我?”她今天中午回家吃飯。
學校的飯基本是米飯,她吃不慣。
早上出門讓溫舒情做點面食。
薄寒年跟她不是一路,等她幹什麼?
“恩,我早上出門時跟阿姨打過電話了,中午去你們家吃飯。”
薄寒年推動輪椅到葉凝面前,不等她說話,便道,“別誤會,我沒有吃白食,我交了生活費,以後除了早上,其餘時間都在你家吃飯。”
葉凝,“……你爺爺和小云你不管?”
薄寒年擡了擡眸,緋脣勾起一抹淺笑,“忘了跟你說,我交了四個人的伙食費……我,我爺爺,小云以及秦楓。”
葉凝,“……”
你真好意思!
葉凝將桌上收拾了一下,轉身時,視線正巧落到了薄寒年脖子上的吊墜上,那個跟她手上一模一樣的,原本該在母親那裏的吊墜在陽光的映照下,越發的透亮。
葉凝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看了眼薄寒年,擡腳往外走,“走吧。”
兩人剛走出辦公室,就見門口站着一人。
見她出來,那人立刻迎了過來,笑嘻嘻的道,“葉老師,你好啊!我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我姓高。”
高老師十一點半就過來了,只是她在窗戶外面看到葉凝在忙,不好打擾,就在門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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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沒想到葉老師居然這麼敬業,都過了飯點了,還在爲學生們的事操勞。
“高老師。”葉凝打了聲招呼,“你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程教授在教課的時候,我能不能來旁聽?”怕葉凝誤會,高老師連忙解釋,“沒其他意思,就是學生們都想讓程教授教課,但這不是程教授只教十八班嗎,我就想着旁聽一下,學點不一樣的東西,好教給學生。”
葉凝擡眸看着高老師,她來雲陽高中後,沒遇到過幾個老師,高老師是唯一一個把學生放在第一位的老師。
她斂了斂眉,思索片刻後道,“行,我一會給程教授打電話說一聲。”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高老師激動的不行,“葉老師,你長的漂亮,人也善良。”
善良??
不!
你對我有誤解!
“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葉凝這會很餓,她很想吃東西。
葉凝剛要走,高老師忽然想起什麼,又急忙問,“葉老師,能不能麻煩你給程教授說說,抽空給其他班級上一課,哪怕是一兩節課都行啊!”
“一個月之內,程教授不會給其他班級授課,我們班的學習任務重,每一節課都排的很滿。”葉凝默了默,道,“一個月後,等十八班的學習穩定,我會安排。”
“好嘞!”高老師得到確定的答覆,高興着離開了。
回麗水小區的路上。
秦楓開車,薄寒年和葉凝坐在後座。
葉凝靠在車窗上,視線盯着車子外面,她手裏捏着手機,似是在等什麼消息。
薄寒年側眸看了看她,忽的出聲道,“你既是雙學位博士,爲何不親自教課?”
葉凝被他的聲音拉回思緒,“我很忙。”
她不是鐵人!
每門課她是都能教,可一門課從高一到高三,全班四十五個學生,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巨大的。
她能請到最好的教育團隊來教他們,爲何要把自己累死?
況且,她來雲陽高中,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你母親是怎樣一個人?”驀的,薄寒年轉換了話題。
話題轉的太快,葉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隨之,她清冷的眸子緊盯着薄寒年,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意,冷的如同冬日的冰霜,刺骨冰冷。
薄寒年對上她眼裏的冷意,脣角始終露着笑,“我很好奇,能把你培養的如此優秀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聽說你奶奶不喜歡你母親,因爲她是鄉下婦女?”
葉凝看着他,沒說話,精緻的臉依舊是一片冷意。
“我還聽說,葉家當年落敗,是你母親用了一款香水配方,挽救了葉家,並讓葉家擠身進榕城的豪門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薄寒年修長的手指搭在車窗邊沿,一下下的敲打。
他的語氣緩慢,似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前面開車的秦楓也從後視鏡裏觀察葉凝的反應。
葉凝盯着他看了許久,忽的湊近他,笑容靡麗璀璨,“你有沒有聽說過,知道的太多,死的會越快?”
她的臉離他很近,他清晰的感覺到,她在笑,但那笑容不達眼底,甚至有些陰森。
薄寒年擡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嗓音帶着一絲寵溺,“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許是因爲她最近吃了很多草莓蛋糕的緣故,他能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莓奶油味。
甜甜的,很好聞。
葉凝身子一斜,一隻手搭在他的脖頸後面,笑容更加燦爛,“你也別擔心,我媽很好說話,不會傷害冒犯她的人,只會半夜從墳頭爬出來跟對方交流一下人生。”
放在他脖子後面的手指裏,夾着一根細小的銀針。
薄寒年,“……”
嘴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