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的目光閃過一絲悸動。“老顧，你突然這麼煽情，我有些不太習慣啊！我都以爲，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滾！”顧北笙給了他一個白眼，忽然微微一笑。“不管你是不是陳家的人，在我眼裏，你永遠都只是你，不摻雜一絲的利益。”
“有你這句話，你這個兄弟，我沒白認。”
“同樣的，我也沒白認你這個兄弟。這次要不是你出手，恐怕……我這輩子都只能活在陰影之中。”說到這裏，顧北笙回過頭來，看向了季清霖。
這次文祕書給藍汐，還有方詩雨發消息，通知他們季清霖的位置。
當即，藍汐找上了陳長生，也正是陳長生動用了自己的關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麗水，這才搶在顧方林的人前面，將人給救了下來。
不然的話，縱然這次他贏了顧方林，也相當於輸了一切。
“你們說夠了沒！！”陳長寧暴喝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顧北笙，你別在這裏玩煽情這一套，我可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忽悠。”
“我不會動陳家。”
“！！”
“你挾持陳長生，不就是想要這麼一個結果嗎？”顧北笙淡淡地說道：“看在陳長生的面上，我也不會動陳家。雖然他被你趕了出來，但終究是陳家的人。”
陳長寧不可思議地看着顧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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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讓衆多勢力害怕，戰慄的男人，竟然就這麼簡單地答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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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爲顧北笙會睚眥必報，要將陳家給徹底覆滅，可現在卻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一想到陳家是在陳長生的面子下，得以保存，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屈辱，爲什麼被家族譽爲天才的自己卻比不上一個廢物弟弟。
“顧北笙，我不需要你的憐憫，還有施捨。”陳長寧瘋狂了，猛地一把捏住了陳長生的脖子。
“不要！”藍汐和季清霖都嚇了一跳，想不到陳長寧會突然發難。
顧北笙皺了皺眉，目光透出一絲無奈。“你這輩子都毀在了尊嚴兩個字上。”
“一個人要是沒有了尊嚴，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陳長寧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你走到今天的位置，不都是在扞衛自己的尊嚴？！”
顧北笙搖了搖頭，平靜地看着陳長寧。“你知道我爲什麼和顧方林，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他明明是我的父親，卻互不相容，你知道原因嗎？”
陳長寧挑了挑眉，眉頭微蹙地看着顧北笙。
“因爲在我即將坐上顧家掌權人的位置時，顧方林就將我的自尊給碾碎。我懇求過，哭訴過，崩潰過，可得到了反饋，卻是無情的嘲笑，還有傷害。”
“一個人最絕望的，不過是被自己最親的人背叛。”
顧北笙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季清霖更是心疼不已，她能想象到，顧北笙當時是有多麼的絕望。
面對自己的生父，他哭求着，可僅存的一絲親情，也讓顧方林揮下的利刃給斬斷。
那個時候的顧北笙，又有什麼尊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