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阮夏沒等來陸今安跟陸小川,卻等來了阮旭的電話。
“姐,媽真的生病了,她不肯去做檢查,你幫我勸勸她。”
阮夏一顆心沉落谷底,“都有些什麼症狀?”
阮旭回憶道:“頭痛惡心嘔吐,睡眠較短,會出現耳鳴等情況。”
這兩天他回家,特地觀察了下安靜雯的狀態,是真的很不好。
阮夏瞳孔一震,眉眼染上憂色,“你等我,我現在立馬回來。”
小旭說的症狀有可能是勞累過度所致,也有可能是……
這些阮夏都不敢亂想,她掛斷電話收拾東西,目光卻掃到了一旁的魔方跟積木。
小川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阮夏鬼使神差地又給陸今安打了個電話,響鈴之後通了。
她又驚又喜,祈禱着陸今安能接她的電話,她只想親口聽到陸小川平安的消息。
電話在響了很久後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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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陸今安有些低沉虛弱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不用擔心小川,他沒事,已經被我送去老宅了。”
“那就好那就好。”阮夏懸着的心終於落地,她攥緊手機,“那你呢?你們……”
她咬了咬牙,緩緩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陸今安閉了閉眼,自然能聽出阮夏話裏的緊張,輕聲道:“還要幾天,我這邊出了一些事,需要去解決。”
阮夏呼吸一滯,“會有危險嗎?”
她只知道陸今安在陸氏集團上班,其他的一概不知。
陸今安對她而言,無疑是神祕的,陌生的。
“不會有危險。”陸今安低聲笑了笑,“別擔心,我知道你現在很疑惑,有什麼事等我回家跟你解釋,可以嗎?”
聞言,阮夏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極好的安撫,“好,那你回家告訴我,我也要回趟老家,我媽媽可能生病了,我需要回去看看。”
“我讓鄭肖送你去。”
阮夏搖頭婉拒道:“不用啦,我自己坐車,大概四個小時就能到,很快的。”
沉吟片刻,陸今安道:“那你要回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結束,阮夏心情終於好了一些,找博海人事請假後,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高鐵坐車是三個小時半,她家在小鎮上,從市裏坐回去還要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阮旭在市裏接她。
下了高鐵,阮夏一眼就看到了出站口的阮旭。
“姐!”
阮旭朝她招着手,邁着長腿向她跑來,眼尾發着紅。
算算日子,他跟阮夏也有三百多天沒見了,自從她去工作,她就很少在回家了。
“小旭。”阮夏看到阮旭,心中百感交集,她朝他笑了笑,“我回來了。”
阮旭也笑道:“姐,我們快回家吧,媽在等你。”
他跟阮夏長得很像,五官深邃立體,眉眼如星目,肌膚冷白,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不笑的時候自帶一股冷感,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心目中的男神形象。
兩人回到家裏,安靜雯早早地就安排了一桌子飯菜,只等着阮夏回來。
而常年不着家的阮東海,今天竟然老老實實在家幫忙,看到阮夏回來,率先喊了聲閨女。
阮夏看到他,脣角的笑意淡了淡,點頭算是應了。
阮東海有些不滿,自家閨女回來了,卻連一聲爸爸都不叫。
他正想發作,卻被安靜雯一眼制住,“夏夏快洗手吃飯,坐了那麼久的車肯定累了吧?”
阮夏看着眼前四十多歲的安靜雯,鼻尖突然一酸。
她媽有白頭髮了。
“媽,我回來了。”阮夏聲音有些哽咽,但被很好的壓制住。
“好孩子,回來就好。”
安靜雯拍了拍阮夏的手,也有些激動興奮,她拉着她入座,娘倆聊着天。
“媽,我這次回來是帶你去檢查的。”說着阮夏目光轉向對面的阮東海,心裏有數。
她上次轉的錢又被他要走了。
她媽一向心軟,不想整個家支離破碎,這麼多年都是靠她強撐着,這個家纔沒有散。
果不其然,阮東海聞言連夾菜的動作都慢了,“要去醫院檢查啊?那可得不少錢吧?”
“媽的身體重要。”阮夏直直看向阮東海,直說道:“上次我給媽的錢是不是你拿了?那可是給嗎檢查身體的錢,你在怎麼想要錢,也不該拿這個。”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凝滯了起來。
阮東海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他不悅地看向她,“阮夏!你剛回來就找你老子的茬,你在外面長本事了是吧?”
阮夏目光迎上他的,神色極冷,“媽的身體你不關心,你給我打電話只是爲了騙錢。”
安靜雯見兩人快要吵起來,連忙出面制止道:“好了夏夏,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他找你拿錢也是應該的。”
“媽,這句話從小到大你說過多少次了?他要是能改,我可以給他錢,但他拿我辛辛苦苦工作的錢,輕易賭博去pc,這錢我絕不可能給他。”
阮夏沒有給阮東海留任何情面。
阮東海臭着一張臉撂挑子走人,安靜雯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哭泣道:“夏夏,你爸他知道錯了,他已經在改了,你別這麼說他,他好歹是你爸啊。”
“媽,你心腸真的太軟了。”看着爲阮東海求情的安靜雯,阮夏既心疼又頭疼,“他改了二十多年都沒改好,你還指望他能變好嗎?”
頓了頓,阮夏板着臉又道:“媽,這次我回來帶你去我工作的地方治病,你好好想想你跟他之間的關係吧。”
這家比她走的時候還要破爛,原先的傢俱都已經老舊不堪了。
而家裏也沒添什麼新的東西,足以可見這些年她打回來的錢,全被阮東海私吞了。
阮夏很氣。
但氣的時候又很無奈。
她把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阮旭,無聲中帶着心疼。
阮旭卻朝她笑了笑,“姐,我支持你把媽帶出去,我正好也要放暑假了,到時候可以出去找個暑假工做。”
在阮夏回來前,他已經把一切都規劃好了。
門口還沒走遠的阮東海聽着裏面的對話,氣的一腳踢向旁邊的椅子。
腳上傳來疼痛,他“嘶”的一聲,面目變得猙獰而陰狠起來。
想要甩開他?
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