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能也沒那麼乖

發佈時間: 2024-12-14 13:4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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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他們打車來到了高陽所說的這個酒吧。

 “蘇牧,你說剛纔那個師傅是什麼意思呢?”高陽撓了撓頭。

 “你問我,我問誰啊”,蘇牧推了高陽一把,“走吧,別回頭看了”。

 這出租車師傅是一路把他們從學院門口接出來的。在聽聞他們要來這個酒吧的時候,用一種極度詫異且 驚奇的眼神看了他們,又鄙夷中帶着點擔心的勸說:“聽叔一句勸,這單叔也不收你們車錢了,我把你們送回學校吧?”

 直到他們下車前,司機師傅還語重心長地竭盡所能想留住他們,讓他們打道回學府。

 最終,在司機一陣搖頭嘆息的目送下,蘇牧和高陽下了車。

 師傅這一番操作,別說蘇牧了,就是高陽,都整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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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正走到月光酒吧門口的時候,二人鬆了一口氣。

 至少從外面看是很正常的洋氣的裝修,沒有什麼雷人的紅紅綠綠的燈光。

 就是不知道里面是如何場面。

 “你怎麼不走?”蘇牧問向停住腳步的高陽。

 “我,不是,蘇牧,要不你先進?”高陽手裏抱着晚飯後買的一袋香蕉,猶猶豫豫地說。

 “呵”,蘇牧嘴角一抽,在他屁股後面虛虛踹了一腳,“走吧你。”

 酒吧二樓卡座一角,有一處的氛圍與別處的酒香淫靡不同,相對而言更肅正些,周圍還站着一看就不好惹的保安。

 “聽說老爺子逼你和一個大學生去相親了?準備老年吃嫩草?”

 說話的人手上戴着名貴的腕錶,倒酒的動作做得矜貴優雅,手形修長、骨節分明,讓人移不開眼,價值百萬的名酒在此人手中彷彿都失了顏色。

 “沒的事,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應付應付長輩。”

 回答的人嗓音磁性低沉,極爲好聽又帶着渾厚的力量感。

 如果說剛纔倒酒的人的容貌稱得上俊美無雙的話, 那這人就更是品貌非凡了。

 輪廓分明的五官,劍眉入鬢、神明俊爽,有種說不出的氣場,帶有極強壓迫性,但不刻意發散的時候又不會顯得咄咄逼人。

 柳煜淡笑了一下,“你怎麼一派渣男發言。萬一那大學生走心了呢?”

 “不會,問題不大,是個乖乖兒,從小品學兼優、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你就這麼確定?不是我說,就你這家世擺在這裏,不管男女,能有幾個不動心的。”

 “確定”,褚寒庭語氣肯定,親是下午相的,對方的檔案,從小學到如今的所有履歷檔案是傍晚出現在他辦公桌上的。

 來之前,他剛翻過一遍。

 “估計長這麼大連酒吧都沒……”他頭一偏,隨意地掃視了下方一眼,透明的玻璃在二樓的人能將一樓的場景盡收眼底。

 話頭倏地頓住,話鋒突兀一轉,“可能也不是那麼乖。”

 “嗯?”柳煜好奇褚寒庭突然改變的說法,順着往下一看。

 一樓,蘇牧白色襯衫,黑色衛褲,一頭清爽的短髮,抱着被塞到手裏的香蕉,斜斜地倚靠在柱子旁邊。

 方纔一進酒吧,兩人就被這地方的“大”震懾到了。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嘈雜的聲響,喧鬧的環境,那鼓聲像是就在耳邊重擊似的,直錘鼓膜。

 那種象徵着鋪張浪費淫逸的氣氛直衝面門而來,讓高陽近乎站都站不穩。

 反倒是蘇牧,最初的驚歎過後便泰然自若了。

 高陽有些緊張,人一緊張,就尿急。

 於是把拎袋交給蘇牧後,他小跑着直奔廁所而去。

 蘇牧見此情形,笑着搖了搖頭。

 到底還是個未見世面的孩子。

 他前世的人生彷彿在嫁給褚寒庭前後是兩極分化的分水嶺,之前,一帆風順,之後,愁雲慘淡。

 但那是錯誤認知,等到他後悔的時候,他纔想明白他一切的痛苦來源並不是褚寒庭帶來的。

 是他自己的愚蠢,以及那些人的算計。

 他上一世在嫁給褚寒庭之後,可沒少去各種酒吧,多數時候都是被蘇寧慫恿着去借酒消愁,然後帶着一身酒氣,將自己的不滿和憤懣全部發泄到褚寒庭身上。

 他,何其無辜。

 蘇牧想起這些,眉宇間就不自覺染上了些愁緒和淡淡的悲傷,在外人看來,更添了一份支離破碎的美感。

 傷情的思緒被一聲調侃打斷,蘇牧神遊天外、有些迷糊的視線重新聚焦。

 身子未動,擡斂了下眼皮,神色淡漠疏離地盯着來人。

 黑色鉚釘裝、長劉海向後梳起用啫喱水定型,紅色耳釘,一副流子的裝扮 。

 伸出一手撐在蘇牧身後的柱子上,身體微微下壓,語氣輕浮:“美人,一個人嗎?”

 “嘖嘖”兩聲,“看着還挺小啊。以前沒見過你,第一次來嗎?”

 過於近的距離讓蘇牧皺眉不適,他偏頭側移一步躲開,離開那人的桎梏範圍。

 拒絕搭話的意思明顯,但那人顯然不甘心於此,還想更進一步。

 但這時,忍了一次的蘇牧也失去耐心了。

 說來奇怪,前世他對誰的耐心都好,唯獨對褚寒庭連聽他一句解釋都不耐心。

 但這一世徹底反過來了,蘇牧發現自己除了對褚寒庭的事有耐心以外,對於其他人和事都暴躁了不少。

 或許是前世後面那二十多年積攢的怨氣吧。

 讓他的心性也是轉變不少。

 “別撩我,沒結果。”蘇牧給了最終警告。

 如果對方就此收手,那他就當此事未發生過。

 耳釘男吹了口哨子,“有意思”。

 本以爲是隻小白兔,居然是隻小灰狼。

 但是獵狼,更有趣不是嗎?

 褚寒庭剛剛匆匆一瞥的視線正好看見蘇牧從那人的身量遮擋處出來。

 而柳煜順着視線方向看去時,那耳釘男正伸出手想要無禮地觸碰對方。他感受到了身邊的低氣壓,不用看都知道某人生氣了。

 “要不要我去找人……”

 “已經不用了。”褚寒庭看見了剛纔那一幕。

 他在二樓,看見小孩要被欺負時,只恨來不及下去。

 原以爲小孩會吃虧,卻不知野得很。

 好像從他看見蘇牧出現在酒吧的這一刻,就已經和他查到的資料有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