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停頓了一下，低下頭來，掀起眼皮來去偷瞧方海生和林建國。
林建國和方海生被曹東南這眼神弄的莫名其妙，還是旁邊的馬六嬸子看不過去，扯了曹東南一下。
“你這小子，說話就說話，看你叔伯幹啥，快說啊！”
曹東南被馬六嬸子拍了下腦袋，生氣的朝她瞪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見大家都看着自己。
嘴脣抿了抿，說道：
“他們說，顧知青長的跟狐媚子一樣的，伯伯們幫他是，顧知青給了好處，是那啥……爬牀還是啥來着”他抓了抓腦袋，實際是想不起來具體說的啥了，但是意思是大差不差的。
他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可聽到大人的耳朵裏，就不是這麼個意思了，反而誤會成，她們說了，顧菀長的和狐媚一樣，勾引了支書和大隊長。
兩人得了顧菀的好，所以才這樣幫忙的。
村裏的其他人都一臉複雜的看着還站在溝渠裏的人，甚至有些人已經能預料到後面會發生什麼，直接索然無味的往回走了。
“回吧回吧~一天天的，回吧……”
“還是讀書人呢，都是女娃娃，心思咋這麼惡毒呢？”
“可不是，要不是咱們這裏不女人當家做主的，要是在別的地方，她們這樣編排顧知青，顧知青一個女娃娃，這名聲怕是都不能要了。”
“可不是，還讀書呢，比我們農村人還不如咧。”
其他人都往回走，可是大隊長和支書卻不能走，他們嘆了口氣，看了顧菀一樣，又看了一眼，已經站了起來的四個人。
肖雯也有些搞不明白，爲什麼大家是這個反應，就連顧菀，都想好了的腹稿竟然沒有表演出來的機會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她都準備好唱戲了，怎麼觀衆還走了呢？
難道大家發現啥了？她也沒說錯啊，那幾個人確實是胡說八道了，不然她都沒理由去揍她們呢。
也不怪她們奇怪，她們下鄉的地方和其他地方都不同，其他地方都是男的當家做主的。
在這邊，卻是女的當家做主，男的都比較懼內，亂搞的事情很少。
要說有，那可能女的還有可能一些。
就連村裏的光棍都知道不能亂搞，寧願幾十年打單身都沒關係。
石文秀和來冬梅，還有何桂蘭以及王夢媛四人相互攙扶着從坑裏站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眼睛處的泥污給清理了一下，已經稍微能看的清楚東西了。
她們相互扶着朝着大隊長和支書的方向走來，王夢媛和石文秀兩個人都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她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大隊長這次可是顧菀先動手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懲罰她！”
石文秀不甘心的指着顧菀，想到自己之前給出去的錢，還有要賠償一個月的工分，一口牙齒都快要被她給咬碎了。
一雙眼睛更是冒着火一般，朝着顧菀瞪去。
卻不想大隊長冷笑了一聲，像是看什麼壞東西，譏諷道：
“哦？那要怎麼懲罰你們才覺得好呢？”
“我覺得……”石文秀高聲正想說些什麼，胳膊就被人扯了扯，她疑惑的轉頭看向旁邊的何桂蘭，不明白她扯自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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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去，卻發現何桂蘭根本就沒有看她，她正準備再繼續接着說，旁邊的來冬梅卻接過她的話說道：
“沒有，沒有，都是一場誤會，剛就是在玩而已，我們在跟顧知青在玩。”
“哦？是這樣嗎？”方海生似笑非笑的掃過幾人，幾人硬着頭皮點頭，除了還沒弄清楚清楚的石文秀。
她們什麼時候跟顧菀玩了，明明是顧菀一個人打她們四個好嗎？
“是這樣嗎？石知青？”方海生又轉過頭來看向石文秀，石文秀想要開口，卻被旁邊一左一右扯着。
她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勸。
“是，是的！”她不情願的朝着顧菀瞪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卻正好和方海生對上。
“你們也不要勉強自己，有什麼就說什麼，要是顧知青真犯了錯，我們肯定會幫你們做主的！”
“沒有的事兒！”
幾人幾乎是擠着牙縫裏說出來的話，可是不這樣說不信啊，她們也是才反應過來。
那小鬼說的意思，她們私下裏說一說沒什麼。
但是這些話拿到明面上說肯定是不行的，大隊長和支書這麼多年，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不可能會接受私下裏知青的好處的，這邊一邊都是女人當家，要他們真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那他們家裏也不可能這麼安寧，既然能這麼安寧，肯定是沒有那些事兒，不怕被查。
這也是村裏人聽到這事兒都自己離開的原因，因爲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不可能是一回事，可是誹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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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打，她們是白捱了。
也是看在她們確實捱了頓打的原因，大隊長和支書這才放過了她們，不然就她們這樣亂傳謠言的話，肯定又要開大會，拎去批鬥的。
“既然你們說沒有，那就沒有吧，只是你們都是城裏來的知青，讀過的書肯定比我們還多。
你們幾個還是女娃娃咧，明知道那樣的話對一個女孩子的影響有多大，你們還偏要說，是讀書都讀傻了不成？”
“我們兩個呢也不怕被查，但是也不想總聽到一些這樣髒耳朵的話，要麼你們就去舉報，要是不敢去舉報，就給我好好把嘴閉上，別一天天好好一個姑娘家的嘴，搞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
方海生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掃視眼神慢慢的掃視了幾人一圈後，率先揹着手離開了，大隊長林建國也含怒的掃了一眼幾人，什麼話都沒說，就跟着離開了。
來冬梅和何桂蘭咬了咬嘴脣，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石文秀可沒有她們這麼多擔心，見其他人都走了，她狠狠的瞪着顧菀，像是要把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