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戰話音落下,葉寧心底一顫,臉上的笑也一寸一寸的消失不見。
就連喬星燦都不由的擰眉看向祁戰,這劇情怎麼不太對?
祁戰頓了頓,繼續道,“葉寧,你應該清楚,從你爲了你爸的仕途選擇跟我分開的時候,我們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葉寧臉色驟變,緊緊咬着下脣,一顆心瞬間墜入谷底,她眼眶泛酸,眼淚猝不及防的大顆大顆往下掉,順着她的臉頰劃過脖頸,落在米白色的緞面禮服裙上,立馬暈開一大片。
她雙手在桌子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陷進掌心的肉裏,彷彿這樣才能分擔心裏的痛。
當着第三個人的面,祁戰把話說的這麼決絕,已經不單單是傷她的心,而是打她的臉!
但此時此刻,什麼面子,什麼自尊都已經微不足道,她搖了搖頭,聲淚俱下,“阿戰,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沒有什麼能阻礙我們在一起,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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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戰看着葉寧臉上的滾落的眼淚,微微蹙眉,如果是三年前前,他會覺得心疼,甚至在一個月前,他也不會無動於衷。
但現在,他竟然在出神,滿腦子都是坐在他身邊的喬星燦。
她被喜歡的人背叛沒有哭、在森林裏發着高燒從狼口逃生時沒有哭、被幾個禽獸下藥差點清白不保時沒有哭、從搶救室裏九死一生活下來也沒有哭。
祁戰眼簾低垂,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葉寧的話。
半響後,他才沉聲開口,“三年前,葉家害怕被祁家的灰色背景牽連,影響到你爸調任,不僅不允許你對外公開戀情,還逼你跟我分開,現在你爸成功當上禹城一把,祁家也已經洗的乾乾淨淨,所以葉家才允許你回國來找我複合,我信你當初是被逼無奈!”
他頓了頓,眸光微沉,“但三年前你已經做了選擇,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因爲談過一段戀愛就要死要活,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生活,從今往後,互不打擾是最好的,當然如果你願意,做點頭之交的朋友也不是不行。“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字字刺痛着葉寧的皮肉和骨髓,全身上下彷彿都被一根針扎的鮮血淋漓。
她的呼吸驀地滯住,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幾乎發不出聲音,她拼命的張大嘴吧,幾秒後才啞着聲音道,“阿戰,是不是因爲她?”葉寧伸手指向喬星燦,“因爲有外人在,你故意氣我的才這麼說的?”
喬星燦聞言美眸一瞪,想說關她什麼事?她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還不夠低調嗎?
祁戰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眸底的墨色更濃,“我覺得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我也管不着,但麻煩你搞清楚,在我這裏,誰纔是外人!”
葉寧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可以說是血色全無,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但偏偏意識還是清醒的,無比清晰的聽着這些往她心窩上捅刀子的話。
祁戰不急不緩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葉寧,聲線冰涼,“好好的一頓飯,你非要鬧得不歡而散,還是在別人家裏,葉小姐當真是好家教!”
他說罷,突然伸出右手拉住喬星燦的手腕,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我們走。”
祁戰的背影挺拔修長,帶着一股睥睨衆生的傲慢與孤寂,喬星燦被他拉着,只能木訥的跟着他往外走。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葉寧帶着不甘和怒意的聲音響起,“祁戰!你跟她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祁戰拉着喬星燦手腕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腳步微頓,頭也不回道,“是不是真的,你都沒有資格過問!”
看着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處,葉寧終是身體一軟,半趴在餐桌上,用盡全部的力氣壓抑住心裏的慌亂與驚懼,強撐起笑容,自言自語道,“假的,一定是假的!”
榮禮一直待在書房,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又不好摻和這種事,索性給葉寧父親打了通電話,想問問事情緣由,畢竟他跟葉家交好多年,卻從來沒聽說過葉寧跟祁戰還有過一段感情。
結果葉父也是模棱兩可,半天說不到點子上。
這邊剛掛斷葉父的電話,祁戰就帶着喬星燦敲門進來了,他歉意的跟榮禮道別,說改天請他吃飯。
榮禮心知肚明,外面肯定是談崩了!他不敢多做挽留,客套了幾句就親自送祁戰和喬星燦出門。
坐在私家車後座,祁戰心煩意亂的降下隔音板,右手一把扯下西裝領帶扔在一旁,但還是覺得脖頸處又悶又堵。
他又單手解開了襯衣領口處的兩顆釦子,這才覺得氣順了些。
喬星燦從旁觀察着他的舉動,憋了一晚上才終於開口問道,“葉寧是你前女友?”
祁戰沒好眼神的瞥她一眼,“你豎着耳朵聽了半天好戲,還沒聽明白?”
喬星燦又問,“你找我假裝你女朋友,難道不是爲了擋掉外面的桃花,好一心一意的等她嗎?”
祁戰聞言目光沉沉的瞪了她幾秒,但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差點被氣笑,“誰跟你說的?”
喬星燦眼珠子一轉,理不直氣也壯,“我猜的啊!”
要不是怕影響自己高冷的形象,祁戰真想學着她平時的樣子翻個白眼。
他抿着脣懶得搭理她,喬星燦繼續大着膽子問,“不是葉寧的話,那你到底在等誰啊?”
祁戰對上喬星燦亮晶晶的眸子,有幾秒鐘的出神,他慢半拍的收回目光,語氣模糊了欲蓋彌彰和惱羞成怒,“我就非要等着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