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暖的陽光細細撒落在祁瑾安額前碎髮,折射的光芒遮掩住了他眼底的真正情緒。
從趙初語紅脣輕吐而出的那六個字,伴隨着她獨有的清香氣息落在他脣角,彷彿也鑽進了他的心。
喜歡她什麼?
若是放在未與她相遇之前,他定會嗤之以鼻。
厭女至極的他,又怎會主動去喜歡一個女人!
然而,此刻,他心中已浮現出確定答案。
近在眼前的妖豔小臉,就像一塊磁鐵,讓他移不開眼。
他是男人,也是凡塵俗世的感官之者。
毫不意外,初見她的那一刻,確實是被她妖嬈外表吸引。
可這世上的美人比比皆是,僅擁有絕豔的皮囊,並不會讓他過多去關注。
最吸引他、令他最傾心的還是她這雙既純又欲的眼睛。
天生帶媚的眸子,漾着塵世間不可多得的純淨,還有那抹與世隔絕的清冷,以及蓬勃而生的堅韌。
她眼底的堅韌神色,讓他心絃悸動。
似是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無法將她打倒。
故在廣安大廈的幻靈舞蹈機構目睹她生命受到威脅之際,未經思索就下意識出手,將那把揮向她的刀,用擺件狠狠擊落。
他,不想看到她受到一點傷害。
同時,還因爲她的特殊。
她是第一個讓他產生微妙感覺的女人。
他的身體不僅不排斥她,沒有絲毫嘔吐欲,還想與她親近,負距離接觸。
如此種種,縱使他從未接觸過情感之事,也明白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燃起的濃郁佔有慾。
趙初語還在等他的答案,眼也不眨地盯着陷進沉默的他。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還是,他只是在逗她玩而已?
這時,腦海無端閃現出早上在會議室,林磊教授對她說的那句話。
以他那顯赫的家世,家裏人定不會允許他隨便與普通人互訴衷腸,更不可能容納她的存在。
他會給她這個女朋友的身份,也許還是因爲新鮮感在作祟。
想通這些,趙初語那顆滾燙的心,迅速冷卻下來。
是她又魔障了,竟妄想得到他的愛。
她可能也受迷幻草影響,才會產生這麼荒誕的想法。
理智歸攏,她不再等他迴應,用手推開他靠的極近的頭,若無其事轉移話題。
“快要十點了,我們還是要快點尋到入口,天黑前離開。”
找尋到正確通道,明天就可以深入墓穴,探查帝皇陵墓的真正祕密。
在來苗疆前,林教授就已和他們五個學生言明,安全最重要。
若遇到無法解決之事,第一時間撤離。
趙初語的前後轉變,並沒逃過祁瑾安如鷹般銳利的視線。
他的大手還緊握着她那雙如玉般美麗的玲瓏小腳,“小初遇,你不是問我喜歡你什麼,現在轉移話題,是不想知道答案了?”
她是在顧忌什麼?
還是想到了什麼?
剛主動踏出一步,又縮了回去。
他不會讓她繼續逃避對他的感情。
經過昨晚,他能肯定她對他的感覺絕非往日表現出來的毫不在乎。
她,也許如他般,早已動心。
趙初語被他如此直白追問,神色略顯不自然。
使力將雙腳抽出他手掌,拿過襪子,低着頭邊穿邊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被磨到起小水泡的腳底,因襪子的束縛,傳來如針扎的細小疼痛。
並不太明顯,尚在接受範圍。
她的逃避,令祁瑾安心底再次滋生出煩躁之感。
這種抓不住的感覺,有點讓人抓狂。
但他深知對這小女人,不能用逼迫那套。
如若不然,只會把她推到對立面。
那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也不能就讓她如此把他當做垃圾,撇在一旁,不管不顧。
他站起來,俯身,彎腰,取走她另一隻襪子,親自上手,輕柔地幫她穿好。
幽深的目光直直對上她,“你的每一面都令我爆發卑劣之心,想把你永遠囚禁在我身邊。”
他眉心緊鎖,雙眸透着堅定的光芒,不似說假。
像是爲了驗證他話語的真實性,肌肉線條性感緊緻的上半身,瞬時強勢壓下,將趙初語困在身下。
“小初遇,現在知道我喜歡你哪裏了嗎?”
