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太太拉着蘇秋梅的手,又要進到屋裏,王氏急着問:“娘,不把她們叫回來嗎?”
老太太轉過身看了王氏一眼,大手一伸,指向土牆邊掛着的揹簍:
“行啊,你就背這個到山上去找她們,不採滿一揹簍的蘑菇,你就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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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寶貝閨女剛纔都說了,想把蘑菇曬乾了,拿去鎮上賣。
她家閨女年紀沒她們大,都開始懂得爲家裏的生計想着了,她沒理由不配合和支持。
才洗衣服回來,人都沒得休息一會,又要去山上採蘑菇,光是一來一回走的那些路,都夠累死她的。
“娘,衣服還沒曬呢,我還是去曬衣服吧?她們採完蘑菇會回來的。”
王氏笑呵呵的,就往木桶邊走去。
“老大家的,你出來曬衣服,讓老二家的去山上多采一些蘑菇。”
“好。”錢氏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和去山上採蘑菇比,自然是在家曬衣服好過了。
王氏睜大眼睛,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麼做,老太太說笑的吧?
她可爲蘇家生了兩個兒子呢,其中一個,還是家裏孩子中最聰明的,將來還能當官呢?
看着老太太,王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盼來老太太改變主意的話。
她只有委委屈屈,把揹簍背上,慢騰騰的出了門。
“哼,喂不飽的白眼狼。”看着王氏出門的身影,老太太哼了一聲。
老二家的媳婦最會偷奸耍滑,平日家裏的活有個李氏在幹,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對王氏都這麼好了,結果昨天她才知道,王氏平日裏竟然跟外人傳,她這個婆母對她不好。
既然這樣,從今日起,就讓她多幹點活,好讓她知道知道,以前她那樣對她是好還是不好?
“娘,家裏就屬三嫂的針線活最好,等她回來先讓她幫我,把新衣趕着做出來吧?”
挽着老太太的手進屋,蘇秋梅說話帶着一點撒嬌的口吻。
“行,後日就是廟會了,你正好穿上新衣,跟娘去廟裏拜拜。
保佑你儘快找到一戶好人家,最好,能嫁到鎮上的有錢人家去享福。”
蘇秋梅羞答答的點頭,一想到要嫁去有錢的人家。
她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有一次,她與娘去賣三嫂繡的帕子,在鎮上見到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得俊朗不凡,那通身的氣質,還有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定是有錢的公子哥,要嫁她就嫁那樣的人。
快到傍晚的時候,李清珞母女二人分別抱着,一小堆野菜和蘑菇進了家,身後跟着進來的,是臉色不好的王氏。
要在以前,這一家人不論是誰?有李清珞一塊出現的地方。
他們背上的或是手上的東西,只要是重的,提不動的,絕對由李清珞負責,也不管她拿不拿得動。
“喲~~~終於捨得回來了?”錢氏看到走進來的李清珞母女,說話陰陽怪氣,同時還給她們賞了一對白眼。
然後對着老太太屋裏大叫:“娘,三弟妹回來了。今晚開始,飯可不歸我做了哈。”然後就往自己屋裏鑽。
“三弟妹回來了?老三的消息打聽得咋樣?”
“是啊,老三啥時候回來?”
聽到錢氏的聲音,蘇鐵柱和蘇鐵牛兄弟倆人,馬上滿臉堆笑的從各自的屋裏跑出來。
嘴巴關心的問着,眼睛卻定在李清珞的臉上,貪婪的看着。
看到他們兄弟兩人這噁心的眼神,李清珞眼底升起一股寒意。
跟着後面進來的王氏看到,更是來氣,把背上的揹簍拿下來,直接塞到蘇鐵牛手上:
“累死了,小姑子好像說這些要曬乾的,你去問問怎麼弄?”說完就把蘇鐵牛扯走。
才進屋的錢氏,看到自家男人跑了出來,她也急着又跟出來。
看到自家男人,看李清珞那眼神,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她狠狠的瞪了李清珞一眼,向前跨一步站到蘇鐵柱面前,擋住他的視線,扯着嘴假笑道:
“孩子他爹,大丫她們早上就到山上去採蘑菇,二弟妹後面纔去的,現在人都回來了,咱們要不要上山找找她們?”
“找啥找?山上的路她們比我這個老子還熟。”
蘇鐵柱直接伸手,把錢氏給巴拉開,可錢氏一晃又站到他面前。
蘇玲往自家孃親,那包得厚厚的手上看去,上面滲出的雞血明明那麼逼真。
可這家人冷血到什麼地步?既然沒一個人看到,或者說是看到了也自動都給忽略過去,根本沒當回事。
而此時的蘇鐵柱,和錢氏還在你推我擋中。
錢氏背對着李清珞她們,所以等她們走了她也不知道,還在找藉口想把蘇鐵柱支走:
“就是熟,所以更應該早回來纔是。兩個都還是半大的孩子,我擔心,咱們還去找找吧?”
等蘇鐵柱再次將錢氏,巴拉開的時候,錢氏的身後,哪裏還看得到李清珞的人影?
他眼裏頓時閃過一絲失望,還有對錢氏的惱意。
轉身要進屋的時候,視線掃過院門,正好見蘇大丫揹着揹簍,帶同樣揹着揹簍的蘇二丫,一起走進來。
他狠狠瞪了錢氏一眼,轉身往他們二房的屋子走去。
“呸!跟狐媚子住一屋就是不省心。”錢氏看着李鐵柱的背影,罵了一句。
李清珞叫蘇玲先回屋,她就去找老太太。
蘇秋梅看到李清珞時,眼裏閃過一絲妒忌。
明明就是鄉下一個土包子,天天被叫幹了那麼多髒活累活。怎麼就沒把她磨得,跟鄉下那些婦人那樣土氣?
不過,那一絲絲的妒忌,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
換上一副笑臉,對李清珞道:
“三嫂,你可回來了,我這裏有塊新布,這兩日要穿去廟會的,你的女紅好,趕緊給我縫製一件衣服出來吧。”
口氣帶着一點點命令的口吻,說完轉身就要去拿布。
“我過來就是和娘說一聲的,我這手傷得較重,這幾日恐怕做不了什麼活了。”
李清珞說完,把右手輕輕擡起來。
只見她的右手手腕處,用粗布包裹得厚厚的,外面還隱隱滲出一些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