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一回來就在辦公室裏忙,直到冷母喊她出來吃飯時她才走出來。
冷母把托盤放到冷暖手裏:
“去,給南槐送飯去。”
冷暖看着托盤裏的四菜一湯忍不住擰眉:爲啥是她送飯啊?而且還這麼多,他吃的完嗎?
“娘把二狗子他們也留下來吃飯了,那幾個小子說啥不上桌,非要留在南槐屋裏陪着他。”
“哦。”
冷暖說着,不情不願的走出主屋進了葉南槐的茅草屋。
冷暖一進來,二狗子幾個小夥子忙站起來,齊聲聲的叫着:
“嫂子……”
“沒事,你們坐。”
葉南槐坐在草墊子上,旁邊是一張低矮的小方桌,冷暖把托盤放到小方桌上四下打量着茅草屋。
雖說看上去不怎麼樣子,但用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比之前他在葉家時條件好很多了。
她正不知道該如何安排葉南槐呢,葉父這個做法倒是做到了她的心裏,葉父簡直就是個神助攻。
“你們幾個別客氣,都坐下吃吧!”
看出二狗子幾人因自己進來而變的拘束,冷暖囑咐完就走出茅草屋。
冷暖剛一離開,二狗子幾人和狼崽子似的衝到小方桌旁,一邊大口大口的扒着飯菜,一邊羨慕的說道:
“南槐哥,還是你小子有福氣,看看現在嫂子對你多好?做這麼多好吃的,我們過年都吃不上這種白米飯和肉呢……”
栓柱嘴裏塞滿白米飯都不忘誇着:
“嫂子現在多好看,她現在可是我們全村小夥子的夢中情人!”
葉南槐兜頭就朝栓柱拍了一下:
“想啥呢?那是你嫂子!”
“喲,這就護上啦?以前嫂子追沈知青時候你可是從來不管的。”
二狗子打趣道。
葉南槐馬上支楞起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她再敢去糊貼沈知青,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打斷誰的腿啊?”
被冷母逼着給幾個人添飯菜的冷暖一聽到幾個正吹着牛逼,忍不住嘲諷的問道葉南槐。
剛吹個牛逼就被冷暖抓個正着,葉南槐老臉一紅,喃喃的道:
“我是說……我斷了腿……”
把飯菜放到桌上,冷暖露出你給我等着的眼光離去。
二狗子幾人看到葉南槐見到冷暖時那個慫樣,再次鬨堂大笑。
“南槐哥,你從前對嫂子多硬氣啊!咋現在慫成這樣了……”
葉南槐看到走遠的冷暖,這才小聲的說道:
“那個是個母老虎……”
他親自領教過的。
……
冷暖回來後除了吃飯就在辦公室忙個不停。
冷母葉母幾個這幾天也是腳不離地的忙,眼看就過年了,趙隊長家裏和生產隊也是一堆事,好在葉南槐的那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這兩天在這,二狗子也趕上驢車幫着給各個鄉供銷社送豆腐。
栓柱和四奎在豆腐廠留下幫忙,到底是年輕小夥子,幹起活來就是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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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人趕了兩天兩夜的工,總算在臘月二十九這天晚上把所有的豆腐都交了貨。
冷暖連夜加班在年三十的前一晚把賬算清楚。
加上葉母和葉父半個月的工,需要往生產隊裏交105塊的份子錢,年底生意好,這次冷暖往生產隊上繳了880塊的分紅。
這樣一來,年底這個月西溝村第四生產隊每家每戶就能分到14塊錢。
冷暖連夜把錢送到趙隊長家,趙隊長拿着錢激動萬分,這可是他們大半輩子以過的最敞亮的一年。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當第四生產隊的人手裏拿到這14塊錢時,個個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年頭都是窮人,有了這14塊錢他們也能過個好年了,特別是那幾家跟着冷暖種大白菜的。
因爲村裏所有的土地都種了草莓,大部分村民賠了個血本無歸不說大白菜還成了惜缺貨,而他們幾家不但每家都賺到了二三百塊錢自已家裏還有大白菜吃,這功勞可全是冷暖的給的。
冷暖也是一早就所有人都發了工資:冷母冷溫還有南柳葉母及周巧雲每人50塊,又每人多給15塊當做年底紅包,葉父因爲送了半個月的豆腐,所以冷暖給他開了25塊錢。
當週巧雲拿到65塊錢時,彷彿做夢似的。
這年頭65塊錢可不是個小數!周巧雲覺得自已可真是發財了。
拿到錢後,周巧雲就放假回了孃家,有了錢她就能挺起胸膛的回家。
果然,周家一看到周巧雲穿的光鮮亮麗還拿着65塊錢的巨資回來後,所有人都崇拜的看着她,再也沒人敢對她冷嘲熱諷了。
葉父葉母卻說啥都不接冷暖的錢,他們自已不要還把南柳的錢也搶過來交到冷暖手裏。
冷暖看着離開葉家後短短兩個多月卻變了很多的葉父,也就沒推辭,既然他們不要,那她就先給他們存着。
還有陳啓銘這個月的工資,冷暖一起交給冷母保管起來。
就連這兩天幫工的二狗子栓柱三個,冷暖也每人給了5塊錢。
幾個小夥子說啥都不肯要,直到聽到葉南槐乾咳了兩聲後他們才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錢。
生產隊的村民爲了感謝冷暖豆腐廠的分紅,在年三十這天紛紛給冷家送來了小米雞蛋等自家有的東西。
年貨冷母早就準備好了,冷暖根本啥都不用管。
坐在辦公室窗子前從空間裏兌換出來的搖椅上,冷暖肆意的躺着。
穿來這麼久,總算過上了她夢寐以求的養老日子!
手裏有錢,空間裏有大幾十萬物資,她幹嘛還把自已活的那麼累?
令她欣慰的是葉父這兩個月的變化,從前在老葉家時他跟頭騾子似的不停的幹活,才四十多歲就累彎了腰。
再加上黑瘦佝僂,老實木納,看上去就和七八十歲的糟老頭差不多。
但這兩個多月來的精心調養,再吃上她從空間裏對換出來的保健品,葉父不但身子直了,精神抖擻不說就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少。
經過半個多月的送豆腐和國營飯店的經理打交道,葉父現在不但認識好多字就連談吐都不一般了。
就拿他對她使苦肉計這一點來說,葉父真的是沒少成長。
從前她就懷疑明明葉南槐和南柳都長的那麼好看是隨誰了,現在她才看出來,這兄妹倆完全就隨了葉父。
就連軒軒都有葉父的影子。
可越看葉父越和葉家人的長的相差甚遠。
就在此時,軒軒穿着一身新衣衝進冷暖懷裏:
“媽,你看咱們全家人都有新衣服穿,就我爸還穿的那麼破舊。”
聞言,冷暖透過窗子看向那間茅草屋,與透過茅草屋正看向她依舊衣衫襤褸的葉南槐目光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