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果果第一次進門,我也要回去,怕她一個人害怕。”吃好飯,林煙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陸沉淵說:“不用你說,媽那邊也打電話過來了,說讓我們回去。”
林煙故意道:“哦,伯母說過了啊。”
林煙這聲伯母叫的別有深意,結婚到現在也沒改過口,她願不願意,跟對方讓不讓兩個概念。
陸沉淵因爲這事,從來沒說過一句。
陸沉淵說:“叫伯母也挺好的,我知道我母親那麼爲難你,讓你叫聲媽,也是難爲你。”
李芬她都叫過媽,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陸沉淵是體貼她,不願意她爲難。
“小歐說,他不要回去,要去同學的生日會,有淮嫂跟着。”
陸沉淵疑惑的問:“小歐不喜歡果果?我看他黏楚秀的女兒,黏的緊。”
林煙說:“果果跟月月性格相差蠻大的,月月願意跟小歐一起玩,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果果不一樣,她喜歡悶着,不太說話的,年紀那麼小,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你讓她開朗,也開朗不起來。”
陸沉淵眉宇劃過陰沉,“人各有命,但願吧,這是她新的開始。”
林煙惋嘆道:“我跟這孩子也算有緣分,在村子裏的時候,總是能見到她,那時候她就長得很漂亮,扎兩個羊角辮,小臉蛋紅撲撲的,笑起來露出小虎牙,奶聲奶氣的叫你姐姐,現在就很少見她笑過,有時候我就在想,爲什麼我不能給她接來,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陸沉淵問:“你說是嗎?”
林煙垂眼,面無表情的臉上說不出的清魅感,“不是,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她父母都在,於情於理都輪不上我們,如果做的多了,錯的也就多了。”
母親雖然是繼母,顧明月也已經公開表態,會好好撫養果果。
她如果再執意下去,連個道理都沒有,做了媽以後,就是見不得孩子受委屈。
…
“果果,我叫顧明月,以後就是你的新媽媽。”顧明月眉眼帶笑,熱情的給了果果一個擁抱。
穿着寬大校服的清瘦女孩,被突然來的擁抱無所適從,身體都是僵硬的。
她目光左右搜尋,她在找熟悉的面孔,大伯母不在。
大伯母之前說過,她也是住在這裏,有大伯母在,她緊張又忐忑的心情纔會緩解。
“還不叫媽媽。”陸洺洵從樓上下來,很滿意顧明月對待果果的態度。
這次的事,算她拎的清。
這聲媽媽,果果怎麼也叫不出來,來之前,她已經做過很多的心理建設,真讓她改口,她就會想到自己的媽媽,喉嚨跟被遏住一樣。
“叫啊,愣着幹嘛。”陸洺洵急着,讓果果表現好一些,討的顧明月的喜歡。
果果跟腐朽的半截木頭一樣,呆滯的站在原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顧明月牽起果果的手:“別嚇到孩子,纔剛見面,孩子要適應幾天,不急不急。”
果果被顧明月溫暖的手握住,小心翼翼的擡眸,看着慈眉善目的新媽媽。
她還記得,上次就是她讓人砸了她住的地方,爲什麼現在會突然對她這麼好。
果果警惕又畏縮的眼神,顧明月心知肚明。
她彎着腰,溫柔的跟果果解釋說:“上次的事,是媽媽不對,也沒有了解什麼情況,就聽人說有人冒充你爸爸的女兒,哪裏知道,這根本不是冒充是真的,媽媽一直都想要有個女兒,現在願望終於實現了。”
顧明月說的溫柔虔誠,果果的心被軟了一半,她聲如蚊吟的開口:“我沒有放在心上,您不要自責。”
顧明月摟着果果的肩膀,“孩子,以後有媽媽在,沒有人會欺負你。”
顧明月掐着時間,等徐清麗下來,這才說出這句話。
徐清麗都聽到耳朵裏,被顧明月這次的表現,有驚訝到。
她欣慰,在陸家這麼久,顧明月也算學會了,懂大體。
第一次見孫女,徐清麗第一感覺,這孩子怎麼這麼瘦啊,跟個豆芽菜似的,風一吹就倒了。
“寶貝,快讓奶奶來看看。”
果果怯生生的走過去,頭也不擡的說:“奶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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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麗上下瞧着果果,這孩子長得眉眼像極了她的二兒子。
“跟你爸爸長得可真像,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的房間也已經準備好了。”
果果很禮貌的說:“謝謝奶奶,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睡在哪裏都可以。”
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徐清麗眯眸笑道,家裏多了個女孩,心裏也是高興。
顧明月眯眸,眼神跟放針一樣往徐清麗身上盯。
和和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個家越來越沒勁了。
陸洺洵要牽果果的手,果果緊張地下意識把手縮回去。
她跟這個爸爸,還不太熟。
陸洺洵也沒計較的笑道:“這是你弟弟,小名叫和和。”
果果看着和和,討好的笑着叫了聲,“弟弟。”
和和冷哼一聲,還在沙發上坐的篤篤定定。
果果尷尬的抿着脣瓣,看的出來,她這個弟弟不喜歡她。
林煙跟陸沉淵一起回來,果果看到他們以後,長鬆了一口氣。
她走到林煙身邊,握緊林煙的手,掌心被汗水覆的溼溼噠噠,一片冰涼。
林煙摸了摸果果的頭,笑着說:“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新家了,終於不用在外面飄着了,你媽媽知道了,也會安息。”
顧明月冷眼旁觀,隨後糾正說:“嫂子,我以後就是果果的媽媽了,儘量還是別提以前的事,你想讓這孩子觸景生情難受?”
林煙沒有反駁,這話是她沒有考慮,說的失了分寸。
顧明月攬着果果的肩膀,“大伯母懷着孕呢,身嬌體弱,以後你要有什麼事,儘量別找你大伯母,跟我說就行。”
林煙皮笑肉不笑道:“沒到你說的那種程度,我是果果的大伯母,她找我也是應當的。”
陸洺洵來了句,“嫂子,你自己家的事兒處理明白了嗎?最近可鬧的挺大,我也是聽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