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後,天氣驟然變得寒冷,聲雨軒裏的錦鯉池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蘇沐希丟了一顆石子上去,石子在冰面上彈跳幾下,慢慢的歸於平靜。
蘇沐希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往府外走,只一會兒的功夫,披風上便沾染了許多的冰粒,雨從昨夜一直下,只是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粒一粒的。
馬車已經在府外等着了,蘇沐希把披風交給鶯歌,鑽進了馬車裏,馬車裏燃着火爐,空間有一些悶,她忍不住低聲咳嗽了一聲。
燕舞連忙把小窗撩開了一點縫隙,又給蘇沐希倒了一杯茶,“主子,飲一些壓一壓吧!”
蘇沐希接過來飲了一口,便放下了,昨夜毒藥發作,她被烈火灼燒了一夜,感覺人都被燒成了幹。
等鶯歌處理好披風上的冰粒,抱着衣服進來,馬車便動了起來。
鶯歌把披風放在角落裏,“燕舞你說,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燕舞在給蘇沐希探脈,昨夜雨聲嘈雜,她沒聽到郡主的動靜,到早上接到金陵的邀約,纔去敲房門,結果就看到了郡主已經昏死過去。
當時來西北時,皇帝曾給了蘇沐希一瓶藥,說是可以緩解赤烈的解藥,她當時服下一顆無事,後來也找燕舞檢查藥丸的成分。
因爲赤烈之毒,本就無解,皇帝給的那瓶裏面有幾十粒小丸,她們又一路急行,燕舞根本就沒辦法每粒都驗,所以並不知道這裏面真的混進去一顆毒藥。
昨夜蘇沐希本想吃一粒壓制身體了的赤烈,卻不曾想吃到了毒藥,折磨了她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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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探不出來,還是取上一滴血,傳給城南先生吧!”
蘇沐希昨夜被折磨的太慘,到現在身體裏還細細綿綿的疼,赤烈是毒藥也是解毒藥,它解毒的方式太過霸道,身體猶如在烈火上炙烤。
蘇沐希點了下頭,示意燕舞取血,皇帝給的下的毒,被赤烈壓了下去,探查不出,但赤烈卻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烘烤着她的身體。
藥不敢再吃,只能等燕舞驗過以後再說,偏偏早上的時候金陵讓管家來請,說是有事相商。
燕舞沒時間驗藥,蘇沐希就不敢吃,只能硬挺着去赴約。
地方是金陵定的,管家準備的車,到現在蘇沐希都不知道目的地,但今早上卻有下人送來了衣服,大紅色的披風,帽兜和圍領是上等的白狐狸毛,很暖,也很豔。
只是今天的蘇沐希臉色欠佳,不得已讓燕舞給她上了妝。
馬車兜兜轉轉的,終於停了下來,蘇沐希搭着燕舞的手下了馬車,不知道是誰家的別院,牌匾上寫着清苑二字。
出來迎客的是一位婆子,看衣着地位不低,她先是跟管家客氣了一番,然後由管家向蘇沐希引薦。
蘇沐希便知道了,這位是二皇子身邊的嬤嬤。
嬤嬤給蘇沐希見了禮,便引着蘇沐希進了院子。
清苑竟然是仿雲朝的建築,只是這裏太冷了,沒了綠植的點綴,顯得荒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