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了?”寧楚格擡頭問道。
“沒有!”胤禛搖頭,伸手把寧楚格摟到了懷裏:“只是難得有空,想和你說說話,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忙着去軍營,比在京城裏還忙,咱們夫妻二人,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
“王爺想說什麼?趁着佩儀還沒來,你說,我聽着!”寧楚格靠在他肩上,笑着說道。
胤禛被她逗笑了:“也沒什麼。”
夫妻二人摟在一起膩歪了一會兒,聽小桃說佩儀到了,寧楚格才出去了。
“方才我只顧着和你說話了,忘了和你說,三姑母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過來,等會兒我派人送去你住的小院子。”
佩儀聽寧楚格提起了自己的額娘,額娘還給她準備了東西,忍不住紅了眼眶,有些哽咽道:“表姐,我想額娘了。”
額娘沒了丈夫,沒了兒子,就她這麼一個女兒了。
額娘過得苦,心裏只有她這麼一個念想。
她們母女二人卻相隔千里,難得一見,一想起這個,佩儀心裏就很難受。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寧楚格便道:“你放心吧,三姑母過得很好,她有你這個好女兒,又有孃家人撐腰,鈕祜祿氏府上沒有人敢欺負她,反而對她很客氣,也沒人敢拘着三姑母,三姑母時常回孃家,我離開京城時,她去涌泉莊了,打算在那邊多住幾日。”
“額娘過得好,我就放心多了。”佩儀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柔聲道:“前些日子我還收到了額娘送來的書信,她身體也很康健,一切都好。”
只不過,她現在是額娘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指望了,佩儀做夢都想讓額娘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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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實在不想和額娘分開,額娘也放不下我和孩子,可規矩擺在那兒,她不得不回京城,不得不回鈕祜祿氏的府邸。”佩儀說着看向寧楚格,她知道表姐聰明又能幹,或許有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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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額娘名正言順留在我身邊?”佩儀忍不住問道。
“這可有些難辦,沒了夫君的女子,想要離開夫家,除非再嫁。”寧楚格說着看向佩儀:“三姑母是不可能再嫁的。”
“那當然,額娘只想陪在我和孩子身邊,不會再嫁的。”佩儀連忙說道。
額孃的年紀也不小了,並沒有再嫁的念頭。
“除非你這邊找個藉口,讓你額娘過來,佟佳氏一族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催她回去,那他就可以在你身邊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寧楚格說着笑了笑:“我給你出個主意吧,只要你不嫌晦氣就行,等木蘭秋獮結束後,你回到巴林部落,裝個病,說想見你額娘,京城這邊,有祖父在,鈕祜祿一族會讓三姑母去探望你的。”
只不過裝病這件事兒,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點晦氣。
尤其是地位很高的人。
佩儀聽了寧楚格的話後眼前一亮,二話沒說便點了點頭:“好,等我回去就和夫君說。”
爲了把額娘留在自己身邊,別說是裝病了,就算真的要大病一場,她也願意。
……
許久未見外甥女,佟貴妃也特別高興,拉着佩儀的手說了不少話。
直到晚宴的時辰到了,寧楚格才帶着佩儀一塊兒去赴宴了。
宴席上,佩儀沒有見到四公主,有些詫異,剛來不久的她,還不知道四公主的近況,便低聲詢問身邊的寧楚格:“表姐,怎麼不見四公主?”
“四公主病了,皇上讓她好好養病。”寧楚格面帶深意道。
四公主那日對四額駙大打出手的事,沒多久就被皇帝知道了,皇帝讓她靜思己過,不許離開她住的小院子,對外則宣稱,四公主病了,需要好好靜養。
這位公主,算是徹底涼了。
佩儀聽了寧楚格的話後倒是沒有追問,打算回去之後再派人打聽一番。
今日的晚宴依舊很豐盛,有京城最出名的菜,也有草原上這些蒙古王公們喜歡的吃食。
女賓客們這邊氣氛融洽,衆人一邊欣賞歌舞,一邊用膳。
男賓客們那邊因爲飲酒較多,鬧鬧嚷嚷的,一直到天完全黑了,宴席也未散去。
寧楚格回去等了個把時辰,胤禛才回來了。
“喝多了?”寧楚格聞着胤禛那一身酒氣,頗爲吃驚。
她家這位爺自控力很強,每次去宴飲時,喝的都不多。
他好歹是皇子、是王爺,幾乎沒有人能逼着他喝酒。
他爲數不多的幾次“喝醉”,也都是裝的。
像今日這般酒氣重,還真是頭一回。
“沒……沒醉。”胤禛搖頭,走起路卻有些搖晃。
見他衝着自己傻笑,寧楚格轉過頭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心裏怕怕的,老老實實道:“回福晉的話,那羣蒙古王爺們太能喝了,敬酒的人多,加之五額駙又一直找王爺喝酒,就……就喝的多了點,不過福晉放心,王爺酒量好,沒……沒醉……”
蘇培盛實在是扛不住了,越說聲音越小。
王爺是沒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但也的確喝了不少。
“我讓人熬醒酒湯,你去沐浴吧。”寧楚格說完後,快步進了屋。
胤禛是喝的有點多了,不過,沐浴更衣後,還是清醒了不少。
一碗醒酒湯下肚,他便拽着寧楚格的手不放。
由於這些木屋不隔音,夫妻二人這些日子親熱的時候都很注意,可某人喝的有點多,寧楚格就不打算和他同塌而眠了。
“王爺去隔壁的屋子歇息吧。”寧楚格輕輕推了推他,柔聲說道。
“不去。”胤禛直接拒絕了,還把寧楚格往懷裏拽。
若是平日裏,他一拽,寧楚格也就順勢倒過去了。
今日她不配合,胤禛還真沒能把人拽過去。
“你喝多了,自己睡,我讓蘇培盛他們輪番守着,想喝水就和他們說,不舒服就讓人叫我。”寧楚格輕輕捏了捏胤禛的臉,柔聲說道。
他都喝的有點暈了,要比力氣,那肯定比不過她啊。
這地方不大,每個小院子都離得很近,屋子裏但凡有什麼動靜,外頭都聽的清清楚楚。
寧楚格可不想讓自己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