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陸沉淵根本就不願意回答，林煙問起這種事，男人也是需要隱私的。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沒有必要扒出來，重新去審問。
喜歡過又怎麼樣，誰都有過年輕的時候。
林煙也不是突然想到的，她是真的害怕，陸沉淵也跟陸洺洵似的。
搞出私生子出來，她這也算未雨綢繆，說隨便問問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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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媽媽！”果果哽咽的說：“她人不太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果果的電話。
林煙原定今天回去的，答應了小歐，去看他幼兒園的演出。
小歐就怕他們放鴿子，昨天晚上還在打電話，確定爹地媽咪都會來。
“你們在哪裏？”林煙叫醒陸沉淵。
“在家，媽媽不去醫院，昨天晚上她一直喘不上氣，我已經打了120。”果果越說越急，嗓子都已經啞了。
林煙問他，“你身邊有鄰居幫忙嗎？我們在醫院裏匯合，果果你先別急啊，我們現在就出發動身。”
“這裏沒有人幫忙，我打了他的電話，沒有人接。”
林煙知道果果說的那個他是誰。
陸洺洵是喝多了，沒有接電話？
陸沉淵去衛生間洗漱好出來，鬍子也沒有時間刮，打電話聯繫陸洺洵。
陸洺洵還是沒接，在去醫院的路上，陸洺洵才把電話打過來。
“哥，我已經回海市了，現在差不多時間就要到了，司機正在開車，放心吧，你弟弟遵紀守法，沒有酒駕。”
陸沉淵驟然慍怒，“你回去幹嘛？這裏的事情，你解決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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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洺洵爲難道：“我有兩個哥們，已經約好了一起做項目，今天是簽約，我必須要回去，哥…我知道你很忙，喬玉的事情，拜託你了，我真的沒辦法脫身，等我忙完了，我肯定再過來。”
如果陸洺洵在他面前，陸沉淵會毫不留情的給他兩巴掌。
林煙說的沒錯，陸洺洵就不是個男人，遇到事情只會躲，不想着怎麼面對解決。
林煙聽的真切。
她問陸沉淵說：“果果怎麼辦？你弟弟的態度挺明白了，不想管，喬玉肯定希望陸家能認下果果，本來就是大小姐的命，你就這麼讓她淪落街頭？”
陸沉淵眼神發沉，沒有應聲。
林煙微微嘆了口氣，人太理性了也不好。
這兄弟倆。
一個一直在分析利弊，一個意味的逃避責任，這種事男人處理起來，挺讓人噁心的，陸沉淵這人心向來不軟。
林煙對陸沉淵的神化濾鏡開始有了劣痕。
她也不想聖母心。
只是不理解，爲什麼要這樣，容不下一個可憐的孩子。
當媽媽以後都挺怕死的，就怕把孩子一個人留下，讓他無依無靠，沒有人照顧，這種絕望的滋味太窒息。
到了醫院，果果在死亡通知書上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身如槁木，淚水讓她的視線也變得模糊。還是來晚了一步，人已經走了。
林煙伸臂將果果抱在懷裏，睫毛被眼眶的溼潤打溼。
果果嗚咽的說：“我沒有媽媽了，她還說，好了以後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酥肉，她騙我，爲什麼不快點好起來。”
陸沉淵在身旁看着，看着孤苦無依的女孩，泣不成聲，小小的年紀，承擔了太多。
林煙眼裏蓄滿了淚水，感慨紅顏薄命，她現在還能想起，第一次見到喬玉的驚豔，還能記得起，果果小時候發燒，她慌張又焦急的來找他們幫忙。
她這一生，沒有多絢麗，命運多舛，不是什麼好牌，打的也稀巴爛。
林煙溫柔入骨的安慰果果說：“別哭了，人去世了，會有靈魂，現在你媽媽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她看到你傷心，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
果果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媽媽最後告訴我，讓我跟你們回去，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能帶我一起走嗎？如果不可以，也沒有關係。”
果果不願意離開這裏，更不想從那個小房子裏搬走。
如果媽媽要是回來，找不到他了，該怎麼辦？
房子不是她的，她要交租金，租金又在哪裏來賺。
昨晚喬玉一直拽着果果的手，她嗓音沙啞，眼睛渾濁渙散。
“一定要跟他們一起回去，果果媽媽不在了，你要堅強，哪怕你誰也不相信，你要相信嬸嬸，知道嗎。”
沉默許久的陸沉淵發話，“帶你一起走，先處理身後事，帶你回海市。”
…
辦理完喬玉的身後事，全程果果都在。
林煙有意，讓果果不要去參與這些。
果果還小，能讓她少經歷一些，就少經歷一些。
果果很倔強固執，她非要堅持，送媽媽最後一段路，她害怕她孤單。
去往海市的路途上。
高速上霧氣籠罩，前途一片混茫，夜裏天星早已隱跡。
林煙說：“暫時你跟我朋友住一起，她會陪着你，生活上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她說，學校已經在聯繫。”
果果沒有意見，她甚至沒有問一句，爲什麼爸爸不來接我。
她心裏早就已經答案了，怎麼被安排，他就怎麼接受。
媽媽跟她說要懂事。
林煙安排了果果跟周曉月住一起。
周曉月也是最近這幾天搬出來住的，是林煙給她安排的公寓。
周曉月執意要給林煙錢做房租，林煙怎麼可能會接。
周曉月一直跟宋清萍住在一起，爲什麼周曉月那麼着急要搬出來，她也不知道。
還沒空問清楚。
果果跟在周曉月身邊，她也放心，就當抵房租了。
正在開車的陸沉淵，問林煙說：“寶貝，你不跟我商量一下嗎？我還以爲是直接回陸家。”
林煙沒理陸沉淵，有些話不能讓果果聽到，她剛經歷了這麼大的事，人還在悲傷崩潰中，心思更是無限擴大的敏感。
林煙說：“我給你地址，你開過去，應該不遠吧。”
林煙方向感極差，不能算距離，到底遠不遠。
“老婆發話了，再遠也要說不遠。”
林煙被陸沉淵惹笑，又不敢在果果身邊笑出來，這孩子這些天情緒一直都緊繃着，她倒不如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