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泛灰的臉色和渙散的瞳孔,讓他想到了溺水那日的情形。
突然,心裏涌過一陣恐懼,他卸了手上的力道,將昏迷之人擁入懷中,驚慌的搖晃着她。
“喂,小丫頭,你醒醒!你別裝了,孤不罰你了!孤原諒你了,不逼你唱曲兒了!”
“你醒來,說句話好不好!快點,乖,說話!”
“孤讓你,說話,聽到沒!你若再裝睡,孤誅你九族!”
祁宴猩紅着眼,既慌亂又無措。這一刻,他腦子一片空白,想要眼前之人睜開眼睛,哪怕是咬他一口,刺他一劍都好。
董禎爬上前,顫抖着手,伸到清月的鼻尖下試探。好一會,才紅着眼哭泣。“師哥,她好像,沒有氣息了,是不是,死了?”
“喂,小丫頭,你別嚇孤!孤不是故意的,孤不許你死。你快醒醒!”
祁宴雙目猩紅,淚意翻涌,像一隻被剜心的豹子,瘋狂的咆哮着。
“師哥,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清月啊!”
經董幀提醒,他捏住清月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的渡氣,之後又運起強悍的內力,打通她凝滯的血脈。
許久之後,清月的鼻息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氣息。“小丫頭,別死,快打開眼睛,看看孤好不好?”
恰好,小夏子氣喘吁吁的拽着太醫來了。“王爺,太醫來了!快讓太醫看看,一定可以救回這位七小姐的!”
太醫瞧了一眼直搖頭。
“微臣無能,這姑娘雖吊着一口氣,卻傷勢頗深,怕是難以甦醒。我且用一顆百靈丹吊着她最後這口氣,王爺再繼續護着她的心脈,去尋張御醫,他近來習得一套絕妙的針法,許能救活她。”
一聽說還有救,祁宴十萬火急的抱着清月進宮,那些太監和奴婢們都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素來不近女色的太子爺,竟然抱着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瘋子一道命令,太醫院所有人馬,全部齊聚東宮。
當得知是給九王爺帶回來的女子看病時,資歷最深的張御醫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請容臣給這位姑娘把脈!”
“不成!你個老男人,不許碰她!”
張御醫氣的血液飆升,卻敢怒不敢言。“那可否容臣,觀一觀姑娘的面色?”
“不成,除了孤,誰都不許看!”
不僅是張御醫,所有人都無語了。
不讓把脈不讓看,就是神仙也診不出來啊!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九王爺如此珍視。
咚——
當清月的手再一次無力垂落時,瘋批這才急了。“你們都過來,就瞧一眼,務必給她治好!否則整個太醫院給她陪葬!”
十幾個腦袋誠惶誠恐的湊過來,一眼就看到雪白脖子上那一圈觸目驚心的青紫。
“王爺,敢問姑娘脖子上的傷從何而來?”
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孤不小心稍稍掐了一下!”
太醫們不敢接話,只能暗自腹誹。
天啦,閻王爺,您這哪是稍稍掐了下,您這分明是要了這姑娘小命,氣血都凝滯了,要如何迴天啊?
“看孤幹嘛!你們快點給她用藥診治。若醫不好,整個太醫院陪葬!”
“敢問王爺,這位可是魏國公府的七小姐?”
張御醫見過清月,這樣一張絕世容顏哪怕只見過一面都終身難忘。更何況他還想着撮合她和鴻世子,難得有個姑娘可以入了那尊石菩薩的眼。
“是又如何?你能否救她?”
張御醫對上那雙嗜血的眸子,忍不住顫慄,哆嗦着上前。
“也許冥冥中有天意。若不是七小心善,贈了我一本失傳的孤本摘抄,恐怕難以迴天。王爺,微臣只有五分把握。”
“你們呢?有幾成把握?救活她者,孤重重有賞!”
對上這麼一尊煞神,就是重賞也無人敢上,紛紛跪地告罪。
“王爺恕罪。臣等束手無策!”
“廢物!滾!”祁宴擡手一揮,滿屋子的太醫全部被掀翻在地,屁滾尿流的往外爬。
“你來!她活你活,她死你死!只要讓她醒來,孤許你太醫院一品院正之位。”
“是!”
張御醫並沒有被嚇破膽,畢竟得了那套針法,他能有九分把握,爲了不招人記恨,只能保守說五分。
“還請王爺移步外殿,容微臣替七小姐施針!”
“你施你的針,孤在一旁看着,不耽誤你!”祁宴心想,張御醫雖然六十多了,可也是個男子,她又長的這般妖孽,若是被摸了看了,小狐狸豈不是很吃虧。
“呃——”張御醫苦皺眉頭,連張好幾次嘴,都沒想好要如何開口。
“王爺,您還是迴避一二,較爲妥當!七小姐已經氣若游絲,不能再耽誤!”
祁宴用冰冷的目光,掃了張太醫一眼。“孤就在這,你別囉嗦,趕緊救治就是!”
“可是,可是!”張太醫急的滿頭大汗。“微臣需要褪了這位姑娘的上衣,以鍼灸之法,將凝滯的血脈疏通,引至心房,才能令她甦醒。王爺您能否迴避?”
“什麼?褪了她的上衣?”
張御醫還沒說完,祁宴就跳出來打斷。“她一個清清白白黃花大閨女,豈能由你這糟老頭子看了去?”
“王爺,醫者面前無男女,臣絕無半點骯髒不軌之意,望您信之!”
“不妥!”祁宴根本無法容忍這樣玲瓏雪白的身子,被他人目窺,直接將張御醫趕到門外。
“你,站遠些,不許偷看小丫頭。你說穴位,本王來施針。”
張御醫欲哭無淚。這瘋子不許別人碰人家姑娘,自己倒是起了色心。關鍵他對於施針一竅不通,這姑娘還有活路嗎,自己八成也要跟着陪葬。
“王爺,這施針乃精細活,稍有不慎便成了催命符,要不還是微臣來吧!”
“孤命你說穴位,你說就是,哪那麼多廢話?”
嘶的一聲,祁宴直接將清月的衣裳撕碎。因爲那些複雜的繩釦,他解了好幾下都沒解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還有圓潤的起伏。只瞧一眼,他臉頰微紅,連忙扯了那件薄紗遮住。
可若隱若現的美,更加令人窒息。他感覺心口有一頭猛虎在奔馳,似乎要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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