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葉眠遠遠地便看到站在大門口,等她回家的男人,心裏甜滋滋的,嘴角高高翹起。
她吃力地把喝得爛醉的顧颯颯從自己身上拉開,給她繫上安全帶。
“顧野,颯颯就交給你了。不是我說你啊,你也該找個姑娘安個家了,回頭我幫你介紹介紹。”葉眠邊收拾包包,邊嘮叨。
聞言,顧野轉過身來,手伸向後車廂,逮着她的馬尾,扯了扯。
他恨恨地咬了咬後槽牙。
葉眠氣得炸毛,用力踢了踢他的座椅後背,震他。
“老婆,怎麼還沒下車?洗澡水都要涼了,說好今晚幫你洗頭髮洗澡的。”車門被人拉開,男人的聲音傳來,語帶幽怨。
像個怨夫。
他什麼時候說好的?她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葉眠正疑惑着,喬湛北輕輕拽過她,將她從寬敞的車廂裏抱了出來。
出了車也不把她放下,抱孩子似地,走到駕駛位,敲了敲車窗。
顧野滑下玻璃,露出一張鋒銳陽剛的帥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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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謝謝你送我愛人回來,上次的事,也謝了。”喬湛北姿勢親暱地抱着葉眠,垂眸看着顧野道。
顧野點頭示意,按了下車喇叭。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屬於顧颯颯的聲音從車裏傳來。
這大醋罈子,現在不醋了吧?葉眠暗暗地想。
她又不是和顧野單獨出去的,下午就都跟他報備了,有顧颯颯,還有幾個大院子弟,一起聚個餐,叫他去,他這個日理萬機的大佬沒空。
夫妻二人目送着顧野的車離去,車影剛消失在夜幕裏,喬湛北要把她放下,葉眠賴着不下。
她兩條腿纏着他的勁腰,胳膊圈着他的脖子,她正要吻他。
男人別開頭,嫌棄道:“酒臭味。”
“哪有,我滴酒未沾,說好要寶寶的。”她噘着嘴反駁。
聽她這麼說,喬湛北心裏纔好受了點兒,他啄了下她的脣,抱着她進了別墅大門。
見他態度軟了,葉眠這才放下心來。
顧野又不喜歡她,她很早之前就跟他說清楚了,他剛剛至於人家面前那樣麼?
他這麼介意,是出於男性尊嚴,佔有慾,還是因爲愛她,才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呢?
愛?
他從沒對她說過這個字眼。
不過,她不介意。
她有信心,他總有一天,會愛上自己的。
“老公,你今晚要幫我洗頭髮洗澡啊?”上樓梯的時候,她咬着他的耳朵,曖昧地問。
暗示得太過明顯。
“嗯。”男人喉嚨混沌,看了眼她的臉頰,上面的痂都退乾淨了,他眸色一沉,道:“一起洗”。
他邊吻着她,邊抱着她去了浴室,打開花灑,鬆開她的發,在淋浴下與她溼身纏綿……
葉眠早就有投資顧野那個野訓基地的計劃,本來打算以自己公司的名義直接投的,就像投資顧颯颯的服裝品牌一樣,光明正大,不怕喬湛北知道,現在看來,不能這麼做。
他知道了,肯定又要不高興。
她想了個輒,把五百萬的資金打到顧颯颯賬戶裏,讓顧颯颯幫她去投。
自從那次救了靳淮素後,葉眠時常被靳淮安請去靳家老宅陪她。
靳家宅邸是京二環的一套佔地幾百平的清代四合院,距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
見到葉眠來,靳淮素欣喜地迎上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言行舉止像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她拉着葉眠在沙發裏坐下,勸她吃點心。
“你在看照片啊?”
“我現在看家裏每一個人都有種陌生感,只能看看他們以前的照片。”靳淮素邊說邊打開相冊。
“你們家有兄妹五個嗎?”葉眠看着一張全家福,好奇地問。
她目前只記見過他們兄妹四個,從沒見過靳家大爺。這張照片裏,靳家小爺靳淮笙,還是個孩子。
“對啊,這是我大哥,靳淮遇。”靳淮素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他前年過世了,他才24歲,他是一個繪畫天才……”
照片裏的靳家大少,一身筆挺中山裝,模樣俊帥,氣質看似斯文,眼神裏卻透着倨傲與不羈。
很有藝術家氣質。
“他打小就離經叛道,不顧爸媽的反對,常年在外漂着,遊山玩水,採風畫畫。他是死於一場洪水,爲了救別人,他犧牲了自己。”
他還有一顆赤子之心。
葉眠不禁對這位素昧平生的喬家大爺肅然起敬。
她給靳淮素遞了紙巾擦眼淚。
閒聊一會兒後,葉眠拿起刺繡的一套工具打開,教靳淮素刺繡,她知道她是刺繡師後,說很感興趣,想學一學,在家閒得無聊。
靳老太太悄悄往裏屋看了眼,自家苦命的大閨女正安靜地跟葉眠學刺繡呢。
“這小丫頭,給你姐灌什麼迷魂湯了?”老太太對葉眠還有着偏見。
“老太太,葉眠是蘇繡大師的傳人,上次您喜歡的,周老太太的那件清代長袍,就是她修復的,人姑娘心靈手巧,秀外慧中,您不能對人有偏見。”靳淮安對老太太勸道。
“她有那手藝?”一聽說古着袍子,靳老太太兩眼放光,揚着聲兒問。
童瑤瑤躲在假山後,聽着他們的對話,氣得恨恨咬牙。
這個挨千刀的葉眠,又想鳩佔鵲巢,搶走了喬湛北,又來跟她搶外婆、舅舅!
童瑤瑤打開手機,找到葉眠的視頻賬號,看着每一條視頻底下清一色都是誇她的評論,她不屑地在心裏冷哼,買水軍誰不會。
第二天,葉眠被黑上了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