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嫌他咋咋呼呼,“怎麼着?警署這麼多人,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公民,還不能來警署了?”
徐瑾屹捏着眉心,無奈問道:“……您來警署幹什麼?”
對於自己這個極其難拿捏的兒子,能讓他態度軟下來,已經是極爲破例了。
徐父當然不會傻到揪着方纔的事不放。
他看向坐在對面的兒子,直接挑明問:
“兒子,你什麼時候把我兒媳婦帶回來,讓你老爹親眼瞧一瞧?”
徐瑾屹推脫之詞一如既往,“爸,工作爲重,我沒有時間談情說愛。”
再說了,他工作太危險。
娶人家姑娘,那可不是讓人家來享福的,很有可能是連累的人家白白送命。
是以,這些年來,徐瑾屹一直很避諱和任何異性接觸。
就怕到時候遇到危險時,會牽連到對方。
自然,徐瑾屹性子冷淡,也沒有什麼女人能入他的眼。
聽着他這番常年不變的推脫之詞,徐父直接言明問道:
“剛纔你拉人家手的那個小姑娘呢?”
徐瑾屹:“……”
說他家老父親眼神不好吧,偏偏他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得到。
但說他眼神好吧,他連誰扯誰的袖子都看不清。
見徐瑾屹不答,徐父又問了一遍。
無奈之下,徐瑾屹只能道:
“爸,她只是我之前出任務時碰巧救助的人。”
徐父“哦”了一聲,隨即說道:
“那既然出任務都能碰到,就說明你們之間緣分深。”
“這樣吧,”徐父思量一秒,直接拍板叫定,“既然你們這麼有感情,難得你也待她不同,我們徐家就直接認下這個兒媳婦了。”
莫名其妙被安排婚姻大事的徐瑾屹:“……?”
這邊徐瑾屹還一臉懵。
徐父看也不看自己兒子,繼續決定道:
“介於你工作特殊,常年在外出任務,難得回來一次。你和那個小姑娘儘快準備要個孩子。”
徐瑾屹:“?!!”越說越過分了!
徐父語調不停,已經把以後的事都安排妥當了:
“聽說那小姑娘是明星,咱也不能因爲結個婚,就耽誤了人家的工作,過後你們的孩子直接送到我和你媽那裏,我們來給你們帶,你們兩個全程不用插手——”
徐父這邊滔滔不絕。
徐瑾屹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
“爸,我不喜歡她。”
徐父聲音頓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
幽幽說道:“從小到大,老子也沒見你喜歡過誰。但我們徐家的家業要傳承下去,總要有個繼承人不是?”
徐父離開前,回頭看着徐瑾屹,最後落下來一句:
“你要是實在不想結婚,我和你媽最近商量了一下,你去醫院做個試管嬰兒也可以!”
“爸,我工作了,您快走吧!”
徐瑾屹直接攆人。
徐父離開後,徐瑾屹坐在辦公桌後,擰眉看着電腦上的資料,
男人視線雖然在電腦屏幕上,但屏幕上的鼠標鍵卻半天都沒有移動一下。
又過了會,徐瑾屹關上資料,拉開了最上層的一個小抽屜。
裏面放着的,赫然是紀棠上次塞過來的和田玉金佛。
***
另一邊。
湘城市區一處不起眼的公寓大廳裏。
一個身着黑色衛衣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如鷹隼般危險乖戾的眸,饒有興味地盯着面前桌子上播放着的小視頻。
他身旁還站着三個下屬,也都低着頭看視頻中的畫面。
容鋮拇指在嘴角劃過,眼底興味漸濃。
在僅有幾秒的小視頻循環播放了三四遍之後,男人勻稱如玉的指尖在屏幕上輕了下。
視頻暫停。
他指着上面堪稱爲人間絕色的小姑娘,“這人是誰?”
站在最左邊的容七看着少主指的女子,陰狠的眼底閃過幾分強烈的殺意。
“少主,她叫蘇宛辭。”
容鋮略顯玩味地扯了下脣,眼底情緒不變。
只是再看向屏幕的目光,似乎微變了兩分。
“哦?蘇?”
容鋮手抵着下巴想了想,掀眸掃了眼容七,“蘇崢的女兒?”
容七眼底恨意漸深,但迎着容鋮的目光,他點了點頭,“就是她。”
旁邊的容十同樣心情憤懣,但容鋮性子喜怒莫測,他不敢多說什麼。
容鋮饒有興致的視線再次落在屏幕中被高大男人摟在懷裏的小姑娘身上。
他輕笑一聲,意味不明道:
“這位蘇崢院士不僅醫術精湛,基因倒也不錯,生的女兒這般絕色,就這面容,整個國內都找不到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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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來容鋮話中對蘇宛辭濃濃的興趣,容十忍耐不住,出聲提醒道:
“少主,屬下必須提醒你一句,八年前正是蘇崢的不配合,才讓五爺命喪黃泉,他蘇崢和蘇宛辭,都是我們的仇人,更是整個緬甸的仇人。”
容鋮嘴角弧度不變。
但眼底的溫色卻剎那褪去。
鋪天蓋地的冰棱席捲,壓着幾分薄戾。
容十口中的“五爺”,正是容鋮的義父。
是八年前整個國際毒團最大的頭目。
也是黑幫和緬甸的真正的掌權者。
八年前在販毒交易途中,被湘城的刑警追捕,路途中受了重傷,雖然僥倖躲過了刑警的逮捕,但傷勢嚴重,無法支撐着他順利回到緬甸。
便就近潛進了當時的華林醫院。
挾持了值班的蘇崢,用槍抵着蘇崢的頭,恐嚇蘇崢給他治傷。
‘五爺’是國際聞名的毒梟,再加上那幾天湘城刑警連續三天的全程通緝,蘇崢早就記下了‘五爺’的長相。
看着病牀上的大毒梟,當年的蘇崢並沒有妥協給他治傷,反而是藉着給他處理傷口的機會,利用手術刀狠狠插進了他的大動脈。
五爺這種常年刀尖舔血的人性子何其狠辣,撐着身上的傷,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身上攜帶的致命毒劑打進了蘇崢的體內。
當時蘇崢的那一舉動,雖然成功殺掉了困擾警部好幾年的國際大案,但付出的代價,卻是自己和夫人徐彥珺兩條鮮活的生命。
容七和容十當年都是追隨‘五爺’的衷心屬下。
主子一朝被殺,心裏自然懷恨在心,但當時他們的勢力已經大爲減弱,必須儘快退回緬甸才能保命。
如今再次回到湘城,按照容七和容十的意思,直接想辦法殺了蘇崢的女兒,也算報了當年的仇恨。
但目前來看,他們這位性情不定的少主,似乎對蘇宛辭有別的心思。
容十擡頭看向容鋮,想開口說些什麼。
但不知想到什麼,只擰了擰眉,便嚥下了口中的話。
他們這位少主看似一副人畜無害的俊美模樣,但也只有身邊的人清楚,這人骨子裏令人畏寒膽怯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