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彷彿沒看到裴瑾媛臉上的吃驚。
他淡淡的說:“我剛好跟院長有些交情。”
交情二字一出,裴瑾媛臉色煞白。
她做夢都沒想到左御之居然跟伯克力克藝術學院的院長有交情。
她強忍着心悸,故意輕描淡寫的說:“你別忽悠人了,我不信。”
左御之反問:“是麼,我這就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他剛將手機拿到手中,裴瑾媛脫口而出:“不要!”
左御之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看着她,涼涼的語氣說:“裴小姐不是不相信我認識院長,怎麼又不讓我打電話確認一下?”
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關係到她前途的話,裴瑾媛當然不可能攔着左御之。
正因爲那個幫她辦理入學的人曾警告過她,一旦出現差錯,將會取消她的入學資格,並且之前獲得的獎項也會被收回。
不管左御之認不認識院長,裴瑾媛都冒不起這個險。
左御之目光審視着裴瑾媛,道:“我還是確認一下的好,免得裴小姐再口出狂言——”
沒等他說完,裴瑾媛就大聲喊道:“不要!”
見左御之拿起手機要撥號的樣子,裴瑾媛忙不迭說:“我錯了,不要打電話。”
左御之淡淡一笑,說:“不證明一下,裴小姐又怎麼會相信呢?”
“求你了,不要!”
裴瑾媛再也顧不上面子跟裏子,反正都丟光了,索性再丟幾分也沒關係了。
遲早有一天,她都會找補回來,總之,現在不可以!
見左御之不爲所動,裴瑾媛急了,她衝裴瑾言吼道:“你怎麼不幫我說話,管管你老公?”
裴瑾言已經明白左御之手中掌握着能夠掣肘裴瑾媛的信息,儘管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不管怎樣,她內心對左御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王炸的行爲十分滿意,畢竟,這人的所作所爲都是在幫助她。
她面無表情的對裴瑾媛說道:“我好像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說着,她重新坐了回去,拿起菜單開始點菜。
裴瑾媛都要哭了,她當真不能失去那個入學資格。
否則她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打了水漂,天知道,她爲了那個入學資格付出了什麼。
見裴瑾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裴瑾媛着實生氣。
她回頭看向左御之,心想,這人究竟是誰?
他真的認識藝術學院的院長嗎?
媽媽說他又窮又酸又破落,這種人,怎麼可能真的認識院長呢?
要不,賭一把?
然而,裴瑾媛不敢賭。
見左御之握着手機,不溫不火,氣定神閒的樣子好像一切盡在掌控中。
裴瑾媛終於低下頭,說:“對不起,我錯了。”
裴瑾媛的這一道歉,惹得她身邊的朋友憤憤不平。
“瑾媛,藝術學院是你憑實力考上的,你幹嘛要向他道歉?難不成,他一個威脅,還真的能阻止你去上學?”
裴瑾媛內心窘迫極了,低着頭,掩去眸底那炸裂的恨意,輕聲說道:“他是我姐夫,我不能因爲跟姐姐鬧矛盾,就——”
沒等她說完,裴瑾媛的朋友就說:“你不是說你姐姐是個野種麼,怎麼又變成了姐夫?”
裴瑾媛面色一變,當即要開口,卻被左御之搶先一步,“她當真這麼說的?”
此時左御之的面色陰沉可怖,那感覺就像是過年時家門口貼的驅鬼辟邪的門神一樣。
渾身上下透着殺氣。
說話的人當即打了一個哆嗦,差點沒癱坐在地上。
她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結結巴巴的說:“那個,那個,那個我也是聽說的,不管我的事。”
沒等左御之開口,她轉身朝外面跑。
“哎,你不吃了?”另外一位姑娘喊道。
跑走的人頭也沒回,甚至一個眼神兒都沒給,就這麼急匆匆的離開海鮮館。
剩下的女生看了看左御之,又看了看萎靡不振的裴瑾媛,皺了一下眉頭,說:“瑾媛,其實你不必怕他,他就是故意嚇唬你的,再說,你的陸以琛那麼厲害,把他叫來不就完事了?”
這句話還不如不說。
上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陸以琛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剛纔,接到消息她第一時間給陸以琛打電話,陸以琛都不接她的電話。
現在要是讓陸以琛知道這件事,那她更沒有底氣跟裴瑾言競爭了。
說來說去都怪裴瑾言!
裴瑾媛掩去眸底的惡毒,用一種平靜的口吻對旁邊的女生說道:“總之,是我不該故意在姐姐面前炫耀,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旁邊的女生一臉驚訝道:“你姐姐心眼也太小了吧,這麼愛嫉妒你?”
“別說了,我們走。”
裴瑾媛拉着女生往外走,邊走邊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左御之,生怕左御之會揭露她的底細。
裴瑾媛人還沒出大廳,裴瑾言就對左御之問:“你怎麼知道裴瑾媛獲得了藝術學院的通知書?還有,你認識藝術學院的院長?她爲什麼這麼怕你?你究竟掌握了她什麼?”
面對裴瑾言這一連串的問題,左御之輕描淡寫的說:“我是詐她的。”
裴瑾言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只聽左御之說:“誰曾想,她竟然當真了。”
他說的模棱兩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裴瑾言纔不會被他給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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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左御之,像是頭一回見到他的樣子,說:“第一,裴瑾媛什麼性格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捏住她命門的事情,她不可能這樣善罷甘休。
第二,你認識那院長,否則依照她的性格,一定會讓你打電話求證,之所以不讓你打電話,就是擔心自己喪失了入學的機會。
第三,我舉行婚禮那天,裴瑾媛就在國外參加伯克力克藝術學院的邀請賽,她趕不回來我能理解,陸以琛趕不回來我也能理解,爲何你卻那麼恰到好處的出現?”
迎着裴瑾言那探究的目光,左御之眼底含着一縷寵溺的笑,他說:“你問題太多了,我應該回答你哪個先?”
裴瑾言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說:“不着急,時間很多,我聽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