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
慕容春雨瞪大了眼睛,望着趙瑞問道。
趙瑞當即心亂如麻,心中一緊,脫口而出:“我便給你們兩個人跪下了如何!”
此話一出,慕容春雨和曾月茹兩個人都是愣在當場。
二女委實不敢相信,趙瑞居然肯爲了她們兩個人跪在地上。
曾月茹立時神情一變,連忙說道:“不不不,決計不可如此,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倘若你在我們兩個娘兒們面前跪下了,那又如何纔是?”
趙瑞滿臉堆笑,說道:“那怕什麼的了,倒也是無所謂的。”
話音剛落,二女眼見他膝蓋彎曲,順時針便要跪在地上。
二女心中一片蒼茫,立時就將這矛盾拋到九霄雲外,紛紛連忙抓住趙瑞的手,下意識急聲說道:“不能跪!”
趙瑞此時雙膝距離地面分明只有尺許,眼看着就已經快要跪在地上了的,卻忽然之間被二女緊緊拉住。
趙瑞是何等絕頂聰明的人,當即認真問道:“有什麼不能跪的啊?”
慕容春雨自是心亂如麻,一顆心左右搖擺之間,緩緩道:“反正……反正你是不能跪的,曾夫人這個爛貨說得很對啊,男兒膝下有黃金。”
曾月茹這些年以來跟着吉臣裏大風大浪過來的,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當下自然能夠做到忍辱負重。
雙手緊緊拉着趙瑞坐回到那木托盤之前,連連點頭說道:“行行行,對對對,我是個爛貨來着,姑娘你便是個好人了!”
曾月茹一把就將木托盤裏面的一盤菜倒進碗中,緊接着又抄起一根筷子在那飯裏面拌來拌去,繼而又繼續伸手喂趙瑞。
慕容春雨雙手掐腰,眼見此情此景,頓時死死咬住牙關。
“你說的很對,你根本就是一個爛貨,本姑娘懶得和你一般見識,若然不是因爲趙瑞,本姑娘還當真不屑與你爲伍!”
慕容春雨說完之後,緩緩坐下身來,將那碗飯端了起來,一通狼吞虎嚥。
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三個人將木托盤裏面的飯菜吃了個精光。
吃完之後,三個人斜斜地靠在船艙板上,凝望着漆黑艙頂,不免心生絕望。
“按說……按說自從當日咱們被紅髮鱷神從秀女山帶出來之後,至今已經四天四夜的時間過去了。”
“唉!這可該如何是好?反正你們兩個人心裏面也清楚,這紅髮鱷神武功蓋世,一番交手下來咱們三個人體內真氣都已經是蕩然無存。”
“倘若是想着這真氣很快回來,想必是沒有個三五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的了。”
趙瑞環抱雙臂,若有所思地道。
曾月茹想了片刻,緩緩點頭,喃喃道:“你說得很對,沒有個三五月的時間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了。”
“現在咱們三個人落入紅髮鱷神之手,紅髮鱷神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要了咱們三個人的性命,雖然咱們三個人都是江湖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
“可關鍵是咱們三個人的外功其實都是皮毛而已,主要是真氣冠絕於今,此事現在如此捉襟見肘,可該怎麼辦是好呢?”
趙瑞和曾月茹兩個人都是憂心忡忡,委實不知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纔是。
良久,又是良久,忽聽得坐在一旁的慕容春雨輕聲笑了笑,緊蹙着秀眉說道:“省省吧,這紅髮鱷神既然將咱們三個人從秀女山之上帶了出來,依照着我來看,但是一定要將咱們三個人折磨死。”
“聰明一些,不會讓咱們這麼痛快死的,與其擔心紅髮鱷神何時衝進船艙裏來將咱們三個人一刀給剁了,莫不如好好想一想,這艘大船最終究竟是要去哪裏!”
此話一出,曾月茹和趙瑞兩人心中立時“咯噔”一聲。
慕容春雨委實過於青春年少,況且從小到大就一直都呆在山洞裏,對於這人間之事本就不清不楚。
反觀曾月茹和趙瑞兩個人,那可都是在這滾滾紅塵之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二人心智明顯與慕容春雨形成鮮明對比。
然而此時卻又聰明反被聰明誤,慕容春雨這番話說的極爲有道理。
想來也是,這紅髮鱷神當日既然都已經在秀女山之上得到了《萬里江山七十二圖》,他們幾個人到底是生是死想來這紅髮鱷神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紅髮鱷神卻很是離奇地將他們三個人帶了出來,這就說明紅髮鱷神一定是另有圖謀。
此時曾月茹沉聲一嘆,緊蹙着秀眉認真說道:“說的對得很呢!我曾氏一門多少年以來都在這遠東地區威風凜凜,四日之前敗在秀女山之上,終究是無力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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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說是不是貽笑大方,反正現在人也死了,《萬里江山七十二圖》也丟了,此一行可謂是丟了夫人又折兵!”
趙瑞面色蒼白,當下只得是輕輕緩緩的點點頭,他明顯感覺到彷彿腔腹之中有一團濁氣。
似乎隨時隨刻都有可能一口鮮血噴出來,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當日在秀女山之上身受重傷,於是便一直都強行忍着。
在他看來,現在無論什麼樣子的意外以及不測都有可能發生。
稍頃,只聽得慕容春雨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冷冷地道:“曾夫人口口聲聲說着什麼丟了夫人又折兵,在本姑娘看來大可不必如此。”
“你看,你的心上人這不是和你在一起嗎,這個就叫做什麼?生也是一生,死也是一起死,叫做有情人終成眷屬,哈哈!”
慕容春雨說到最後,笑得她將腳上的鞋子一把脫下,兩隻白嫩玉足踩在船板之上,來回亂踩亂蹬。
笑得花枝亂顫。
曾月茹緊皺着眉頭緩緩轉過頭來,深深地凝望着慕容春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心道:這小妮子一張嘴死活也是饒不得人,今時今日我與她同處在這一方天地之間,恐怕也是我命中一劫呀!
曾月茹礙於趙瑞根本就沒法子敢拿慕容春雨怎樣,偏生慕容春雨又如此伶牙俐齒,一張嘴能夠把死的說成活的,能夠把活的說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