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平白無故地被程勇這樣一番無端指責,哪裏能夠忍得住?
當下他身後手底下衆人立即將刀劍拔出,齊齊對準了程勇。
曾滄江和曾金立相視一望,心中轟然一震。
曾滄江連忙快步跑到衆人面前,連忙搖擺雙手說道:“兄弟們!大家可能是自己人,切莫不能因爲這麼一丁點的口角之爭而傷了和氣呀。”
曾金立也說:“不錯,明日便是英雄大會,算一算日子,最多隻剩下五天也就到本月初八,屆時還有這麼大的一場計劃需要完成!”
只見那人緩緩擡起雙手,身後手底下衆人眼見如此,立即就將各自手中的刀劍重新插回劍鞘。
那人緊皺着眉頭說道:“程幫主,倒也不是我存心爲難你,只不過這根本就是直接去赴死了。”
程勇聽那人這麼說,又沒有辦法反駁,當即冷聲一哼,大袖一揮,一屁股坐下。
曾氏一門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太多的分支。
雖然手底下的這些人到頭來還是會聽命於曾家的家族,曾滄江。
可是由於平日裏他們再也不受制於曾家,所以除非是萬不得已,一旦是鬧到了萬不得已,曾家的家主也管不了他們。
就像是方纔發生這樣的事,如果程勇真的被人失手殺死,曾家可就再次添上一筆大麻煩。
蓮花幫經過這些年以來的一降再降,已經徹底不復當年之勇,沒法子和當年相提並論的。
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蓮花幫當年畢竟是遠東五虎之一,其底蘊擺在這裏。
曾家又如何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程幫主一旦是在曾家老宅裏出了個好歹的,那麼,曾家現如今所面臨的局面就等同於是熱火之上又添了一把油進去。
曾滄江眼看着自己沒法子主持大局,只好連忙讓在上面坐的姐姐曾月茹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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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月茹和趙瑞兩個人從上面一同走下,曾月茹衝着衆人說道:“明天就是英雄大會了,八大門派的人都會來到咱們曾家老宅。”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同仇敵愾,這樣吧,我作爲半個曾家家主安排兄弟們。”
在場衆人誰心裏面沒有點數?
遙想當年老太爺臨死之前,那可是白紙黑字寫明白了的,在他死了之後曾家的家主由曾月茹和曾滄江姐弟二人共同擔任。
既然如此,曾月茹發號施令,又有何人敢不遵從?
曾月茹看了看程勇,眼見程勇悶悶不樂,獨自一個憤憤不已。
於是便轉頭看了看吳京華,認真說道:“程幫主,你有心有意想要替我前夫報仇,這是你的好,首先我的心領。”
“你說這本月初八的一個時辰之內殺死伊萬卡姆,難度可想而知,那是比天還要高。”
“反正現在我們曾家馬上就會面臨八大門派一同來此,不如咱們就做筆交易。”
程勇在發跡之前是一個賭徒,當下聽曾月茹說起進行一筆交易,立時來了興致。
“曾夫人但說無妨!是個什麼交易?”
曾月茹認真說道:“明天,你們蓮花幫幫助我們曾家管理現場秩序,切莫不可以讓八大門派亂來。”
“如果你蓮花幫誠心實意地幫助了我們曾家,那麼本月初八那一天暗中殺害伊萬卡姆,我們曾家上上下下便會鼎力相助,如何?”
程勇愣在當場,開始打從心底盤算起這個買賣到底劃不划算。
說實話,如果是按照付出和收穫是否能夠成正比來比較,倒是有賬可算。
可問題是,那吳京華五年之前到底在秀女山之上殺死了多少八大門派的人,這件事情天下盡人皆知。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話可說?
倘若此時答應了下來,明天八大門派的人一旦是起鬨要一擁而上將吳京華殺死,蓮花幫是幫還是不幫?
如果幫了,必然元氣大損。
這八大門派雖然不屬於任何一支軍閥,僅僅只不過是一幫武林中人,生日舞槍弄棒,學習拳腳功夫。
但是每一個單拎出來他可都不是吃素的。
蓮花幫這五年以來飄過來飄過去,走南闖北,有關於軍營訓練之事早就已經拋到腦後了。
年輕一些的精壯士兵還好,年紀大一些的那是上馬人落地,射箭箭墜地。
曾月茹眼見程勇陷入沉思,猶豫起來。
當即輕聲一笑,衝着曾家的手底下人說道:“諸位不要驚慌,我們姐兒倆既然當日在馬嵬驛和八大門派的人立下誓言,那麼明日的事情一定不會失控。”
“所以請你們大家一定要放心,繼續和當年一樣,全心全力支持咱們曾家的大業,如何?”
諸位壇主和香主齊齊站起身來,各自將手邊的一杯茶端了起來,以茶代酒,齊聲說道:“小姐見外了!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好一個分內之事,分明早前就已經和曾家貌合神離,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已經不屬於曾家。
然而現如今曾家有難,他們還是能夠挺身而出。
有情有義,血氣方剛的一羣大好男兒!
程勇和手底下的人一番商量合計,覺得這筆買賣幹得過,當即一拍大腿:“好!曾夫人,我便答應了你!”
曾月茹和趙瑞都很是意外,趙瑞問道:“程幫主,難不成你就不再繼續考慮考慮了嗎?”
程勇仰頭大笑,說道:“還有什麼可考慮的?我又不是一介書生,我從十三歲開始那可就是拿刀吃飯的了。”
“不過就是那麼一炷香兩柱香考慮的時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還要繼續考慮?難不成我要考慮到伊萬卡姆給他家祖宗燒完紙錢纔算完事?”
在場羣雄聽程勇這麼說,都是仰頭大笑。
趙瑞其實相當敬佩在場羣雄的爲人,無論是蓮花幫的人也好,亦或者還是曾家的人也罷,個個強大,每個人都是標準意義上的英雄好漢。
其時夜色已深,曾月茹眼見大勢已定,於是便挽着趙瑞的手臂從房內走了出去。
眼見夜空之中星光朗朗,曾月茹說道:“不知明日此時,會是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