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原以爲下馬車頭一個見到的會是福晉,她在心裏想過一回見着福晉該作何反應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並沒有瞧見福晉的身影。
倒是瞧見了兩個正院的丫頭,玉如見狀先上前去迎了迎二阿哥,而後才到了四爺跟前告罪。
李沈嬌也去接兩個孩子了,倒是沒仔細去聽玉如對着四爺說了些什麼,只恍惚聽見了“病”之類的字眼,左右是沒聽清的。
四爺說了什麼李沈嬌也沒聽,她關注了一回兩個孩子的精神,坐了半日的馬車,兩個孩子都有些懨懨的,不過兩個孩子都沒往李沈嬌懷裏湊了,只站在李沈嬌的左右環着額孃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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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玉如先讓奶嬤嬤帶着二阿哥回了,而後她親自去盯着人卸箱籠。
四爺轉頭去看了看李沈嬌,他擡了擡手,是出於本能的動作,只是下一秒四爺便把手收回了。
“你有身子,別站着了,先回去用膳。這裏爺叫人看着。”四爺的手慢慢垂下。這會兒衆人都在熱熱鬧鬧地卸着箱籠,有人注意到了這頭的動靜,也有人壓根沒關心這頭的動靜。
李沈嬌見狀也關切了四爺一回:“爺仔細牽動傷口。”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也擡了擡手指了指四爺的腹部。
四爺很輕地“嗯”了一聲,他垂下的手微微一動,做了一個只有兩人才懂的趕人動作。
李沈嬌笑了一下,回看了四爺一眼,然後才牽着兩個孩子往東院去了。
宋氏的目光不自覺地便偏移了,她遠遠地看着那邊四爺和李氏面對面站在一起,她雖然都沒聽清兩人在說些什麼,但卻莫名覺得如今四爺和李氏之間是旁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插足的。
宋氏垂眼,有不甘心、有豔羨、有心煩,許多的情緒雜糅在一起,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
怎麼會甘心呢?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樣認命地老死蹉跎在着後院裏,她實在是不甘心,只是四爺不是那樣會因爲美貌便寵幸誰的人,不然當初的謝氏、如今的鈕祜祿氏早就該熬出頭了。
宋氏知道四爺喜歡安分的人,於是這兩年一直低調本分着,但低調本分也沒換回四爺的一丁點兒寵愛。
宋氏不再去看:“得了,收拾好箱籠咱們便回吧。”
白佳氏倒是瞧了後頭的武氏一眼,她記得這兩日就是大阿哥的……她並沒有刻意去看,過了兩秒她便收回了目光,她也注意到了前頭的動靜,但卻壓根沒有多看,她是壓根就不在乎,反倒還對此十分樂見其成。
李沈嬌這裏回了東院,暢春園藏拙堂西偏殿雖大,但是總歸是沒有東院裏來得舒服愜意的。
林嬤嬤早和平娘她們一起提前拾掇好了,不過就是李沈嬌和孩子們不在的日子,辛苦林嬤嬤看顧柿子和凍梨兩個。
柿子還好,就是凍梨每日都得被遛一遛。
林嬤嬤先迎了娘仨回來,她親自盯着小太監們把箱籠提回來,她很快便注意到多出的那個人。
“那是?”林嬤嬤問秋瓷。
李沈嬌這會兒已經帶着兩個孩子進內間休憩了,秋瓷答話:“是在暢春園時伺候主兒的丫頭,叫寶珍的。主兒點頭讓她留在身邊伺候,也算是補了從前綠蘭的空缺。”
林嬤嬤聞言輕點頭,很快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底細都查清楚了嗎?”
秋瓷說是,這陣子她也和寶珍混熟了,她笑眯眯地:“要是底細不乾淨人也不能在這裏了。不過萬事有嬤嬤盯着呢,我呀,可輕鬆了。”
那頭秋壺見她閒着,正招呼着秋瓷,秋瓷便連忙去了。
等箱籠都收拾好了,李沈嬌這裏聽林嬤嬤說了一嘴,才知道比去時多了好幾個箱籠,多時萬歲爺賞賜頑頑的物件兒。
李沈嬌先讓兩個孩子去和凍梨玩兒去,她則是聽林嬤嬤去說了些別的。
這一個多月來府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林嬤嬤只說了福晉的身子似乎沒有前陣子那麼康健,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
左右一個多月來基本都是沒出過正院的,哪怕是中秋和重陽都是讓底下人操辦的,福晉都沒有露面。
李沈嬌“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這下好了,四爺和福晉都得養病,都免了見客。
就是不知道頒金節到時候怎麼辦了,總不能四爺和福晉都不露面,她這個側福晉巴巴地進宮去吧。
也不知道今年的頒金節和往年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不過……李沈嬌自己也懷着身子,倒也不失爲一個裝病的藉口。
……
回了府,一切倒是和在暢春園沒什麼區別,不過李沈嬌倒是沒有頻頻往前院去,只是前院蘇培盛或者是福祿會送些吃食,順便問問李沈嬌的胃口。
等到頒金節這日,四爺沒進宮去,是萬歲爺那裏直接免了,不過福晉還是進宮去了,李沈嬌這裏精神不大好,她懷這一胎確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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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李沈嬌的月份沒有大到不能走路的地步,於是頒金節那日李沈嬌還是帶着孩子進宮了。
這陣子御前風頭盛的又成了直親王和三爺,八爺漸漸隱沒了自己的存在。
那日回京萬歲在三爺府上停留的有些久,是將近傍晚時分才回宮的。
三爺風頭盛,連帶着三福晉董鄂氏都抖了起來,進宮前見了李沈嬌和福晉正好碰上董鄂氏,董鄂氏那春風得意的,和福晉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福晉今日的氣色是用脂粉堆起來的,一眼便能瞧得出來。
李沈嬌沒摻和兩人言語上的勾心鬥角,她只對着董鄂氏後頭的兆佳氏和曹氏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