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秋一夜間準備好了兩種應對措施,一是所有用具必須以開水滾過,一應入口食物必須煮熟;二是針對不同階段的痢疾藥物配伍,到時候直接熬大鍋藥批量醫治。
這些方案的確省事不少,即便她不在場,那些百姓們也可以相互幫忙。
一上午過去,輕症的患者全部好轉,也再有新病症出現。
就在她正想鬆口氣的時候,一串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嘶——”
馬兒的嘶鳴聲在元知秋頭頂上方響起,她擡頭一看,見雲墨滿臉急切的跳下來。
“什麼事這麼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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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王妃,王爺爲了救一個落水的孩子,現在被水流沖走了,我們還沒找到他。”
“什麼?”元知秋震驚不已。
可是蕭景湛也是會武功的人,他既然敢下水去救,也就說明他不畏水,沒有這個膽量也不會貿然前去吧。
但是雲墨也不可能說謊,這種事也沒有人會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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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緒紛雜,卻能很快鎮定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傳出去,你只當沒這回事,暗地裏派人尋找,不是還有凌風閣的人麼。”
“是!”雲墨眸光一閃,對王妃多了一抹佩服,難怪王爺沒有瞞着王妃凌風閣的存在。
交代好了一切,元知秋奪過雲墨的馬直奔河堤,她必須去親自尋人。
此時,她也不知爲何這般焦急,大概是因爲那是小奕的爹吧。
沒一會,元知秋同雲墨的對話便一字不落的傳到簫辰域的耳中。
“什麼?淮王被水沖走了?”
簫辰域眼眸綻放着亮光,拍着大腿,哈哈大小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他捏着手中的杯子連連痛飲,“繼續盯着,知道本王要什麼結果嗎?”
“屬下明白,絕不讓他活着回來!”黑衣人抱拳道,身子一閃退了出去。
……
湍流的水面“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男人從犯渾的水中爬了上來。
此地是長河下游的分流,由於洪澇衝下來的雜物太多,致使水流減緩,否則人掉進去肯定被粉碎成渣。
簫景湛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朝着岸上走去。
此時已是深秋,身上又冷又溼。
忽然,他看到不遠處一位佝僂的老人正在拾撿柴火,快步朝他走去。
“老人家可是要生火?能否讓我烤一烤衣服。”
老翁擡了擡渾濁的眼睛,沒有說話,卻就地攏起一個柴堆點燃,看着蕭景湛這樣渾身狼狽不禁詢問:“你被洪水衝下來的??”
“嗯。”蕭景湛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麼,但是想到他畢竟用了老人家的柴火,便從隨身的衣服裏摸出幾兩銀子拿給這老人家。
“老伯你拾柴火不易,這些算是一點心意。”.七
“這……這怎麼使得?”老人家摸着銀子雙手有些顫抖,想收還不敢收。
“您老拿着吧,一點心意。”
“謝謝,謝謝……”
老翁連連躬身,這才小心翼翼的揣起銀子,叮囑了幾句山裏有野獸便離開了。
看着老人家緩緩走遠,蕭景湛朝着空中打了個響指,沉聲道:“出來吧。”
兩兩道黑影從樹上落下,齊齊跪下,“王爺有何吩咐?”
“回去找到雲墨,告訴他本王安,盯緊七皇子最近的動作。”
“是!屬下聽令。”
“等等!”
簫景湛最擔心的人應該是元知秋,“告訴雲墨,好生安撫王妃,不必爲本王擔心。”
“屬下遵命。”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消失在樹林裏。
蕭景湛撿起已經烤乾的衣服穿好,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去,他還有要事待辦,至於七皇子,那就陪他好好玩。
“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
元知秋帶着人在河堤一直尋到天黑,爲了不再打草驚蛇,她只能當做沒事的回到驛館。
元小奕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緊緊盯着她:“孃親,你有事情瞞着我,是不是?”
“沒有的事,趕緊洗腳睡覺。”元知秋從下人手裏接過盆子。
元小奕此刻忽然變得不聽話起來,一腳蹬翻了水盆:“你騙人!父王呢?我要父王!嗚哇……”
都說小孩子最爲敏感,元知秋此刻算是信了。
一時間,她的眼圈也跟着泛紅,將小包子緊緊抱在懷裏。
她昨天還計劃着要走,想着只要簫景湛在元小奕不會受任何委屈,可今天就……
簫景湛,你這個混蛋,別以爲你離開我就會心軟,就算天涯海角,那份休書你也得簽定了!
元小奕一看孃親看過了,頓時不敢哭了,就那麼睜着還有水汽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看着她,“孃親孃親,父王會不會有事情啊?”
元知秋替他擦了擦臉,認認真真的看着他:“你的父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平安歸來。”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