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宸懶得和宋紹寒逞口舌之能。
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後，他摁滅在一旁的菸灰缸裏。
撥出溫晚緹的號碼。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她拉黑了。
電話打不通。
微信消息，也發不出去。
其他能聯繫她的方式，都被她拉進了黑名單。
陸靳宸頹廢的靠到沙發背上。
擡手按摩了兩分鐘太陽穴。
他又撥打於暢的電話。
電話一直響到自己停止，都沒人接。
再打第二遍，也被拉黑了。
陸靳宸捏着手機的力道緊了松，鬆了又緊。
如此幾次反覆後，他撥出陸老夫人的電話。
“大晚上的不陪老婆，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電話接通，老夫人就埋怨的問。
陸靳宸勾脣笑道，“奶奶，難道我給你打個電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哼，我更喜歡阿緹給我打電話。”
老夫人毫不給他面子。
陸靳宸倒是習慣了老夫人的這種不待見。
斂了笑，說，“奶奶，阿緹不給你打，你可以給她打啊。”
“你是不是又惹阿緹生氣了？陸靳宸，你要是因爲網上那幾張舊照片就亂髮脾氣惹怒阿緹，那也別指望我會幫你。”
“不是那些舊照片。”
陸靳宸深吸了一口氣。
眉宇間浮現出疲憊之色。
他的聲音淡了一分，“是因爲林姍姍……”
聽完他的敘述，陸老夫人沉默了好半晌。
才慍怒地問，“所以，阿緹要跟你離婚？”
“嗯。”
“那就離婚好了。”
“奶奶。”
陸靳宸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
帶着難以掩飾的急切和痛楚。
陸奶奶雖然看不見他，但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她嘆了一口氣。
說，“靳宸，你和阿緹這樣下去，離婚是遲早的事。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局面，你比我更清楚。你要是堅持和阿緹在一起，那林家跟我們，勢必會反目成仇。”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你能放下仇恨，走出陰影嗎？”
–
溫晚緹和於暢看電視到凌晨。
還差一分鐘的時候，於暢撕掉溫晚緹臉上的面膜。
遞給她護膚品。
“阿緹，你先護膚，我來追文。”
溫晚緹笑着點頭，“那你慢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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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計劃小說和有聲同時上架的嗎？怎麼又一個先一個後了？”
“沒辦法，現在沒時間錄。”
溫晚緹輕輕按摩着臉頰，說得漫不經心。
於暢笑道，“這樣也好，我一樣一樣的追。”
凌晨發文，是她設置好了定時的。
她發文的三個網站都同時有推廣活動。
於暢嘴裏說着追文，可實際上，是第一時間跑去搶第一個盟主的寶座去了。
她本以爲自己的手速已經很快了。
可她打賞完，一刷新。
就發現，自己是第二。
有人比她的手速還要快。
這個ID她認得，是凌川。
於暢看着凌川第一，自己第二位，緊挨在一起。
心裏不自覺的就冒起了粉色泡泡。
就又覺得，第二也挺好的。
溫晚緹很認真的護完膚，點開APP，就看見凌川和於暢兩人霸佔了書友的前兩名。
她笑着打趣了一句，“暢暢，你和你家凌學長是約好的嗎？”
於暢嬌笑一聲，“我們這叫心有靈犀。”
溫晚緹笑，“你可真不害臊。”
“阿緹，你什麼時候給我織圍巾啊。”
想到自己的禮物，於暢又抓着溫晚緹的手臂搖晃。
溫晚緹臉上的笑容僵住。
提到圍巾，她又想起陸靳宸。
默了幾秒，她輕聲說，“明天，我回去把東西拿過來，三天內給你織好。”
“阿緹，要不你搬到我這裏來，我們兩個一起住吧。”
於暢一直想跟溫晚緹一起住。
之前她沒和陸靳宸結婚的時候，她們兩人就經常擠一張牀上。
有時是住溫晚緹家，有時是住於暢家。
現在溫晚緹結了婚，於暢不敢打擾，就只上次跟她一起擠了幾晚上。
“好啊。”
溫晚緹爽快的答應。
她那個房子都掛到網上了的，不想再搬進去住了。
原本，她是想着年後再去帝都。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年後。
就會離開這座城。
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城市，即便被很多人傷害過，可對這座城，還是很留戀的。
“真的嗎？”
於暢歡喜的不得了，伸出小手指要跟溫晚緹拉勾勾，“阿緹，你答應了就不許反悔，來拉勾。”
–
第二天早上。
於暢一大早的就起來做早餐。
想讓溫晚緹吃着美味的早餐，心情好一些。
溫晚緹昨晚又做了夢。
她夢見林姍姍要跳樓。
陸靳宸和林希澤等人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
她問陸靳宸願不願意娶她。
陸靳宸說願意。
眨眼間，他掌心變出了一枚戒指。
溫晚緹看得很清楚，那枚戒指，是陸靳宸上次自己設計的，說要送給她的。
她還沒開口，陸靳宸就說，“溫晚緹，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姍姍，你永遠都是我仇人的女兒，我對你，只有無盡的恨。”
即便是做夢。
她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心痛。
眼淚不聽使喚的滾出眼眶，她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年跟她約定在游泳館的見面。
他冷冷地說了句，“以前的事，我早忘了。”
便拿着戒指走到林姍姍面前，把她從上面抱下來，把戒指戴到她手上。
溫柔地說，“姍姍，我們回家。”
醒來後，她雖睡不着，但爲了不影響旁邊的於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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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樣閉着眼睛安靜的躺在牀上。
腦子裏面亂糟糟的，太陽穴還隱隱作痛。
她又輕輕按摩了許久，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那些令自己不開心的事。
半個小時後，心情終於平靜了些。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又睡着。
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由於夜裏沒睡好，腦子暈乎乎的她眼睛都沒睜開，伸手摸過手機直接接電話。
一聲睡意朦朧的“喂”字出口。
手機裏，陸老夫人慈愛的聲音傳來，“阿緹，我是不是吵醒你睡覺了？”
“奶奶。”
溫晚緹詫異地喊了一聲。
睜開眼，從牀上坐起。
她拿過旁邊的枕頭墊到後背。
手機那頭，陸奶奶溫柔地說，“要不你再睡會兒，我晚些時候再打給你。”
“不用，奶奶，我已經起牀了。”
“阿緹，我身子有點不舒服，不太方便跟靳宸說，我的私人醫生又正好在外面旅遊。
昨晚我一夜沒睡好，就一大清早給你打電話了。你今天有空嗎？要是有空的話，我想喊你陪我去一趟醫院。”
“奶奶，一會兒我去家裏接你。”
頓了下，溫晚緹又安慰道，“您先吃點早餐，不要想太多。”
“阿緹，我等你來了一起吃。你別告訴靳宸哈，這種婦科疾病，不想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