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彰故意掐着時間進來,打斷他們的獨處。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祁慕。
“世子,你會娶小七嗎?”
只要祁慕猶豫或者說半個爲難之詞,魏知彰都不會再讓妹妹與他接觸。大不了小七終身不嫁,他一輩子養着就是了。
“魏兄放心,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明日我就去承福寺請無塵大師測吉日,儘快過來提親。”
祁慕比魏知彰還大五六歲,卻尊他爲兄,是以誠心將他視作大舅哥。
“如此便好!”
妹妹能嫁良人,當兄長的本應高興才是。可魏知彰心裏卻無端有些酸澀。反而期盼聽到一些搪塞之詞,那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絕鴻世子,養小七一輩子。
可鴻世子的真心,令他無顏反駁,除了認可這個妹婿,沒有任何理由阻攔。
“他日你若負了小七,我定與你勢不兩立!”
“魏兄放心,她若嫁我,今生我定護之,敬之,愛之,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嗯!時候不早了,世子先回吧!改日再請你喝酒!”
魏知彰不想再與他聊下去了,他怕自己失態,怕自己心生妒忌,怕自己陰暗的心思被人察覺。
這些天來,不論他如何剋制,如何用那些倫理道德禁錮自己,可日裏夜裏揮之不去的依舊是小七的身影。
他沉淪了,放縱了,血脈的溝壑不允許他心生妄念,可若能以兄長的身份,寵她一世亦知足。
寂夜的窗臺下魏知彰遙望着春萍居,再次將那方巾帕貼在臉龐撫摸着,吻吸着,甚至親吻着,用那殘留的氣息,撫藉躁動的心。
比起恭王府的一夜燈火通明,皇城內的東宮倒是滿室春夢旖旎。
祁宴又做夢了,夢中還是那個女人,白肌如瓷,圓潤飽滿,鮮豔欲滴,每一處都是美的誘惑。
他親了她,抱了她,摸了她,她沒有哭泣,沒有反抗,沒有呸呸呸,甚至還迎合着。
直到清晨,遙憶美人湘江水,枕上片時春潮中,他才驚覺這是一場夢。
數年來,那東西都猶如死物,不曾想在夢中,倒是橫掃千軍,雄風萬里。
他驚喜的碰了碰,試圖喚醒他,看看到底中用不中用。可努力了半刻鐘,可憐的小傢伙依舊垂頭喪氣,沒有半分生機。
“轟隆!”
房間裏的奢華擺設,又一次被震得粉身碎骨。
祁宴眼中的戾氣讓陰冷的表情變得更加可怕。都是那小丫頭惹得禍,讓他信以爲真自己好了,卻依然是個廢物,真是該死。
“來人,去魏國公府,傳那小妓女過來,給孤唱曲兒!”
小夏子去了王府,留在東宮的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太監。他得到主子的命令,真的屁顛屁顛的跑去魏國公府宣召,毫無意外,是無功而返。
“王爺,魏七小姐說她喉嚨傷了,唱不了曲!”
祁宴哪裏是真的想聽曲,他就是心中那股怒火無處發泄,想要找個人折磨一番罷了。
“唱不了曲,讓她過來作舞,撫琴,陪孤下棋都行。快去再宣!”
可憐的小太監,累的氣喘吁吁,再次敗興而歸。
“王爺!那七小姐說她不會作舞,不會撫琴,不會下棋,也不過來。還說,你若是再逼她,她就,她就……”
祁宴挑眉,陰沉沉的臉上多了一分耐人尋味的哂笑。
“她就如何?”
小太監撲通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如實稟告。
“她就服毒自盡。再變成厲鬼來向你索命!”
“噗嗤!”祁宴忍不住笑。
自盡之事,依她的性子必然做的出來。可變成厲鬼,他還真想看看她要如何張牙舞爪的來索命。
“算了!等她傷好了改日再宣吧!”
祁宴沒有因爲清月的忤逆而降罪,倒是魏青早朝回來,得知東宮的太監來傳了兩回旨,且那逆女再次抗逆九王爺的宣召後,親自命人將清月捆着押至王府給人賠罪,魏知璋攔都攔不住。
“父親,小七才從鬼門關回來,你怎可再推她去送死?”
“你看看她做的什麼混賬事。九王爺不過宣她唱個曲,她倒好,居然敢以死相逼,還說要變成鬼找九王爺索命。她是不把整個國公府拉下水,誓不罷休啊!”
魏知璋認爲清月做的沒錯,人活着,不就爲了爭口氣,得活得有傲骨有尊嚴。
“小七又不是娼妓,她是國公府的官小姐,憑什麼給人唱曲,給人玩弄?”
“放肆,那人可是九王爺,你得罪的起?莫說唱曲了,就是叫她去暖牀,她也得去!”
“魏青,你個王八蛋,窩囊廢,軟腳蝦,你真他孃的慫!”
清月憤怒的叫罵着。
若不是弒父的罪名太大,且魏國公七小姐的身份還有點用,她真想一頓鞭子將魏青給抽死。
見過虧待女兒的,沒見過親自送女兒去閻王殿的。這種人就是徹頭徹尾的勢利小人。
“來人,將這逆女給本公爺捆了。把她那張臭嘴也給堵上!”
魏知璋不敢忤逆父親,只好去恭王府搬救兵。也恰好祁宴還在東宮沒有回來,所以清月還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請問九王爺可在府上,下官押逆女過來給王爺賠罪!”
門口的守衛斜着眼看了一眼這對父女,趾高氣昂的說。“王爺未回,你們且等着吧!”
“是是是,下官這就讓她在此處跪着!”魏青對着王府的下人也是滿臉堆笑,那諂媚的樣子活像一條哈巴狗。
木辰從外邊回來,看着跪在門口的清月很是驚訝。以爲自己認錯了人,將她嘴裏的布塞拔了,問道。
“你是魏七小姐?你來找我們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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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誰來找他啊!我是嫌命長麼?”
“哦!”木辰只是想確認眼前之人是不是那個魏七小姐而已,並不想多管閒事,又把布條重新塞回她嘴裏,揚長而去。
清月更氣了。
這王府都是什麼人吶,你既無心搭救,多什麼手呢?
緊接着,又來了第二個眼熟之人,正是那日在大街上遇到想買不白的夏媽媽。
她先是驚訝,隨後又拔了清月嘴裏的布塞,驚喜的說。“你你你,你就是那條黑狗的主人?”
“不,不,不!大嬸,你認錯了,我不是!”
清月連忙否認。
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婦人竟然真是九王府的人,早知道那日就不逞口舌之快與人結仇了。
“錯不了,就是你!這麼一張狐媚子臉,我豈會認錯!”
“呵,你這是犯錯了,來求我們王爺了?你個小蹄子,也有這一天?我定要王爺好好懲治懲治你!”
夏媽媽也把布條子塞回去,扭着屁股進去了。
清月欲哭無淚,滿眼怒火的瞪着魏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好在魏知璋來的及時,見清月還在跪在門口跪着呢。他心疼的替妹妹鬆綁,扶她起身。
而祁慕則以王府世子的身份給魏青施壓。
“魏國公,九王府縱然權勢滔天,可本世子也不是吃素的。月兒是我將娶之人,你當真要拿她給九王爺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