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男人出軌很惡劣,但只要這個男人痛哭流涕求饒認錯,大部分的女人都會原諒他。
因爲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錯覺,那就是他還愛着她,只是一不小心,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果然,陸榮華這麼一說,於蘭馨本來怒不可遏的心裏,變成了委屈自憐卻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剛剛還威風凜凜地握着棒球棍,準備隨時給對方一擊的她,此時,整個手臂都在顫抖。
陸榮華一見之下,便知道她心裏動搖了,於是再接再厲,開始細數她種種的好,外面的女人連她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云云,總之,能有多煽情便有多煽情。
“當”的一聲,於蘭馨手中的棒球棍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她也痛苦地癱倒在地上,淚流滿面。
*
爲免引起社會性恐慌,這次的晚宴事件被壓下來,新聞媒體一個字也沒發。
經歷過昨晚變故的當事人,即使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感到後怕。
所以,他們被嚴厲警告後,也都三緘其口,不敢對外亂說。
傅斯年更是因此忙得團團轉,晚上到醫院匆匆看了蘇窈一眼,跟陸湛碰頭告知了一下案件進展,這才趕回去吃晚飯。
陸湛也在醫院陪了蘇窈一天一夜,昨晚他趁蘇窈睡着時,他讓陸清暫時陪護,自己則匆匆趕回去洗了個澡,順便將蘇窈的一些換洗用品帶到醫院。
張嫂看到他竟然可以行走自如,不由驚訝地問是怎麼回事。他就簡單說了一下晚宴上發生了點意外,蘇窈流產住院,他要在醫院陪護,讓張嫂每天給蘇窈準備病號餐送過去。
他收拾好東西重新出發去醫院時,正好見到陸榮華夫婦也一起開車出去。
陸湛本以爲,以於蘭馨的佔有慾和嫉妒心,她一定會跟陸榮華鬧個不死不休。
現在卻看到兩人親親熱熱如膠似漆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兩人正處於熱戀期呢。
看着他們的車開走,陸湛也跟着上車。
他本以爲這夫妻倆恐怕跟他一樣,是回來拿東西到醫院去看護陸深,卻不料車子出了小區,匯入主路後,前面的車子卻轉彎去了另外的方向。
他們不是去醫院?
陸湛立即便意識到,以於蘭馨的性格,爲什麼沒有大吵大鬧,反而還跟陸榮華甜甜蜜蜜。看來,陸榮華是準備棄卒保帥。
不用說,肯定是陸榮華答應了於蘭馨,要去給外面的小三一個下馬威。
若非如此,於蘭馨又豈肯罷休?
難怪那麼多女人被男人騙,女人果然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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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冷笑一聲,靠邊停車,撥出一個電話。
“陸少!”
“你去給陸洵母子報個信,就說於蘭馨正往他們那邊去,讓他們先躲一下。”
“明白!”
小三這條線,陸湛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來跟的,這麼好用的一張牌,豈能讓陸榮華說棄就棄。
想夫妻重修舊好,一致對外?
好不容易埋下的刺呢,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這根刺被拔了?
於蘭馨和陸榮華去他金屋藏嬌的地方撲了個空,沒見到小三,卻從這座金屋裏,目睹了不少陸榮華與小三相親相愛的場面,再次成功激起於蘭心的嫉妒心與屈辱感,抓着陸榮華又是一通拳打腳踢。
好在陸榮華手段高超,拼着挨一通打,硬是按着她又親又撞,直接將這頭髮怒的母獅給睡服,於蘭馨覺得自己又勝利了,怒氣消退,暫時又原諒了陸榮華一次。
*
蘇窈半夜醒來,覺得有點口渴,又想上廁所。
一轉頭,便看見趴在牀邊睡着的陸湛。
私下無人,又是夜裏,陸湛沒戴面具。
雖然她早就見過他真顏,也知道他長得好看。
但好看則好看矣,平常卻總是又冷又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這樣毫無形象地隨便靠在牀邊,眉頭微微蹙着,不僅與他冷酷的樣子樣去甚遠,更多出一副令人憐愛的孩子氣。
這是特護病房,明明有醫院配備的特別看護服務,他卻仍是不嫌勞累地,這樣親力親爲守着她。
即使只是因爲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也是真的盡到了做丈夫的責任。
單憑這一點上來講,他倒也值得一個女人託付終生。
也許是察知到了有目光注視,陸湛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稍顯迷離的目光,一下子便撞進了她的眸中。
她也沒有躲避,就這樣直直地與他目光相對。
讓他想起一個半月前,他夜潛進她在鄉下的家中,被她警覺發現,隨手扯了一卷繃帶想要纏住他,卻被他利落地抓住繃帶的另一頭。
窗外驟然亮起一道閃電,明亮的光線映照在室內,照亮了兩人的臉,兩人就在這一瞬的光亮中四目相對。
一眼萬年。
蘇窈掀被想要起來。
陸湛也從思緒中醒過來,立即坐起身,問她:
“你想要什麼?”
“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你別動,我抱你過去。”
蘇窈覺得矯情,說:
“我可以自己來。”
陸湛已經俯身下來,一個抄手,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向了衛生間。
蘇窈在心中嘆了口氣,算了,他要抱就讓他抱吧。
將她輕輕安放在馬桶上,他背轉身去,說:
“我就在這裏,等你好了我直接抱你回去。”
蘇窈哪裏能接受這個?
“你先出去,等我好了叫你。”
陸湛倒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她身體他都看過了,她這兩天不方便洗澡,也是他幫她擦洗。她現在是病患,接受全方位照顧本來就是應該的呀。
但見她很是堅持,陸湛也就聽從她的,先到外面等。
等她叫他了,他這才進去重新抱她回病牀上。
細心地用熱毛巾給她擦手。
聽她說想喝水,又給她把水倒上,試了水溫,插上吸管,讓她舒服地躺着喝。
說不盡的周到體貼。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麻醉效果應該已經過了吧,傷口處疼嗎?”
喂她喝好水,又仔細替她擦拭嘴角,蓋好被子,溫柔呵護到極點。
“要是疼的話,你跟我說,我讓醫生給你想想辦法。”
“還好。沒關係,這點疼我還是能忍受的。”
她發現自己對忍痛能力似乎很強。
懷疑可能是自己當年練習扎針的時候,有過在自己身上扎針的習慣。
陸湛卻滿眼心疼,“要是我能替你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