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從不過生日,身份證上的生日也不是今天,他原來是跟我同一天生日?
是不是都跟我沒一點關係了,我懶得想關於他的任何事。
“早過12點了,不用吃了,你早點睡,累一天了……”
男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吃力地一下一下爬着臺階,每走一下,渾身就像散了架,小腿痠軟,隨時是要摔倒。
兩層樓的臺階,像是跋山涉水,無比漫長。
終於到了臥室,我一身虛汗。
在明亮的環境下,我才發現自己有多狼狽。
鏡子裏的我,妝容糊了一臉,雙眼、嘴脣紅腫,嘴角沾着血漬,髮髻散開,髮絲凌亂。
紅裙肩帶斷了一根,滿是紅痕的胸,呼之欲出。
正紅映襯雪白的肌膚,雪白顯得吻痕、淤青更刺目。
破爛的裙襬遮不住大腿,大腿內側,鮮血混合着白濁,一點點地下滑……
此刻的我,就像一個被玩爛的娃娃。
哪還像個人。
這時,鏡子裏闖入一道黑色身影。
男人黑色襯衫領口大敞開,露出麥色的胸肌,紅色抓痕交錯,尤爲惹眼,他目光垂落在我的……大腿處,眉心緊皺。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擡眸,喉結滾了滾。
男人脣角勾起一絲輕蔑,“都被我玩爛了,怎麼還有臉惦記你男神……”
音落,他銜了根菸,側着頭點上。
邪痞不羈。
我用力攥了攥雙拳,走進了浴室。
如果說,之前我對他還有所期待的話,那麼今天,在我26歲生日這一天,我對他僅剩的一點追憶,都破滅了。
這一晚,我養精蓄銳,睡得很沉,一覺到自然醒。
今天是時夏的葬禮,整棟別墅空蕩蕩,傅言深和時錦及傅忍,都不在。
“喬喬!”
我剛出別墅,聽到院落大門口傳來落落的聲音。
“夫人,傅先生交代,您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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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黑衣保鏢阻攔我。
“你們憑什麼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落落衝着門裏面叫嚷。
保鏢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衝落落遞了個眼神,轉身走開。
我要跟落落早點回國去,在國內,我還有人身自由,在這裏,傅言深是隻手遮天,完全不把我當人。
後院,我藉着一棵歪脖子大樹,爬上了乳白色的圍牆。
兩米多高的圍牆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我歸心似箭,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
“嘶……”
我摔趴在草坪上,小腿的位置磕到了藏在草坪裏的石頭,脛骨被磕得生疼,好像還流了血。
我忍着鑽心的痛,一瘸一拐地圍着牆頭走,“落落!”
剛剛她應該領悟我的眼神了,明白我的意思。
我們以前上學的時候,想逃課了,只需遞給對方一個眼神,就會默契地先後舉手上廁所,然後在後操場的圍牆跟集合。
“落——”
剛轉角,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頎長背影。
男人驀地轉過身,朝着我走來。
落落呢?怎麼是宋斯南在等我?
我也朝着他走去。
“你翻牆出來的?傷着了?”
男人溫潤的嗓音透着焦急,他目光緊鎖這我的右小腿。
我穿着深色的闊腿褲,其中小腿的位置被流出的血粘在了腿上,很惹眼。
“斯南哥,我沒事,就磕破皮了吧,落落呢?”我輕輕搖頭,看着他,笑着說。
他清雋的俊臉,濃眉眉心微蹙,“是我要找你。”
“你快到車裏坐下,我幫你看看腿。”
他紳士地扶着我上了黑色古斯特座駕的後排,車內空間寬敞,他蹲在我跟前,掀起褲腿。
我白皙纖長的小腿上,脛骨中央的位置,磕破一塊,流了一腿的血,膝蓋也磕破了皮。
“我檢查一下你的骨頭?”他擡眸,詢問我。
就很紳士的做派。
“嗯,麻煩你了。”
我點頭,客氣地說。
跟他單獨在一起,我感覺很拘謹。
男神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捏上我的脛骨,他神情嚴肅,認真,一絲不苟。
渾身散發着矜貴禁慾的氣息。
他邊問我骨頭疼不疼,我搖着頭。
“看來只是磕破了皮,我給你上點消毒水。”他溫聲地說。
“麻煩你了,斯南哥。”我又客氣地說。
他擡起頭,脣角溫和地上揚,“你這是第二次了,又翻牆頭,當年的檢討是白寫了。”
他還記得我
被他罰寫檢討的事呢。
想起昨晚的事,我連忙開口:“斯南哥,昨晚的事,真是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還有啊,昨晚我對你說的所謂的真心話,當時是故意說給傅言深聽的。”
“我跟他鬧了不小的矛盾。”
他仰着下頜,脣角微揚,“可我聽落落說……確實是真心話。”
男人聲音磁性而沙啞,他一雙墨色的眸,閃爍着細細碎碎的光,冷白的俊臉,溫潤如玉。
聽着他的話,我臉頰一熱。
十分難爲情。
落落這個叛徒,想必是告訴他我以前暗戀過他的事了。
我暗暗清了清喉嚨,“斯南哥,那都是中學時候的事了。我的性子就像風一樣,一陣一陣的,早就過去了。”
“昨晚說傅言深是你的平替,真的是故意氣他的。”
我實話實說地跟他把這件事說開了,免得尷尬。
聞言,他脣角的笑意微微僵住,眸色黯然,略微失神,轉瞬又溫和地笑了。
“聽落落說,你之前一直想離婚?”他關心道。
“嘶……是的。”我看着低頭正幫我上藥的他,誠懇地回。
“喬喬,如果你離婚遇到什麼困難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助你。”他擡起頭,看着我,十分認真地說。
“你別誤會,作爲朋友,我們都不想看到你受委屈。”他又補充了一句。
聽着他的話,我鼻尖忽地一酸。
被仰望着敬仰着的男神,目睹我這糟糕的婚姻,我更覺自己很失敗。
“砰砰砰——”
這時,車身突然發出劇烈的敲打聲,我擡起頭,只見外面來了很多人。
其中傅忍拿着一根棒球棍,正敲着引擎蓋。
他一臉邪痞。
我明白,是傅言深帶人來了……
他是來抓姦的嗎?
“喬喬,你別怕他,我帶槍了。”宋斯南起身,就要下車。
“斯南哥,算了,你別再因爲我跟他那種人糾纏了,跌你的份。”我捉着他的胳膊,攔着他。
正在這時,一股子淡淡的菸草味從車門口飄來,一身黑色的傅言深,堵在了敞開的車門口。