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最終將地址告訴了陸夫人。
陸夫人急匆匆的往這邊趕。
只不過,她人還沒有到達現場,左御之與陸以琛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以陸以琛受傷而結束!
裴瑾言得知之後,第一時間就問左御之有沒有受傷。
電話裏的左御之對裴瑾言的表現還算滿意,說:“我沒有,倒是——”
裴瑾言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忙問:“倒是什麼,怎麼不說了?”
左御之這纔開口,“車子報廢了。”
“啊?”裴瑾言腦海幾乎是一瞬間就浮現出車子被壓扁的畫面。
沒辦法。
誰讓秦池的舉動太過深入人心。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人沒事就好。”
說完,她問:“陸以琛情況如何?傷的嚴重嗎?”
左御之回眸看了眼那趴在安全氣囊上的陸以琛,雲淡風輕的說:“放心,他命大,死不了。”
其實他想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但又擔心裴瑾言會多想,就換了一種說法。
聽完左御之說的,裴瑾言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他們兩個人當中誰受傷她都不能接受。
現在看來,這個情況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裴瑾言擡頭看着不知何時已經隱入雲層的月亮,心想,但願陸以琛能放下對她的執念,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
陸夫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剛好在半山腰上遇見正在下山的左御之,陸以琛,以及裴瑾言。
此時的陸以琛已經清醒,就是人因爲受傷的緣故,顯得有些頹靡。
但這種頹靡落在陸夫人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層意思。
她當即心疼起來,說:“阿琛,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陸青禾在一旁提醒道:“媽,是我哥要跟人比賽,這點小傷算什麼?”
陸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更多的則是心疼。
陸以琛渾不在意的說:“媽,我沒事。”
話音剛落,體力支撐不住的陸以琛朝地上倒去。
這個舉動可嚇壞了陸夫人,當即上前想要扶陸以琛。
但因爲陸以琛身體太重,陸夫人拉了幾次都沒有拉起來。
“我來吧。”左御之開口。
陸夫人揚起頭看向左御之,藉着車燈,她看清了左御之的臉,眉頭一皺,問:“你是誰?”
陸青禾說:“還用問嗎,肯定是言姐姐的丈夫啊。”
說着,她朝左御之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叫陸青禾,是言姐姐的好朋友。”
隨即,她用一副不屑的表情看了眼陸以琛,說:“我可不是跟這個不成器的哥一夥,我站言姐姐這邊。”
陸夫人氣的說:“囉嗦什麼,還不趕緊給你哥弄車裏。”
左御之倒是幫着將陸以琛扶進了車裏。
陸夫人也沒說謝謝,也沒說不謝,她站在那裏,用一種審視且又銳利的目光盯着左御之看。
片刻後,她說:“我要去醫院,先告辭了。”
在車子調轉車頭時,陸青禾落下車窗,說裴瑾言說:“言姐姐,我纔想起來,你們是走下山的,你們的車子去哪了?”
裴瑾言擡手指着上面,示意還在山上。
陸青禾一臉好奇,忍不住問道:“有車不開,擱這兒散步呢?可這大半夜裏,有什麼好散步的呢?”
陸夫人面有慍色的說:“什麼散步,也就你能想出這個弱智答案。”
陸青禾表示不滿,陸夫人擺手,示意她閉嘴。
目送陸夫人一行人遠去,裴瑾言回眸看向左御之,說:“走下去,你真的沒問題?”
左御之反問,“你有問題?”
裴瑾言的確有問題。
她白天穿的是高跟鞋,突然接到電話說裴建國醒了,又忙着往醫院趕,根本沒來得及換鞋子,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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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是因爲陸以琛在,她沒有表現出來。
這會兒就剩她跟左御之,裴瑾言才發現她的雙腿已經完全不是她的了。
左御之低頭,看了眼裴瑾言的雙腳,二話不說,轉身蹲在她面前。
他擡手拍着自己的肩膀,溫暖而又有力的聲音說:“上來。”
他這樣的舉動着實讓裴瑾言感動。
老實講,她並沒有讓左御之做什麼。
望着他主動的樣子,裴瑾言說:“我很重的。”
左御之道:“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腿了,否則這樣走到山下——”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裴瑾言明白,真要這樣走到山下,她不得廢了?
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人就被左御之給拉到一旁坐下。
緊接着,他脫去裴瑾言的鞋子,擡手幫她揉起腳來。
這個舉動,讓裴瑾言更加無語了。
她幾次想要抽走,都被左御之給攔住了。
他說:“我可不想將你背下去之後,再把你送醫院。”
他都這樣講了,裴瑾言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由着他去了。
左御之像是學過一樣,所用的力道以及穴位十分精準。
落在裴瑾言腳上,當真舒服。
她低頭,望着左御之那嫺熟的手法,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好像很懂這個,是不是給你前女友做過?”
左御之擡頭,看向裴瑾言。
藉着天光,裴瑾言看到左御之眼底浮現出一絲戲謔出來。
他說:“我說沒什麼前女友,你信不信?”
其實裴瑾言想說不相信的,但見他眼底的光澤如此認真,再加上他手上的力道又恰到好處,裴瑾言腦門一熱,就說:“我信。”
左御之笑了,這一笑,像是天邊的朗朗月空,掛滿了繁星一般。
儘管這會兒並無星星,但在裴瑾言看來。
左御之的笑容,比那些繁星還要閃耀。
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左御之低頭,繼續揉捏着裴瑾言的腳,漫不經心的說:“曾經做過學徒。”
一句學徒,讓裴瑾言心中一緊。
老實講,她雖不知道左御之究竟有着怎樣的人生經歷,但這一聲“做學徒”,卻在剎那間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不是沒從新聞裏以及電視裏看過學徒的待遇以及生活。
正因爲了解,她才爲他感到心疼。
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洗去那一身風霜,一路風雨兼程的走到現在這種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