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蘇牧簡單的和這個單細胞生物解釋了一下他被抱錯的事情,不然這個木頭還真不開竅。
高陽聽得一陣一陣的震驚,恍然大悟:“原來你以前說你是富二代沒騙我啊。”
“反正現在也不是了,都一樣。”
“那你,蘇牧你有沒有覺得心裏會有落差?畢竟一下子從有錢人家降級了這麼多?”
“以前是的時候,我不還是要自己掙生活費嗎?現在也沒多大變化。”
高陽一聽,覺得也是,“不是我說,哥們你以前這富二代做得屬實憋屈。”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我認清了這家人的嘴臉,並且找到了自己的生父,我覺得一份好的親情比那些富貴榮華都重要。”
高陽努力地點點頭,他本就是孤兒,從小福利院長大,一路艱酸苦楚,最奢望的就是能有親人的陪伴。
所以他最珍惜的也是感情,每一份情感他都希望能一直留住。
今天的課上完後,高陽問蘇牧:“今天酒吧去不去?你小子連續缺席兩個禮拜,王經理可跟我念叨死你了!”
“今天不是週四”,不是他彈琴的日子。
“管他周幾,你信不信,只要出現在酒吧裏,王經理看到你這棵發財樹就得兩眼放光芒。”
蘇牧:……
不過最終蘇牧老老實實地跟着高陽去酒吧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神奇的預感,去酒吧就能“偶遇”褚寒庭。
——
王經理看到蘇牧,還真就如高陽形容的那般,好似狗看到了狗骨頭,饞得不行。
“你可總算來了!我這酒吧好多客人就來聽你這一手呢。”
王經理笑眯眯地對蘇牧說:“你現在的名氣在這一片可算是小有名聲了。來我們這兒的客戶一傳十十傳百,都在說月光酒吧有個好琴師呢。”
蘇牧笑笑迴應:“都是顧客吹捧。”
“哎喲,蘇牧,你這可就謙虛了,青少年杯鋼琴大賽的事我可是在電視上看到了,你可是拿了個第一。”
“半決賽,前二十而已。”
“老王我嘴巴開過光,我說你能決賽也是第一就一定行。”
蘇牧淡笑:“那就承經理吉言了。”
“來都來了,蘇牧,場子交給你,上去彈一首,你缺席那兩週的工資我不扣你的。”
蘇牧自然應好,彈一首琴又不是難事,之前因爲他爸動手術的事,他一直來往醫院守着,就請了兩週的假。
王經理這麼器重他,還不扣他工資,他當然彈一首回報。
高陽在一旁唉聲嘆氣:“哎,你來了,我都不香了。”
王經理也很是欣賞這個小夥子,人性情開朗,歌唱得好,還能活躍氣氛。
“少獻寶,今天這場子就交給你們了,反正給我炸它就是。”
隨後,王經理便忙去了。
蘇牧先上臺。
有一些以前見過蘇牧彈過的熟客已經在下面提前興奮起來了。
本來這些人覺得聽琴挺沒意思的,還沒喝兩杯有勁兒。
但是這年輕小夥彈的與衆不同,聽他的琴聲如同品了一杯佳釀,濃厚香醇,餘韻悠長且回味無窮。
聽一曲不亞於喝一盅。
有勁道得很。
二樓某處包廂
琴聲傳入,某人倏地起身。
“怎麼了?”
上官梵雙臂大開搭在沙發肩上,慵懶恣意地靠着,詫異地看向突然站起來的褚寒庭。
一旁捏着盛滿冰塊的琥珀色酒液酒杯,姿態矜貴優雅,腦袋更靈活的柳煜則是雙眸一眯,福至心靈,猜到了什麼。
“我說呢,你怎麼找我們來酒吧談事,原來還抱着這種目的。”
“嗯?什麼目的?老柳,說明白點。”
柳煜那雙泛着精光的眼睛在昏黃的暖色燈光下熠熠生輝,彷彿刀鋒一般銳利。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四肢發達、腦幹缺失的上官梵。
“你自己酒吧招的誰彈琴不清楚?”
“是他!”柳煜都這麼提醒了,上官梵要是還轉不過彎來那就不是蠢是傻了。
上官梵看好戲的表情,目光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聲音透着一絲戲謔。
“原來如此,難怪呢,以前我每次喊你,都說工作忙,今兒個主動來我這裏,原來是來見想見的人啊。”
“這不也是運氣好?”褚寒庭微微一笑,眸中一派得意之色,面對上官梵的調侃,他毫不示弱,嘴角揚起一抹炫耀的弧度。
今天本來不是蘇牧彈琴的日子,但是褚寒庭很奇怪的就是想今天來一下,彷彿受着某種命運的牽導,告訴他今天來月光酒吧能碰到蘇牧。
他不再閒聊,猛地邁出一步,走出了包廂,心中急切地想要去欣賞那個小傢伙的演奏。
門一關,門內的柳煜和上官梵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種“好友栽了”的默契認知。
褚寒庭在走廊裏走着,隨着越來越接近琴音,他的心跳加速,像是被無形的手牽引着,走向舞臺的方向。
舞臺上,蘇牧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修長的指尖輕盈地滑過琴鍵,流淌出的旋律如同細膩的水波,盪漾在空中。
燈光打在他略顯瘦削的身影上,勾勒出他的專注與投入。
喧囂的酒吧都因此而變得靜謐許多,連醉酒的人都不忍大聲喧譁打破這美妙的琴音。
“這小子,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褚寒庭自言自語,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與有榮焉的微笑。
不多時,蘇牧的琴聲漸漸進入了高潮,整個酒吧的氛圍也隨之高漲。觀衆們紛紛鼓掌,喝彩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開始跟着節拍搖擺。
看着如此耀眼的人,褚寒庭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他清楚,蘇牧的才華不是偶然,而是經過背地裏無數次的練習與堅持的結果。
褚寒庭單手撐在吧檯上,點了一杯雞尾酒,目光始終鎖定在舞臺上的蘇牧。此刻的青年,彷彿是一顆耀眼的明珠,散發着灼熱的光芒。
他想要攫取。
這顆夜明珠。
一曲終了,蘇牧微微擡頭,視線穿過人羣,恰好與褚寒庭的目光相遇。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周圍的喧鬧聲變得遙遠,只有彼此的目光交匯,傳遞着一種無聲的交流。
“你來了?”少年的眉眼上揚,看上去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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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彈得很好。”他舉起藍色的雞尾酒杯,隔空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