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因爲與那股衝動抗衡,他早已被抽空了力氣,再加上被冷暖打了兩耳光,大腦還眩暈着,自己起了半天硬是沒坐起來。
孫經理看出葉南槐的意圖,他幫放下手裏的禮物把葉南槐扶了起來,還細心的拿枕頭頂住了葉南槐的腰。
“謝謝,麻煩你們幾位親自跑一趟!”
葉南槐坐起來後,對着幾人客氣的道。
四位年過半百的經理此時全部盯向葉南槐——那半張清晰的印着五根手指的臉。
幾人尷尬的面面相覷,而後同時看向冷暖。
被幾個人異樣的盯着,冷暖也有點尷尬,於是她狠狠的瞪向葉南槐。
葉南槐微微一笑,如陽光乍現:
“暖兒,愣着幹啥呢?給幾位客人倒杯水啊!”
聽着葉南槐的囑咐,冷暖的眸光再次露出你給我等着的警告,這個狗男人在教她做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冷暖熱情的給四位經理倒了熱水。
葉南槐等了半天,人人都有熱水唯獨沒有他的,心裏忍不住無語問蒼天!
失策啊!不但沒討到水一會還得被那個小肝雞腸的女人收拾,他心裏內牛滿面啊!
“冷暖同志啊,你的豆腐廠生意蒸蒸日上做的很好,你也是個鐵娘子女中豪傑……可是對自己的男人,該給的面子還得給……”
“是啊!孫經理說的對,你看你們倆人郎才女貌的,有啥事關起門來私下解決,這醫院裏人來人往的……兩口子過日子再怎麼也不能動手啊對不對……”
聞言,葉南槐羞愧的低下頭。
冷暖嘲諷的看向葉南槐,她就不信葉南槐聽了這話就不臊得慌?
儘管葉南槐沒擡頭,但他還是感覺到冷暖那兩道目光就好像兩把利刃,狠狠的刺穿了他。
寒暄過後,幾位經理離開了病房。
葉南槐本以爲客人走後冷暖肯定會再次收拾他,可冷暖只是冷嘲熱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不再理他了。
面對冷暖的無視,葉南槐突然覺得這樣的白眼比冷暖打他耳光還難受。
將近十天的時間就喝了一口稀粥還被冷暖打斷,現在冷暖又幹脆把他當成了空氣,他自己又躺在牀上動不了,果然到下午時他被餓暈了。
冷暖忙喊來大夫檢查,大夫檢查完後憤怒的訓斥冷暖一通:
“你這個媳婦到底是怎麼當的,照顧病人還能讓病人餓暈,他是你男人還是你仇人!……”
冷暖:
“!!!!!”
對着大夫她能說啥!
大夫給葉南槐輸了營養劑後,冷暖看着面色蒼白還虛弱不堪的葉南槐,肯定是他只吃了宋珍珍一口飯就被她打斷了。
想到自己今天竟忍不住對一個重症病人動手,冷暖還是有一點點自責。
她總不能落個虐待病人的話柄吧!
營養液輸到一半時葉南槐醒來,一睜眼就看到正盯着他看的冷暖。
冷暖被葉南槐直視過來的目光一驚,她馬上站起來就往門外走:
“人家陳知青給你帶了粥是你自己不吃的,餓暈了也是活該……”
話落,冷暖便離開病房,爲了不讓他再暈過去,還是先幫他打份粥吧!
葉南槐就這樣目送冷暖出去。
冷暖轉了一圈買回一份熬的濃稠金黃還飄着紅棗的小米粥回到病房,只見輸完營養的葉南槐正艱難的側着身子清洗着他自己那件破爛秋衣。
看到冷暖回來,葉南槐臉色突然漲紅起來,滿是煤渣的一盆黑水想藏也沒地方。
冷暖把飯盒放到葉南槐身上,轉身把泡着破秋衣的盆子端向一邊。
葉南槐紅着臉攔住冷暖:
“別……我自已洗……髒……”
“啪!”
冷暖拍開葉南槐的手:
“別自作多情啊!我只是覺得這盆水擺在這影響食慾,你以爲我會給你洗衣服?你這樣的渣男,少做夢了!”
話落,冷暖把一盆水端到遠處。
葉南槐俊臉一紅,冷暖對他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啊!
可是能怪誰呢?自己做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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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輸了營養液,但他的胃裏還是餓的抓心撓肺的,看着冷暖放他身上的紅棗小米粥,他也不管不顧了,端起來就大口喝起來。
溫熱的小米粥下肚,餓瘋了的胃瞬間活了過來。
他偷偷的掃了冷暖一眼,這小妮子看着像個炮仗,沒想到還是個嘴硬心軟的。
第一天就這樣度過,除了因爲葉南槐行動不了冷暖只幫他端水倒水外,葉南槐自已洗了一身破舊的衣褲鞋子。
冷暖想了一整晚,這樣下去不行,她還得想辦法讓葉南槐先把離婚協議書籤了。
次日早上醒來,看到葉南槐換上了破舊的秋衣手裏拿着被攥成一團的病服巴巴的望着她。
冷暖知道葉南槐這是想洗病服了,之前他的衣服可是每天一洗,那身病服也穿一天一夜了。
看着換上破舊衣衫的葉南槐,冷暖突然發現葉南槐去石西煤窯幾個月,除了給她郵回來二十塊錢還買了一對髮夾和太谷餅,居然沒給他自已買過任何東西。
如果沒有他愛慕宋珍珍的事,這個男人還真是個不錯的。
可是她冷暖對心裏有別的女人的男人無感,還是儘快離婚是上上策。
讓葉南槐吃飽喝足後,冷暖給葉南槐打來一盆清水放到一邊,又找來一塊木板對他說:
“葉南槐,你不是不會寫字嗎?這幾天沒事你就練習寫這個,等你出院的時候也就會寫自已的名字啦。”
冷暖說着,把從空間裏兌換出來的字帖和一支鋼筆放到葉南槐手上。
葉南槐受寵若驚的盯着冷瞬,伸出滿是凍瘡的大手緩緩的接過字帖和鋼筆。
他默默的把玩着鋼筆,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說。
“洗完衣服的水等我回來倒,你好好學寫字,我上午回村一趟,中午回來給你帶飯當然還要檢查你的寫字進度。”
話落,她走了。
葉南槐匆忙的洗完病服便拿出之前藏起來的信紙和離婚協議書,拔開筆帽便寫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鄭重其事的用鋼筆學寫字,之前趙三哥教他時都是拿燒黑的樹枝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