話音一落,就不容拒絕地堵上她絕豔紅脣。
單手鎮壓住她推搡的雙手,舉在她頭頂。
她無法閃躲,只能仰着脖子承受他如狂風暴雨的瘋狂掠奪。
這一面的他,性張力十足。
再搭配上他那張棱角分明的精緻臉龐,恍如魅惑人心的男版妲己,勾魂攝魄。
直至將她吻的氣喘吁吁,才艱難地鬆開她的脣,落在她鑲嵌着充血指痕的頸部。
憐惜地親着那道被他用大手掐下的紅痕。
他的吻技,才短短時日,就從毫無章法的青澀進修到遊刃有餘的熟練。
彷彿被好好疼愛過一番的趙姑娘,身體如過電,無力地任他在她身上“焊”上專屬烙印。
這是在野外,他居然也毫無顧忌,只能嬌瞪了一眼還覆在她身上的他。
祁瑾安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她身上衣物沒有絲毫凌亂。
被身下小女人瞪視,不惱反笑。
纏繞在他眉宇間的煩躁,仿似被一個吻就安撫住了。
他好整以暇地用指腹撫着她嫣紅的臉蛋,“還需要我再用行動證明我有多喜歡你嗎?”
趙初語聞言,立即擡起已被他鬆開的小手,牢牢捂住雙脣,不再給他機會偷香竊玉。
那警惕的嬌媚眼神,仿如他是一個專門在深夜潛進閨閣的“採花大盜”。
“不…用,我……我知道了。”
軟媚的話語,經過那一吻,多了一絲羞澀。
就在這時,走散的保鏢陸續從迷幻林快步跑來,齊刷刷一字排開,站定在祁瑾安身後,90°鞠躬請罪。
“五爺,林中花香有異,不小心吸進就會使人產生幻覺,我們方才都被困在裏面,未盡到保護五爺職責,還請責罰。”
他們這些保鏢,皆經過嚴格特訓,此次失誤,實乃打臉。
保鏢隊長說完,頭低的更甚。
前方,祁瑾安與女朋友親熱被人打斷,眼底閃過幾縷不愉。
他用挺拔的身體擋住懷中姑娘潮紅的面容,冰冷開口,“轉過身去。”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保鏢們的後脖立時感到絲絲涼氣,不敢有絲毫遲疑,馬上照做,“是。”
進入深秋的山林,即便在陽光直射下,也感覺不到悶熱,反而陰涼無比。
再加上靠近河流,空氣溼度大,還會有種潮溼的粘膩感。
祁瑾安幫趙初語穿好鞋子,就不容抗拒地將她背在背上,朝她指定的方向走去。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揹人,還是個女人。
剛開始,他似不太適應,一直在調整。
走的也比較慢,生怕把趴在他背上的小女人不小心摔落在地。
那呵護備至的模樣,就像是寵妻至極的丈夫。
一邊邁步行走,留意山路兩旁的樹枝別刮到他後背上的姑娘,還一邊溫聲開口詢問。
“腳還疼嗎?不如,我先揹你回去上藥,我們明天再來?”
兩隻腳都磨出了小水泡,定是動一動都疼。
她卻堅持要去墓穴南入口,還說如果他不去,可以先回去,她可以獨自前往。
如此執拗負責的小性子,有時還挺讓他頭疼。
別無他法,只能把揹包給她,他揹她。
而她,便背雙肩包。
還有不到一千米就到墓穴“南門”,趙初語又聽到祁瑾安的“勸回之論”。
權當左耳進,右耳出。
答非所問,“往前面再走八百米,就到地洞墓穴的南入口。”
她已經看到了與手繪地圖標註的一模一樣的乾枯大樹。
那粗壯的樹杆,約要兩個成年人展臂環抱才能丈量尺寸。
大樹像是被雷劈過,攔腰折斷,僅剩一個大樹頭,上面還能瞧見焦黑的痕跡。
祁瑾安收到後背小女人的“指令”,喉間漾出一縷輕笑,“遵命,我的小初遇。”
米白色休閒褲包裹的大長腿,穩穩地往前行走。
在前面開路的保鏢隊長,並未見到這百年難見的畫面。
但緊緊跟隨在後面的其餘保鏢,震驚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這還是他們那個冰冷如尖銳刀鋒的祁五爺嗎!
在失聯的短短半個小時,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他們的祁五爺變化怎如此之大?
莫不是被人調換了靈魂?
可回想起方才在河邊那冷凍結冰的氣息,又暗暗搖了搖頭,百分百確定這就是他們的頂頭大Boss。
他們不敢有絲毫窺視的想法,更不敢把目光掃過去。
都提高十分精神,留意周遭環境,拒絕再次被“偷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