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住手!”
王玘循着剛纔寧剛的尖叫聲捧着自己的肚子衝到小巷子時,剛好看到寧江拿着那個斷掉的鉛筆抵在寧剛的脖子上。
“江江,看看媽媽,你回頭,看看我!”
王玘一步步走向把寧剛壓在地上的寧江,還未走近,就聽到寧江壓抑的哭泣聲。
這是王玘第一次看到寧江哭,他哭的如此絕望。
“你別過來!”
寧江哭喊着,他低着頭不敢看向媽媽,也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看到寧江如此絕望和崩潰,王玘眼眶一紅,眼淚差點沒忍住落下來。
“江江。”
“我沒救了。”
“江江,聽話,到媽媽這裏來。”
“我說我沒救了!”他看向眼前這個想要毀了他人生的男人,紅着眼睛滿是恨意的說道:“我要殺了他,我要和他一起死!”
“江江!”王玘聲音顫抖。
“你不能離我遠一點嗎,有我這樣情緒不定,暴躁陰鬱的兒子你不覺得羞恥嗎,你爲什麼不能讓我在角落裏腐爛!我就是一灘爛泥,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現在你看清楚了嗎!你還想要一個做殺人犯的兒子嗎!”
王玘的手在顫抖,她看着寧江,心疼的厲害。
“我要。”堅定沒有猶豫的聲音從王玘的口中說出。
寧江看着王玘,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落下。
“不行,我不值得,我讓你丟臉,我不值得!”
眼淚模糊了視線,寧江看不清王玘的臉,只看到王玘堅定的走向自己。
“兒子,放下手裏那根鉛筆,到媽媽這裏來。”
寧江哭着搖頭,不可以,他不能放了這個畜生,不能給他回過神來反擊的機會,不能讓他有機會傷害到自己的媽媽,毀了自己媽媽的人生。
“你不聽媽媽的話了嗎?”
寧江再次搖頭。
她不明白,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寧剛,他就像一個血蛭,一旦鑽進你的身體,不吸乾你的血絕對不會離開。
“江江,你還記得媽媽說過什麼嗎?”
寧江看向王玘。
“我說,你還小,所有事情我會處理好,這次是媽媽的錯,讓這個垃圾來到了你面前,但是你相信媽媽,這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看到他。”
“艹nm個賤女人,趕緊把老子放了,要不然等老子出去一定弄死你們倆,知道老子的金主是誰……嗚嗚!”
寧江滿臉暴虐的給了手下寧剛一拳,下手之狠,直接打斷了他的牙齒。
王玘沒有搭理滿嘴噴糞的寧剛,只是對着寧江伸出自己的手,道:“把手給我,站到媽媽的身邊。”
寧江扣住寧剛的力氣微微鬆動。
“不要讓他髒了你的手,髒了你的未來。”王玘看着寧江,道:“江江,你相不相信媽媽?”
寧江點頭,媽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
“江江,媽媽會教你如何處理垃圾,過來。”
她看着渾身暴虐的氣息稍微緩和一點的寧江,溫聲道:“媽媽知道你考了全班第一,知道你得了三好學生,媽媽還沒去家長會接受老師的表揚呢!”
王玘說着來到寧江的身邊,跟在王玘身後來的向聰等人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
“你願意給媽媽一個被你老師誇獎的機會嗎?”
寧江手中的鉛筆從手中墜落。
寧江鬆開寧剛,任由他倒在地上。
他擡起頭,看着陽光下的王玘,彷彿在萬丈深淵中看到了只屬於自己的光。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觸摸那團光,還沒有碰到,那團光便向自己奔赴而來。
王玘抓住寧江的手,一把將他抱進懷裏,任由寧江在自己的懷中放聲大哭。
“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寧江瘋狂的搖頭,“是我對不起,對不起!”
王玘看着寧江的樣子,眼淚還是沒忍住從眼尾落下。
只是她看向寧江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摸着寧江滿是淚水的臉,安撫道:“胡說,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江江你記住,只要有媽媽在,天永遠都塌不下來。”
寧江哭着點頭。
王玘緊握着寧江的手,看向身後的田歌,“附近都圍起來了嗎?”
“您放心,沒有一個人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王玘點頭,看向被一頭紅髮的向聰壓在地上,怒視着自己的寧剛。
“忘恩負義的小賤人,你敢對我動手,我看你……”
王玘揮了揮手,向聰直接堵住了寧剛的嘴巴。
“我有沒有忘恩負義想必你很清楚。寧剛,你看錯了人。”
王玘看向寧剛的目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道德我有,但不多。而且只留給讓我尊重的人,至於你,顯然不是。”
“王總。”向聰激動的看着王玘,立功的機會來了。
王玘看着向聰囑咐道:“畢竟是私事兒,不要擾民。”
“肯定的王總,我們都是文明人兒!”
王玘轉身看向寧江青紫的臉頰,眼中滿是心疼。
“不要玩過頭,留一口氣。”王玘冷冷地看向寧剛,“總要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您放心,這事兒我們擅長。”
王玘點頭,對身後的姜思成道:“聯繫向氏公司,就說我有一筆買賣要和向嬌談,只和她談。”
“是。”
王玘看着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的寧江,道:“媽媽餓了,陪媽媽去吃飯好嗎?”
寧江點點頭。
準備離開的時候,王玘看到地上的紅色碎片,便蹲下撿起來一片,那片剛好寫着寧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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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寧江委屈地說。
王玘笑着道:“胡說,回去粘起來,我可是要裱起來掛在家裏的牆上。”
寧江眼淚再次落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王玘拉起,自己把地上的獎狀碎片全部撿起來,裝進了自己的書包。
撿完後寧江來到王玘的身邊,看都沒看寧剛一眼,拉着王玘的手轉身離開。
王玘離開後,原本還算正經的向聰等人立刻變了一副樣子。
寧剛被鬆開,他一把扯掉了自己嘴上滿是汗臭味的短袖。
“你們想幹什麼,放我一馬,我可以給你們錢,比那個小賤人給的還要多!我有錢的,剛纔那個賤人是我以前的小……”
“啪!”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沒等他說完給了他一巴掌。
寧剛哭出聲,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你們想幹什麼?”
“聰哥,這小弱雞兒還噴香水呢!”
“喲,噴了香水都止不住這一嘴的口臭,兄弟們放放水,給他洗洗臉!”
“哈哈哈好!”
向聰鬆開自己的腰帶時,滿臉惡意的對着縮在角落裏的寧剛笑着道:“我先聲明,我沒素質跟我老闆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是個小混混,和流氓無賴不講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