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到了孫天鴻家裏,江蔓敲敲門,過了半分鐘,纔有動靜。
朱蕙打開門,露出一張充滿疲憊的臉。
隨着房門打開,還有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混着淡淡的臭味。
江蔓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淺淺一笑,“朱小姐,你好?”
門內的人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神情突然警惕,“你是上次在奶茶店給我電影票的女生?你怎麼找到我家來了?”
“上次給了朱小姐電影票,應該在電影院看到了某些精彩的東西吧。”江蔓不慌不忙,“你的丈夫出軌了。”
對於這些被Pua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快很準地之計她們心裏最不敢承認的脆弱點,纔會引起她們的情感崩塌,最終選擇反擊渣男。
朱蕙眼神閃過錯愕,很快變成排斥,“你是那個小三?”
沒等江蔓說話,周婉開口:“和她沒關係,朱小姐,第三者是我,我是想來跟你說,儘快離開孫天鴻,他不是個好人。”
誰知道朱蕙聽出周婉的聲音,排斥直接變成了反感,冷笑一聲,“我離開孫天鴻,好讓你上位是不是?一個小三,登堂入室?想的美!我一天不離婚,你就多當一天第三者!”
不出所料,她很不配合。
周婉吃癟,訥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蔓從昨天朱惠在電影院的表現,已經料到今天這一趟不會太順利。
來,也只是爲了給朱惠的心裏埋下離婚的種子。
她神情淡淡,“朱小姐,我們是想提醒你,和一個人渣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
“我是情感勸退師,也接小三勸退的活兒。”
“周婉是我的僱主,她找我來是勸退你老公迴歸家庭的,結果我們發現,孫天鴻渣到了連她都痛恨,想要拉你一起出泥沼,可想而知,你老公是真的壞到了極致!”
“反正她已經準備離開孫天鴻了,我們只是不希望你繼續在苦海里面熬着。”
說完,江蔓打開手機,播放了剛纔錄下的電話錄音。
錄音裏,孫天鴻完全是變了個樣子。
跟和她相處時肆意辱罵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他溫柔地表達着對自己的關愛和疼惜,卻又在向小三宣告,她懷不了孩子,要逼到自己主動提離婚,讓他另娶給他生孩子。
朱蕙壓抑着情緒隱忍,她擦擦眼淚,半天緩了一口氣,“所以呢?這是我的家事,和你們沒關係!”
江蔓還要開口,屋內傳來女人的聲音。
“朱蕙,誰來了啊,說這麼久話?今天還沒拖地洗衣服呢,就知道偷懶!你說你孩子都生不出來,除了在家裏乾點活你還有什麼用?今天藥還沒喝,趕緊過來喝藥,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偏方,你敢偷倒我繞不了你!”應該是朱蕙的婆婆。
朱惠低下頭,渾身疲憊,她答應了一聲,就要關門。
周婉下意識握住門把手,“朱小姐,你清醒一點啊!”
誰知道朱蕙猛地擡起頭,眼神裏滿是厭惡和憤怒,“滾!就算孫天鴻他出軌,也輪不到你這個小三來對我指指點點,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要是再來,我就報警了!”
砰得一聲,門被關上。
江蔓陷入沉思。
看朱蕙的表現,她與孫天鴻的感情應該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而且婆家對她這麼差,簡直可以說折磨。
即便如此,她還要繼續忍讓,那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兩人下了樓。
周婉咬脣,“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和你沒關係。”江蔓目光一轉,望着不遠處坐在一起嘮家常的老人們,“朱蕙這邊我來處理,之前和孫天鴻開房的趙莉華,是你的同事對吧?”
“嗯。”
“你去找她,問問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願不願意站出來作證,不管是要錢還是什麼,能答應就答應。”江蔓吩咐道。
周婉遲疑了一下,“可是我沒什麼錢。”
除了給江蔓的佣金,她卡里連一萬都沒有。
江蔓看了她一眼,笑得像只狐狸,“如果說服了朱蕙離婚,孫天鴻的錢你肯定有的拿,放心吧。”
“好。”周婉已經完全相信江蔓的話了。
江蔓點點頭,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指了指周婉的手機,“你被裝了定位,孫天鴻可能會發現你的行蹤,你要小心一點。”
周婉緊張地點點頭,“那我一會兒就關機,我去趙莉華那裏,實在不行在外住一晚上。”
江蔓嗯了一聲,“小心爲上,明天還是老地方見,你懷孕之後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吧?到時候我陪你去一趟醫院。”
“謝謝你了,江小姐。”周婉嘆氣,“沒了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叫我江蔓就行。”
兩人說完,這才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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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蔓慢慢走到老人聊天的地方,乖巧漂亮的臉蛋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丫頭,你是哪家的啊,我之前咋沒見過你啊?你長得這麼好看,見過的話我肯定會記得的。”
“我是來這棟樓做社會調查。”江蔓笑吟吟的模樣非常討喜,“剛纔去找這棟樓的朱蕙小姐,但是她不是很配合,所以就只能先下樓了。”
一聽朱蕙的名字,幾個老人紛紛打開了話匣子。
“哦,朱蕙啊……”
“她也是個苦命人,本來也跟你一樣,年輕漂亮一朵花似的,結婚之後啊,整個人就變得有點怪,姑娘你這社會調研能換人嗎?”
“恐怕不能。”江蔓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
“就算朱蕙願意,她婆婆也不一定答應。嘖,那才叫一個刁鑽霸道,聽說在家裏,是把兒媳婦當牛用,朱蕙愣是一個不字都不敢說,你看看多昧良心!”
江蔓皺眉,順着他們的話問,“怎麼會這麼慘,難道朱蕙是從外地嫁過來的?孃家沒人撐腰嗎?”
一聽這話,幾個老人更加起勁。
“你可算問到點子上了,要我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那朱蕙也是自己活該!”
江蔓一挑眉,果然有內情,“阿姨,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我之前和朱蕙她婆婆一個廠的,沒退休的時候老聽她炫耀兒子有本事,白嫖個兒媳婦給她做牛做馬。”
“朱蕙她孃家是做生意的,家裏有錢着呢,在城裏有三套房子。”
“朱蕙和她老公是同學,就有感情了,可人家孃家不同意啊,咋能讓孩子嫁到這種普通人家受苦,就死活不同意。”
“朱蕙也是個沒腦子的,跟爸媽吵了一架,拿着戶口本就偷偷領證了,彩禮嫁妝啥都沒,聽她婆婆說,結婚快五六年了吧,都沒回去看過一次。”說話的阿姨臉上帶了點唏噓。
江蔓一聽,心裏明白了大概,“那她父母也不管了?”
“也不怪人家不管,你看她那婆婆,惡的喲,把這事都拿出來說,說他家孩子多爭氣,媳婦都不要彩禮錢,都覺得朱蕙是上趕着,孃家沒臉,也不來往了。”
這大概率就是朱蕙的難言之隱了。
老公出軌,沒孩子沒工作,不被公婆待見,最親的孃家也撕破了臉了,除了忍氣吞聲,她沒一點出路了。
江蔓心下了然,對着阿姨笑了笑,“謝謝阿姨,我大概明白了,明天再來找朱蕙做調查。”
幾人擺擺手,又開始問江蔓的家庭,婚否。
江蔓無奈一笑,“我還是學生呢,也結婚了,時間不早了還要回家,阿姨們我先走了,有空咱們再聊。”
離開天心小區,江蔓已經有了一個完善的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